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轻苏先给向雪菲心中扎了一刀。
    [程十寒当前好感度：-25。]
    “本少真的很怀疑你这么弱小的人怎么生存下来的，一点异能都没有，还不锻炼自己的身体，一个弱小的一阶丧尸就能把你吓得原地不动，我都替你丢人。”
    第二刀狠狠地戳向雪菲的心。
    没有人说过她丢人，除了面前的程十寒。
    第一个被她攻略的男人会把她护在怀里，细心地呵护着她，每天都在说：“宝宝，你真厉害。”
    这落差太大了。
    [程十寒当前好感度：-30。]
    “本少不否认你说的强大，也可以保护弱小的人，但本少讨厌保护弱小的你。”
    斐轻苏已经把嫌弃明晃晃地表现出来。
    [程十寒当前好感度：-35。]
    向雪菲被他说的头低下来，眼眶湿润，她静静的站在那里，慢慢的泪水流了下来。
    这次是真哭，发自内心的哭。
    [系统，换一个攻略对象，好吗？求你了，我真的不想再攻略他了。]
    攻略系统也有些无奈，这个程十寒比上一个攻略对象难攻略的多了。
    这个男人性情也太奇怪了。
    系统来不及安慰向雪菲，赶紧出声道：[他开车要走了。]
    向雪菲刚抬起头，她又被越野车的尾气喷了满脸，她被呛得直咳嗽。
    第三次了。
    向雪菲仇恨地看着越野车。
    [程十寒当前好感度：-40。]
    系统看着站在那不动的向雪菲说着：[你赶紧追，别让他跑了，你还得攻略他。]
    向雪菲把心中由于斐轻苏出现的满腔怒气波及到了系统：
    [系统，你是不是站那说话不腰疼，这男的就是很难攻略呀，他贱死了。]
    攻略系统第一次被向雪菲怼：[请注意你说话的态度。]
    被它牢牢掌握在手中的羔羊可不能起反抗的心思。
    牧人就是牧人。
    羔羊就是羔羊。
    [系统，为什么连你也要这样对我？]
    向雪菲更委屈了，她做错了什么？
    系统不应该站在她这边吗？
    怎么还帮那个程十寒了。
    [电击惩罚即将开始，请你谨言慎行。]
    向雪菲慌了，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什么是电击惩罚？
    “啊啊啊！”
    向雪菲的外表没有发生任何变化，但他的灵魂像是被一道闪电狠狠地劈过，痛的她皱眉咬住下唇，
    身体忍不住的抖动。
    [请继续攻略程十寒。]
    攻略系统还不想就此放弃，因为找到一个能获得本源之力的目标也需要耗费它自身的能量。
    下一个目标还没碰到。
    [系统，我能找阿瑞吗？我想回到他那里。]
    向雪菲说的是她第一个攻略的人——李行瑞。
    阿瑞对她很好，她不想再憋屈下去了。
    [不行。]
    它已经把李行瑞的身上的本源之力全拿走了，现在的他没有利用的价值。
    [为什么？我只想见一下阿瑞，让我见一下他，好吗？我会乖乖的听你的话的，求求你了，系统。]
    有了斐轻苏的所作所为，李行瑞在她眼里从一个好人变成了一个完美无缺的人。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她只想回到温暖的港湾。
    她必须要回到李行瑞身边。
    攻略系统又劝了几句。
    然而，向雪菲仍然不听。
    它语气有些阴阳：[你确定你想回到李行瑞身边？]
    [我确定。]
    向雪菲心里满是后悔，攻略系统让她离开了李行瑞，给她说她会遇到更多完美高质量的男人。
    向雪菲这是信了系统的邪。
    就这个程十寒，哪里完美了？
    哪里高质量了？
    她看程十寒就是个神经病。
    还会不断发病。
    攻略系统的声音有些微妙：[希望你不要后悔。]
    [我绝对不会后悔。]
    向雪菲满心欢喜的跟着系统的指路走着。
    去见想见的人，路上到处都是花香。
    她看丧尸都没那么害怕了。
    向雪菲的心在怦怦跳着，她仿佛又回到了初恋的感觉，像一块醇厚可口的巧克力，微苦但甜美。
    越是对李行瑞充满期待，她的脑子里越会美化他。
    [他就在这个房间里，进去吧。]
    向雪菲拿着镜子，她反复照看着自己是否有不好看的地方，来之前她还特意洗了澡，用的还是李行瑞喜欢的茉莉花味道。
    她换上了一条收腰的精致的白色裙子，显得她格外楚楚动人和清纯。
    向雪菲敲了一下门。
    “阿瑞，你在家吗？”
    她的声音夹成了她没想过的模样。
    她一定是陷入了爱情。
    门后面有走路的声音。
    门锁扭动的声音。
    向雪菲嘴角上扬出最美丽的角度，她的心仿佛泡在了甜蜜的蜂蜜中。
    美滋滋的……
    她在想象着，一会儿阿瑞出来了，
    她是先给他一个拥抱，还是先给他一个亲吻呢。
    阿瑞那么绅士，一定会温柔地看着她……
    向雪菲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
    然而，接下来的场景让她的心掉入深不见底的悬崖之中。
    面前出现的不是那个温文尔雅的绅士般的俊美男子，
    而是一个头发花白、身材佝偻的脸上还带着许多黄斑的秃顶老头。
    “你…你是阿瑞吗？”
    向雪菲艰难的从这张苍老无比的模样中找到了一些与李行瑞相似的地方。
    老头的眼窝凹陷，眼睛满是血丝，说话间牙齿似乎已经掉光。
    他慢慢地点头，似乎这已经耗费了他全部的力气。
    阿瑞怎么变成这个模样？！
    向雪菲下意识的往后慢慢的退着。
    攻略系统在心中冷笑，它拿走了李行瑞身上的本源之力，作为代价便是李行瑞的生命出现亏损进而衰老得不成人样。
    而他的寿命也会大大缩短，原本能活到一百岁，现在恐怕能活到25岁都够呛。
    攻略系统还给向雪菲泼凉水：[他就是你朝思暮想的李行瑞。]
    [不，他绝对不是！]
    向雪菲心中已经确认对方就是李行瑞，但她仍然不肯承认，她不愿意面对这个事实。
    阿瑞……
    还我的阿瑞…
    难道阿瑞这段时间经历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吗？
    老头默默地看着表情不断变化的向雪菲，他似乎还维持着年轻时的绅士性格，他知道自己的变化因谁而起，但他没有说话。
    他静静地看着对方。
    她还是那么年轻美丽，
    而他已经变成老头子了，
    变成了她面露厌恶表情的老头子。
    他们相爱的时候的确是美好的。
    但是……
    李行瑞不愿再想下去，这恐怕是他最后一次见向雪菲了，
    他的身体撑不住了。
    因她生爱，
    因她衰老，
    因她死亡……
    后悔吗？
    有……
    但他能选择的便是，观摩她的模样，苍老的声音发出：
    “再见…”
    李行瑞慢慢转身。
    他知道，自己的爱给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