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斐轻苏正上着课呢,就被老师喊出来叫家长。
老师叹了一口气,有些同情道:“时白,你这次惹到了谢天寻,把你爸妈喊过来,服软道歉就好了,也快高考了,怎么能出现这档子事,唉。”
斐轻苏拿着老师手机,随意拨打一个电话号码。
电话铃声响起,不到一秒便被接通。
手机那头的声音温文尔雅。
斐轻苏沟通了一番便挂断。
当日下午,斐轻苏在老师的注视下走入校长办公室,里面早已站着几个人。
其中校长在斐轻苏一进来就不断审视着他。
另外两个肥头大耳,面相极凶的人便是谢天寻的爸妈。
他们鼻音里发出哼的声音,似乎要斐轻苏给他们一个交代。
另外一个坐在那里翘着二郎腿的是谢天寻,看样子他胸有成竹。
校长的言辞有些严厉,他皱着眉头:“阮时白,你家长呢?”
校长的位置上的人经常轮换,而现在这任校长不管事儿只管玩。
跟在斐轻苏身后的副校长赶紧替他解释:“时白的家长马上就到了。”
副校长满脸愁容,他是真真正正的替学校考虑,也是真的想让清北苗子增加,现在学校正处于跟其他几所重点高中比拼的关键时期,就看今年能出多少个清北。
可没想到还没高考,阮时白就得罪讨人厌的谢天寻。
况且阮时白家里没什么背景。
副校长也是凭借着脚踏实地的慢慢升上来,他的人脉还不足以能保住阮时白。
就看谢天寻的父母是怎样的要求了,道个歉的话还好,如果让阮时白退学……
相比其他人的虎视眈眈,斐轻苏倒显得平静了许多。
他身姿颀长,静静地站在那里。
谢天寻的妈妈摆弄着自己的美甲,尖酸刻薄地说着:
“你爸妈呢?怎么还不过来?别耽误我们时间,我们这种人每一秒都是在赚钱当中,不像你们也只能当一个普通人,呵。”
[苏苏,我来了。]
下一秒,门被推开。
阳光洒在来的人身上,男人的五官被光线照射更显矜贵。
他身穿一袭剪裁得当的西装,长着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眼尾微微上翘,长睫下星眸熠熠。
系统升级后,原来可以在位面投影小动物,而现在已经可以投影人体分身,但能待的时间缩短。
“你是?”
副校长疑惑地问着,他印象中见过阮时白父母,虽然长相也周正,但远没有眼前这位耀眼。
[苏苏,给我起个名字呗。]
斐轻苏在脑中回答着:[裕竹。福禄双收,竹之高洁。]
男人微笑着开口:
“我是他舅舅,阮裕竹。”
副校长大眼一瞅,阮裕竹和阮时白两人站在那里,跟明星相比也不遑多让。
“咳咳。”眼见风头被阮裕竹抢了,谢母赶紧咳嗽着,她眯起眼睛,说着,
“阮时白欺负儿子,你们总得给我一个交代吧。”
阮裕竹一脸护犊子模样,他歪着脑袋道:“谁欺负他了?你可不要胡说,我家时白可是一个好孩子。”
“好孩子?哼,好孩子还会打我们谢天寻?”谢父一掌拍向桌子,桌上的东西震了一下,他呵斥道,
“本想着和平解决,看样子你们没发现自己的错误呢!来,阮时白,你说说你打没打谢天寻?!”
他又威胁着:“对了,你可要好好回答,听说你的妈妈在湖滨区一个厂子工作?”
这是在暗示斐轻苏呢。
众人都在等待着斐轻苏的回答。
斐轻苏回了两个字:“没打。”
“没打?!你可别胡说八道?!你要是没打人,谢天寻身上的伤是谁做的?”
斐轻苏漫不经心地说着:“他身上有伤吗?”
斐轻苏用了巧劲,确保对方伤口没有但痛感极大。
谢天寻握紧拳头,怒气冲冲地说着:“阮时白,你真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敢做不敢当,就你这个样怎么当男人?你就是打我了,你还不敢承认,真恶心。”
斐轻苏又挑眉道:“打了又如何?”
谢母瞪着眼睛道:“打了就给我滚出这个学校!好好当你的下贱的农民!”
副校长赶紧凑到校长耳边嘀咕着,“阮时白是年级前三,绝对的清北苗子,可不能让他退学,咱们学校还要竞争……”
他生怕这个贪玩的校长脑子一抽真让阮时白退学了。
而且谁都能看出来,谢天寻不是个好东西。
校长总算清醒了一回,他脸上挂着歉意的微笑:“这个不太符合学校的规定。”
“那就给我儿子道歉,还要跪地道歉。”谢母还补充了一句,“再扇自己三个巴掌,这事就完了。”
阮裕竹看着眼前这个跳梁小丑在表演,终于体会到了苏苏做任务的不容易,他往常在系统空间陪伴着斐轻苏,可真碰到这种恶人,阮裕竹倒是想念着系统空间里的清净了。
斐轻苏悠悠道:“你表演完了吗?”
“你说什么——”
斐轻苏给阮裕竹一个眼神,阮裕竹当即掏出手中公文包的一叠文件,上面细数着谢父涉及的非法交易。
谢母愚蠢地问着:“这都是什么东西?摆这些干嘛?”
而他的丈夫脸色一变。
刚看了几秒,谢父赶紧捂住谢母的嘴巴,生怕她这张臭嘴给自己惹是生非。
谢母一把甩开丈夫的手,冷冷问着:“谢长杰,你干什么?!”
“你脑子清醒点!”
“清醒个屁,你儿子都被人欺负了,你还搁这护别人呢?!”
谢父长呼一口气,妻子真是把谢天寻宠的太过了,他自己的儿子,他能不知道什么狗屁德性吗?
他给谢天寻擦屁股的次数还少吗?
也就这个女的还以为自己儿子多善良单纯呢。
谢父小声地说着:“这上面记载着我公司的……”
谢母听完,直接不相信,一脸你骗我的模样:“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斜,谢长杰,当务之急是给儿子找回场子。”
谢父听完脑都要瘀血了,他平日里跟妻子打趣说公司所有事情都非常干净,可没想到妻子还真相信了。
身正不怕影子斜?!
狗屁吧。
他要是真踏踏实实地做,哪能混到这个位置啊?
谢父赶紧看着阮裕竹,非常识趣道:“真是对不住了,您看有什么要求?”
斐轻苏回忆着谢母的言语,道:
“谢天寻给我道歉,跪地道歉,还要再扇他自己三个巴掌。”
谢天寻眼看着局势瞬间转化,他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桀骜不驯地说着:“绝对不可能,明明受伤害的是我,凭什么要我给你道歉?!”
校长和副校长早已极有眼色的从这里离开,场上的事情已经不是他们能凑合的了。
谢父直接一巴掌抡向谢天寻,赔笑道:
“抱歉,我给儿子惯得脾性糟糕了,只要谢天寻道歉,那些文件——”
阮裕竹画着大饼:“先道歉,后面的事情到时候再说。”
“行。”
谢父强迫着谢天寻道歉,他用手压着谢天寻的身体。
“爸爸!我不想——”
谢父又给他一巴掌,眼中闪过不悦:“别胡闹了!赶紧道歉!”
他真是给儿子惯坏了。
谢天寻握紧拳头,他都18岁了,很久没打过他的爸爸却扇了他两巴掌。
谢天寻心中的怒火在燃烧。
谢父正准备伸出手压着儿子的身子,
突然,
谢天寻使出打架的本领,把拳头对向自家老爹,
疏于体力训练的的谢父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放倒在地上。
而谢母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她瞳孔睁大。
谢天寻吐了一口唾沫,恶狠狠地说道:“你还敢打我?我是你儿子,你tm还这样对我?!”
不愧是校霸男主,妥妥的校霸。
他又冲着斐轻苏竖起中指,大声说道:“本大爷不可能向你道歉!”
斐轻苏静静地看了一眼阮裕竹。
阮裕竹身形极快地来到谢天寻身后,他一个呼吸间就将谢天寻羁押在身前。
谢天寻的头被迫低着。
“给我道歉。”
斐轻苏话音刚落,阮裕竹就踹向谢天寻的膝盖窝,砰的一声他跪在地上。
另一边的谢母刚把丈夫扶起来,她又想冲过去阻拦阮裕竹,但谢父抓着他的手,摇了摇头。
谢天寻咬着牙,心中出现屈辱之感。
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
他觉得自己的身体本有尊严的,而此刻尊严却被斐轻苏践踏着。
“天寻,爸爸最后再说一遍,道歉!”
谢天寻仍然倔强地拒绝。
谢父语言劝说好一会儿加上阮裕竹的武力威胁下,
过了半晌,
谢天寻才低下头道歉。
“对不起…我…我……”
[剧情崩坏值为百分之三十。]
[男主光环效果减弱到百分之七十。]
[女主光环效果减弱到百分之八十。]
……
经过此事后,谢天寻虽然对斐轻苏怀恨在心,但也不敢凑到他跟前继续挑衅。
而校方的变化特别大,原本偏向于谢天寻的校长赶紧来到斐轻苏的宿舍里嘘寒问暖,还说着他之前做的有些不对希望斐轻苏能多多包容。
阮裕竹继续跟谢父谢母那边绕圈子。
过了一周后。
谢天寻明显地发现爸爸给的生活费少了很多,几乎是原来的一半还不到。
谢天寻想要打电话问他老爸原因,结果电话总是打不通。
但男女主仍然有互动,谢天寻下意识将因为家庭的变故产生的怨气一部分洒到沈从双身上。
原本还怀疑校霸针对自己是不是喜欢自己的沈从双彻底坚信谢天寻就是讨厌她。
沈从双越躲避,谢天寻就越追随着。
仿佛他能在沈从双这里找到他的尊严。
他不断欺负着沈从双,从最开始的给她起不雅的外号,甚至到了强迫沈从双做这做那。
谢天寻慢慢地发现自己的心意。
而沈从双却对谢天寻分外不满。
另一边。
斐轻苏坐在教室里,现在正处于下课时间,旁边走出来一个拿着练习册的男生。
男生细碎的短发快要遮住眼睛,他的五官精致,像一个bgd娃娃一般,低着头时长睫毛忽闪忽闪的。
“你有空吗?”
斐轻苏当然知道他要干嘛:
“有空,你问吧。”
柳六青是斐轻苏见过得最踏实的小孩,他的天资没那么聪颖,经常下课问斐轻苏题。
不过同一类型的题目问了一遍后基本上也就能掌握了。
柳六青将数学练习册翻开,指着上面那一道立体几何题。
斐轻苏扫了一眼,多亏那个学习糖果,这种难题根本不在话下。
“在ab做一个垂直平分线,连接cd,先证明……”
斐轻苏耐心地讲解完,问了一句:“听懂了吗?”
柳六青赶紧点头:
“嗯嗯,听懂了,谢谢阮哥。”
斐轻苏把目光转移,却发现柳六青还站在这里不动。
他随口一问:“你有事吗?”
柳六青看着面前的学神,他将手放到兜里摸了摸,从里面拿出一个用纸叠成的小兔子。
他将小兔子放到斐轻苏桌子上,嘴唇微抿,像一只等待夸奖的毛茸茸的小狗一般。
斐轻苏注意到小兔子制作还挺精巧的:
“你自己做的?”
“对,是我上课…不,我在下课时间做的。”
柳六青差点说漏了嘴,他的确是在上课时间做的,但那节课上讲的知识点他已经掌握了。
斐轻苏看着这小孩的神情,心领神会道:“做的还挺好。”
柳六青倏地耳朵变红,嘴角有些微扬,活脱脱像一只犬型动物。
他突然支支吾吾着:“阮哥,马上快月考了,你可以给我…给我…个祝福吗?”
斐轻苏漫不经心地点头,他拿出一张白纸,笔头哗哗哗的动着,苍劲有力的字迹瞬间浮现。
“逢考必过!”
斐轻苏将纸条递给柳六青,柳六青的眼眸赫然亮起来,专注地看着纸条,脸上洋溢着笑容:
“谢谢阮哥!嘿嘿。”
斐轻苏心中想着:倒是挺像一个憨憨的哈士奇。
柳六青小心翼翼地拿着纸条,把它当作珍宝一般。
“阮哥,那我先走了。”
斐轻苏垂下眼眸,白皙修长的手指点了一下可爱的小兔子,纸质小兔子立刻往前扑了一下。
又过了一周。
男主那边,他父母那边不足为惧,羽翼已经被斐轻苏撕碎。
谢天寻的小弟少了好几个,其中两三个幡然悔悟,赶紧埋头学习,还有一两个感觉自家老大要塌了,便投奔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