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棠听到云礼的话语,很是惊讶了一下。
她是真没想到,云礼能将如此有用的灵物交给自己。
立即一改刚才,认为幻心只能做cosplay的作用。
也没有什么谦让,乐呵呵的对着幻心一指。
大道法则发动,一个与幻心透明状态非常类似的无色光点,在其眉心出现。
幻心心中一动,主动敞开灵窍,让那光点进入后扎下根来。
祂也几百岁了,早就明白人类的规矩。
在新契约形成后,立即转向柳如棠,直起身子再拜下去:
“幻心见过主人!”
柳如棠也是第一次使用这种主仆契约道。
微微感受了一下,从对方那里传来的波动。
意识到自己只要一个念头,就可以让对方受制、重伤、甚至直接湮灭。
对这种印记的特性和严苛,有了直观的感触。
云礼见准备工作都完成了。
一直托着黑色契约的手掌,猛然一合。
1秒后,张开手掌。
那枚印记已经不见了,掌中缕缕黑气随风飘散,消失在空中。
“徐福子在欧陆,你们去不去?”
几人听到云礼的问话。
一直沉默趴了半天的闻人曦月,立即抬头,看着云礼坚定说道:
“愿为殿下马首是瞻,赴汤蹈火。
请殿下成全!”
云礼点点头,看向柳如棠。
后者嫣然一笑,嘚瑟的说道:
“局长说我在欧陆得罪人了。
让我近期最好不要过去,免得再让人埋伏。
现在我要跟你一起去,倒要看看谁还敢围我!”
“那就都去。”
云礼双手交叉伸向面前,小臂以前的部分像是没入虚空一般不见了踪影。
随后,双臂用力,猛的向两侧一拉。
一道光门,竟然像是被蛮力扯开的一般。
榻榻米上出现了一个2米高,1米宽的一个蓝色光幕。
云礼也没招呼,一步踏进光幕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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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陆最着名的山脉之一,阿尔卑山在高卢国境内的一片山脉。
远处的连脉高峰是终年不化的积雪,近处山脚下密林环绕。
一扇蓝色光门在茂密的林中无声张开,云礼从中迈步走出,咖色休闲鞋踩在湿漉漉的洼地上。
身后跟着柳如棠、闻人曦月、凉香慧子和幻心。
柳如棠脚掌微抬,用鞋后的高跟,在地面厚厚的落叶上,拧了几下。
看了眼其他人,不是布鞋就是休闲鞋。
而幻心,已经被从困术气泡中放了出来,此时双脚离地20厘米左右,像个幽灵一般飘在空中。
柳如棠抿了一下嘴,蹲下身子换了双平底小皮鞋。
再起身时,就看到前方50米处的池塘边。
一个有些腐坏的木头房子前,站着一位头戴金色冠冕的老头,正一脸惊讶的望向这边。
那人双目圆瞪,浑身裸露的皮肤就像树皮一般皱褶。
此时难以置信的诧异样子,让柳如棠有种恶作剧成功的畅快感。
她猜测,那人很可能就是徐福子的真身。
没想到竟然躲在了欧陆。
这人确实是徐福子。
云礼两千年前见过他,此时一眼就确认了。
灵识一扫,发现他本体灵窍内混乱不堪的状态,没有出声。
云礼打算再看看,没有一上来就进入神境,给他秒了。
木屋前的徐福子,最近才刚躲到这边藏身点的。
本想着这么远,让对方有的找。
谁成想才十来天,他的灵识就突然反馈有人出现。
来不及仔细分辨,赶忙出来查看,发现果真是永安王找来了。
他在惊诧中不停思索,到底是哪里露馅了?
然后就看到了那个,半飘着的虚幻轮廓。
徐福子对着幻心气愤说道:
“我让你把他们,从富集山引走。
你就把他们往我这里引是吧?”
要说原来,幻心面对他,可能还会有契约上的压制感,现在直接回复道:
“你就说引走了没有?”
徐福子面色难看,似乎是发现契约失效了。
“尔若是敢跑,就再也没有为自己辩解的机会了。”
云礼冷冰冰的说了一句。
徐福子惊讶之后,确实想跑来着。
但听对方这么一说,认为自己最好还是再挣扎一下。
虽然同为灵境,但他已经很老了。
若是发生高强度的战斗,没几下他自己的灵魂就先崩溃了。
心思急转权衡后,还是以标准秦礼叩首在地。
“徐福子拜见永安王!”
云礼没什么反应。
但他身后的柳如棠等人,全部瞪大眼睛,看着那个行礼动作的每一处细节。
这么标准的秦人演示,若是不好好记住,以后可真没处学了。
她们可不敢请云礼给做示范。
云礼慢慢走到由山上冰水融化,汇聚而成的清澈池塘边。
在徐福子身前10米处停下,缓缓坐了下来。
身躯向下的同时,后方缓缓凝聚出一个宽大,看起来就特别昂贵的单人沙发。
柳如棠一眼就认出,这个沙发正是前几天,他们去高档商场狩猎时,自己见他试坐了一下,顺手买下送给他的。
“不是要谈谈吗?讲吧。”
云礼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跪着的徐福子组织了一下语言,沙哑的嗓音开口说道:
“永安王殿下,您说陛下还在我是信的。
但说大秦百官众将士还在,微臣是万万不敢相信。
微臣这几千来四处寻求长生,付出了难以想象的代价。
恳求永安王奏鸣陛下,看在同是秦人的份上放过微臣吧。”
云礼没有被对方饶进去,冷声开口:
“陛下和众臣的情况与尔无关。说尔自己!”
徐福子目前是有罪之身。若无说法,云礼打算直接就依律处置了。
始皇已有口谕。
对方若稍一求情,就再去向陛下递话反馈。
那皇帝岂不是天天就听这种扯皮的破事,别的什么也不用做了。
徐福子见云礼不吃他这套,铁了心要探寻自己的秘密,要为乱战时的华夏人出头。
低伏的面庞牙关紧咬。
他做的那些事随便说出一件,就够秦律车裂了。
何况根本没办法解释,为什么自己活到现在,而当初没有把长生术带回去。
这是个死结。
徐福子现在的思维异常混乱,一会想再求求情,一会又开始琢磨着必须得拼一把了。
突然,徐福子叩在地面树叶上的整个眼珠,猛然一黑。
如墨浸染的漆黑雾气,占满了他的两只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