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旭将崇福寺的际遇大体讲了一遍。
郑旦惊讶到从摇椅里跳起,跑到萧旭面前,胡乱在萧旭小腹上摸了几把,
惊喜道:“这么说,你已修得灵根?萧郎你厉害呀,这修灵根怎么也得十几年,几十年吧。你这太快了,还是灵气匮乏之地。”
郑旦坐在长榻上,摸着下巴,“看来,崇福寺山上是个修行的好地方。而且,那合气丹是最基本的丹药,是最初级时,筑基期用的。你吃了这么大作用?哎呀,绝了。”
看着郑旦又在神游,萧旭问道:“哥哥,在想什么?”
郑旦蹙着眉,“我在想,你该走武修的路,还是修士的路。自古以武入道,结丹的少之又少。而且武修与修真是不同的体系,追求的内在也不一样。修真,去伪存真;古武,内外兼修。修真以修长生为主,战斗为辅;武修是修炼武功为主,长生为辅。萧郎,你追求的是哪一种?”
萧旭轻笑,“我要武学大乘,也要长生不死。”
“哈哈……我就知道萧郎你是这种人。虽然最终都是长生,但是,若你选了以武入道,以武求长生,那将比普通修真难上加难,更加漫长,更加艰苦。而且,在中间几个境界,很容易迷失自我。”
郑旦换了一口气,接道:“气动境,元气不稳。战斗起来,元气会暴动,你若控制不好,容易在疯狂的力量中,迷失自我;离合境,顾名思义,武者心性会两极分化;从离合境到真元境,这一步之遥,元气化为真元,很难。”
郑旦又换了口吻,笑了起来,
“不过,若你到达神游境,修炼出神识,强横的神识可以攻击人,让人防不胜防。总之呢,既然你选了这条路,难有难的好处,在相同境界的话,武修是强过修真的,你甚至可以跨境界击败修真者。”
听了这番话,刘禹锡又慕了。本以为自己妖修远比萧旭这个凡人修行更快,是碾压一切凡人的存在,没想到萧旭具有如此慧根,还得了如此机缘。
刘禹锡甚至有一种,现在就斩杀萧旭的冲动。
萧旭这种最不怕困难的人,则信心大增,越有挑战性越好。
“那你现在到了什么程度?那颗破窍丹你吃了吗?”郑旦问道。
“没有,我想修至根基牢固,下一层级也稳固再说。我不想虚空冒进。”
“很好,稳扎稳打,每个境界都修炼至扎实,再去突破,切莫为了突破境界而修炼。还有,切莫为了追求境界,而迷失本性,忘却初心。”
郑旦实在没想到会这么快。本以为,过了万年,这就是天方夜谭。
“哥哥,我记住了。你放心好了,我会小心修炼,绝不会步入歧途。”萧旭认真道。
接着,萧旭眼神瞟向刘禹锡,问道:“你又是怎么回事?是那株草,助你修炼神速?已经可以用修为来救哥哥了?”
郑旦也看向刘禹锡,见刘禹锡不说话,郑旦猜想刘禹锡不想让别人知道他是妖修,
于是急忙接道:“那个…那是一株灵草,可以助凡人修炼,提高凡人的修为。人家选了禹锡,嘻嘻……可能禹锡的体质更适合吸收灵草。你不也得了灵丹嘛?你们可千万别告诉无双,不然他得羡慕成什么样。”
…………
这一高兴,郑旦还真愿意下至四思郡去主持考试。
萧旭、刘禹锡、无双随行。
郑旦不爱大张旗鼓,依然选择了微服,甚至扮做参加考试的生员。
路途中,郑旦就四思郡请教了刘禹锡。
这四思郡有一个四思县,当然,之前都不称“四思”,至于叫什么,无从考证。
这四思县在不叫四思县的时候,便有一个“四思书院”,出了一位姓徐的圣贤,提出了四思的思想,“思前、思后、思危、思变。”产生了一定的影响力,以致后来,县、郡都改成了四思。
现如今,这四思书院,仍旧是附近州郡学子争相进入的高等学府。
于是,刘禹锡专挑了这个有代表性的,出举人最多的郡。
而这四思的中心思想便是:做事要思前想后,多加考虑;顺境时,要未雨绸缪,要有危机感。一旦有机会,便要抓住时机改变当前的处境。
郑旦便想到了,《论语·公冶长》中三思而后行的“三思”:思危、思退、思变。多有异曲同工之妙。
待到了四思郡,最大的酒楼已经住满了生员、贡生、监生。
无奈,四人只得选了比较偏僻,小一点的客栈住宿。
等安顿好了郑旦,刘禹锡便急急去了郡府,与郡守等有关官员及四思书院的徐姓院长,共同商讨出题、监考、阅卷、录取等事宜。
这四思郡不愧叫四思。街道,客栈随处可见,有关四思的书法,画作。甚至有卖“四思”的工艺品。
整个四思郡,洋溢着文学底蕴的气息,无处不彰显着文化的传承与发展。
收拾妥当,郑旦三人下至一楼吃晚饭。
便见这一楼的墙上也是历届学子的画作,书法,显得这客栈也甚是风雅、别致。
此时的一楼,只有一个学子在角落的桌前独酌。
郑旦本想邀他一起坐,顺便打听一些有关历届秋闱的事。还未开口,便有两个学子兴冲冲进得客栈。
其中一个学子,喊着,“陆兄,朝廷派的主考官已经到了。我们刚在四思书院门口时,见着徐院长出来,被请去郡府商议考题了。”
“那又如何?”这姓陆的考生,自斟一杯酒,平淡道。
两个进来的学子,于桌前坐下,
未曾开口的学子道:“陆兄,你当真什么都不在意?万一这一届又不中呢?我们明日也去拜见徐院长吧,说不定听了教诲,真能悟出点什么内门道呢。人家每年都参与出题,随便点拨一点,我们就中了。”
便听这陆生员,嗤笑道:“小生家境贫寒,拿不出这许多敬意。就不凑热闹了。”
无双听着对话,急不可耐,提着酒壶大咧咧去了人家那桌,一脚踩上长凳,
问道:“意思拜会了这徐院长,他有可能透露题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