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隆帝听完,梅夫人对着杨起说的话深以为然,“那以破虏之见,这商部尚书的人选用谁合适?”
杨起微微一笑,走了两步,“陛下,这商部事关重大,尚书一职,以臣看来,可让忠靖侯史鼎来担任,
史大人智谋出众,又是自己人,可以信任!!”
昌隆帝点点头,表示赞同,“这样吧,商部尚书就让史鼎来当,破虏能者多劳,来兼任商部左侍郎,
这右侍郎暂时空着,请令堂来当商部的客卿,有什么生意上的事也好问问!”
“陛下的好意,臣替家母先行谢过,不过,女子为官,哪怕只是无关紧要的客卿,陛下依然会被朝中那些老学究反对,
为了让陛下您耳根子清净一点,还是不用了。”
杨起话锋一转,他说:“不过,如果我们以民间的名义成立一个商会,并让家母担任第一任会长,
那么商会就可以在商部备案,接受商部的直接管理。
商会将负责具体的经营事务,而对于收取商税我们可以让商部和商会共同监督,同时由锦衣卫来执行征收工作。
这样一来,既保证了公正和公开,又能避免有人对此产生非议。”
昌隆帝听见如此具体的安排,又对杨起多了一些新的认识,
“这样,破虏你回去以后,找史思源具体商量一下商税的细节,
写一封奏书上来,不过,这些可以慢慢来,当务之急,
还是先把勋贵的欠银先收回来,收上来,先别急着入户部,朕要四成入朕的内帑,不然进了国库,没多久就又来哭穷了!”
杨起点点头,“陛下,那没什么事,臣就先告退了。”
“嗯,去吧!”昌隆帝如是说。
…………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消息当然传的更快,食为天酒楼三楼雅间,四五个文人打扮的中年人,
聚在圆桌前,“你们听说了么?李骏已经被抄家流放了!”赵千也就是那个赵御史首先问道。
“听说了,怎么没听说,我还看见锦衣卫进李府抄家呢!我听说那院子里满箱子的金银珠宝古玩字画,十多箱呢,
还有那白花花的银子,也五十多箱呢,这些都不算什么,是李骏的小妾,足足十八房呢!等进了教坊司,我可得去好好的教化教化,嘿嘿!”
这喜欢教化女子的正是那哭穷的户部尚书钱方谦,浑号钱万千,贪财好色,作恶多端,实在是罪该万死的很。
“哎!钱兄如今重要的,是太上皇的态度啊!你们想想,出了这么大的事,太上皇硬是一句话也没有,李骏那可是内阁次辅,一部尚书啊!
陛下说免职就免职,还抄家流放了,太上皇一句话不说,太让人心寒了!”说话的是吏部右侍郎潘益。
“谁说不是呢!”说完,这人想到什么,身子朝前一倾,一脸凝重的问,
“你们说,会不会是太上皇他老人家想放权给陛下,不想争了!”这人是工部左侍郎阴常盛。
“不会不会,说句不好听的,你要说是太上皇老糊涂了?或者病入膏肓了,我都相信,放权不可能的!”
最后一人边否定边摇头,这人是兵部右侍郎 内阁大学士侯敬。
其余四人深以为然的点点头,“侯兄说的对,那以侯兄之见,我等该怎么办?”阴常盛问。
侯敬不急不徐的拿筷子夹了块羊肉,放入口中,闭着眼享受完美味后,
放下筷子,才缓缓开口,“静观其变,以不变应万变!”
其他人互相看了一眼,叹了一口气,“也只能如此了!”
…………
神京城 荣国府 东跨院
贾赦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贾琏,“琏儿,你说的是真的?礼部尚书不仅被免职还抄家流放了?”
贾琏也是醉了,心说你耳朵聋了么?表面上还是耐心的又说了一遍,
“父亲,是真的,不仅礼部尚书被抄家流放,就连王子腾也被贬为庶民,还被杖责八十呢!”
贾赦还是纳闷不已,“不应该啊,怎么突然间陛下这么果断了,这俩人可都是太上皇的人啊,陛下就不怕太上皇发怒?”
贾琏也不傻,“那也说不准啊,父亲,您看自从陛下封杨起为秦国公,对,可能正是因为秦国公,他可是宗师高手,
万一,陛下想…”贾琏在脖子处用手掌横了一下,“也不是不可能啊!”
贾琏说的还真是昌隆帝曾经想过的,最坏的打算,可能太上皇也是怕昌隆帝真的这样做,这才识趣的放权了。
贾赦止住贾琏说的不可说的话,“好了,这些话不能说,这样,明日你随我去秦国公府拜访秦国公!”
贾琏有点担心的问,“可要是秦国公不见咱们怎么办?”
贾赦似乎不担心,摆摆手,“秦国公是少年老成,不会不见咱们的。”
贾赦想着和杨起搞好关系,而在荣国府的另一边,王夫人的院子里,
“啊啊啊啊!杨起这该死的小杂种,欺人太甚!”王夫人一边骂,面目狰狞的砸着花瓶罐子之类的东西。
时不时就能听见瓷器破碎的声音。
旁边王善保家的,在旁边劝着,“夫人,不要生气,大伤身!”
“滚~~!”王夫人一副见人就咬的模样,吓得王善保家的不敢再劝,匆匆下去了。
很快,王夫人在屋里怒骂秦国公,狂砸花瓶的消息不胫而走,不仅王熙凤这个内侄女知道了,
还传到了贾母贾赦贾政的耳朵里,贾母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政儿,你还不去管管你那个媳妇,照她这种闹法,早晚传到那杨起的耳朵里,到时候,
人家可不好说话,免得给我贾家招祸!要是她不听,就一封休书休了她!”贾母阴狠的说道。
贾政一怔,“是,母亲!”说完,贾政下去了。
在贾政用休书来吓王夫人的情况下,王夫人终于不敢再闹了,贾政罚她在佛堂反省三个月,抄写佛经。
……………
次日 秦国公府
贾赦贾琏父子难得起个大早,巳时就带着两车礼物,来到了秦国公府的门前,贾琏在贾赦的示意下,
来到大门前的带刀亲卫面前,“这位大哥,我是荣国公府的贾琏,这是我父亲,我们今日来拜访秦国公!烦请通报一声!”说完递上了拜帖。
那亲卫接过拜帖,“好,你们在这里等着,我这就去禀报将军!”
贾赦父子连忙道谢,“多谢多谢!”
亲卫摆摆手,然后转身进了府。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那亲卫领着福伯出来了,“这是福伯,我们国公府的大管家,你们跟着福伯进去吧!”
“就是二位要见我家国公?”福伯打量着贾赦贾琏。
“这位大哥,我们找秦国公有事商量!”贾赦客客气气的说明来意。
“跟我来吧!”福伯说完,转身进府,贾赦贾琏紧随其后,穿过游廊,时不时能看见护卫在巡逻,在穿过一处风景如画的园子后,终于来到了秦国公府的正堂,福伯领着贾赦贾琏二人来到一专门会客的一处偏厅,“你们在此等着,我去请我家国公出来!”
偏厅中间有一小圆桌,桌上铺着一块浅绿色为底淡黄色滚边的桌布,桌上摆放着两三种糕点,还有刚刚丫鬟放下的两副盖碗茶。
正在看着眼前的糕点,犹豫要不要吃一块的贾琏,抬头刚好看见走过来的杨起,后面跟着福伯,“不知二位今日来,有何贵干啊!”杨起问道。
贾赦看了一眼福伯,然后说,“一直仰慕国公爷的威名,可惜一直都无缘得见,故今日厚着脸皮不请自来,还望秦国公恕罪!”
杨起知道贾赦这是客气话,“贾将军客气了!”说完又对福伯说,“福伯,你先下去忙吧!”福伯领着几个丫鬟一起出去了。
如今整个偏厅里,也就杨起和贾赦贾琏父子,杨起喝了一口茶,问,“贾将军,王子腾的事想必已经听说了,听闻你们贾史王薛四大家族同气连枝,莫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贾赦闻言亡魂大冒,急忙道,“秦国公误会了,那王子腾王子胜兄弟嚣张跋扈,死有余辜,在下巴结您还来不及呢!怎敢放肆!”
“就是就是,岂敢岂敢!”贾琏附和道。
“二位言重了,贾将军叫我破虏就好,我正好有一事,想请贾将军帮忙!”
贾赦奇怪的很,“不知破虏要我帮什么忙?”
“也没什么,就是想请荣国府带头还四十年前向户部借的银子,
共八十万两银子!说一句,这可是陛下的意思!”杨起说完用手指了指上面。
“八十万两?这…”贾赦很想说他拿不出来,可又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