“刚才的只是一个纸人,不是真的小鬼。”张道长说完,崔鹏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只是个纸人?那么厉害怎么会只是纸人呢?那,那小鬼在什么地方,该不会是……”
崔鹏四处张望,没有发现房间里有其他人。
这时外面又响起了敲门声。
两人谁都没有上前,好像外面敲门的是什么旷世的厉鬼。
张道长轻声说:“因为房间里有九千九百道符箓,真的厉鬼根本进不来,所以刚才只是一个纸人,就算我们不打败他,他也会自行焚毁。”
崔鹏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使劲掐住自己的大腿,想让自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但是外面的敲门声像是某种召唤,让他控制不住地走上前打开了门。
并没有什么厉鬼,而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身后还跟着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
今天酒店停止营业,但是总不能说是因为晚上闹鬼,所以那些提前订了房间的人并没有离开。
崔鹏想着有关公像和张道长,应该不会影响到其他客人。
再说厉鬼就是奔着他来的。
崔鹏以为只是普通住酒店的客人,听到了什么动静,十分烦躁地说:“是酒店客人吗?没事就回自己房间不要出来,要是不想住了明天一大早就退房,房费可以退给你们。”
云柒盈盈一笑,小孩子的天真可爱竟然在瞬间减缓了崔鹏的紧张和恐惧。
“叔叔别这么紧张嘛,我们听到了这里的动静,你是遇到什么危险了吗?”
小孩子的声音太甜美了,崔鹏竟然有点不好意思发火,只是不耐烦地说:
“没事,跟你一个小孩子有什么关系?”
然后看向云秋策,“你这人怎么回事?大半夜带着小孩子敲人家门,睡不着回去看电视去。”
云秋策没想到这家伙会逮着自己发火,冷笑一声:
“我们可不是没事才来敲门的,你这屋闹鬼,我小侄女是玄师,专门帮你来抓鬼的。”
崔鹏和张道长同时一愣。
他们竟然知道这里闹鬼?
“你们是什么人?”张道长上前一步,厉声问道。
云柒不满地撅起小嘴,“都说了是玄师,当然是想帮你们捉鬼了,不要那么小气嘛,捉到鬼功劳可以平分啊。”
说完她借助体型较小的优势,直接钻进了房间。
“哎。你这小孩……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你这里正闹鬼呢。”云柒古灵精怪地笑笑,随即指着地上密密麻麻的符箓,道;“这些符箓都太弱了,根本对抗不了厉鬼,你这老头看起来很厉害,没想到也就这样啊。”
张道长气得胡子都在抽抽,“你个小丫头竟然敢这么说我,我可是……”
“对付普通厉鬼还行,但是我听说崔鹏平常挺不是东西的,肯定做了很多坏事,要是找他报仇的厉鬼都一起来了,你能对付得了吗?”
云柒揉揉鼻子,一本正经甚至略带责备地问。
崔鹏挠挠头,怎么感觉这小丫头是专门过来骂他的?!
“这还用你说,我比你更清楚,所以才画下了九千九百道符箓,别说厉鬼,就算是鬼王也过不了我这关。”张道长冷哼一声,负气转过身。
云柒摇摇头,“那我们试试,看你这些符箓,能不能先拦住我?”
说完不等他们反应,云柒单手挥出一道金光,投射到地面上。
金光和红色法阵相激,地面上密密麻麻的符箓竞相消失。
张道长转身一看,大吃一惊,怒斥道:“你到底是谁?”
“我是鬼王的先行官,替他老人家看看你这个法阵到底有多厉害。”云柒歪着脑袋,俏皮一笑。
崔鹏连忙躲到张道长身后,冲着云柒叫:“你这小丫头是不是鬼变的?你!”他看向云秋策,“你也是鬼变的吧?还不现出原形?”
“我是你爷爷,还不赶快过来给爷爷磕头。”云秋策不屑地说。
崔鹏指着他们两个,对张道长说:“这两个绝对不怀好意,张道长,你快把他们收拾了。”
张道长一道灵符簇簇燃烧,火光投射到桃木剑上,冲着云柒就刺过来。
云柒一动不动,身后却钻出一颗硕大绚丽的孔雀脑袋。
崔鹏啊啊大叫,“妖怪!果然是妖怪,张道长,收妖!”
“收你个大头鬼!”
山鬼却先钻了出来,浑身雪白,缠满绿叶鲜花,美艳绝伦。
崔鹏看傻了,眼看张道长的桃木剑已经刺出,一把摁住他的手,“等等……”
张道长痛心疾首,“这个时候还等什么,崔老板,现在不是见色起意的时候,她是妖怪……”
“妖你妹!”山鬼冲过来,揪着张道长的白胡子,呲牙咧嘴,“你这狗道士是骗人的吧,姑奶奶正儿八经的山神,你竟然敢把我看成妖怪?”
张道长愣住,“你是……山鬼?”
话是这样说,却还是一道请雷符直冲上天,天边传来轰隆隆巨响。
云柒摆手,让山鬼退到自己身后,“还真有两下子,可惜助纣为虐,不得好死。”
说完,扔出一道灵符,直冲上天。
张道长冷哼,“就凭你?小丫头……”
话没说完就感觉天边的雷声消失了,滚滚乌云也慢慢消散。
“这是怎么回事?”张道长诧异地望向窗外。
请雷符请下的天雷竟然……消失了?
“把你的请雷符给取消了,所以不要想着能请下天雷。”
“取……取消了?”崔鹏诧异地看向张道长,像是想从他身上得到一个解释。
请雷符还能取消?简直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你这小丫头到底是什么人?”张道长脸涨得通红,怒声问道。
“我都说了是鬼王的先行官,你既然看不起鬼王,他就派我看看你有几斤几两。”
云柒说完,单手一挥,地面上大片的符箓消失了。
张道长连忙跳到阵法中,掏出匕首划破掌心,将血滴到阵法中。
顷刻,阵法加强,刚刚消失的符箓瞬间又出现了,密密麻麻地铺满整个地板,好像从来没有消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