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渝说道:“郡守派来一些工匠,我的一些族人也入了工坊,不然更忙不过来。”
秦牧闻言,不禁道:“倒是辛苦你们了。”
姒渝微微摇头,轻声道:“这样的生活很充实,以前在洞天之中,总无事可干,胡思乱想,现在找到自己喜欢的事情做,感觉很好。”
秦牧笑着道:“那挺好的,等什么时候有空,我再教你烧制两种更好看的瓷器。”
姒渝欣喜道:“真的?司卫当真博学,居然还懂那么多……”
“略懂,略懂。”秦牧摸着下巴,琢磨道,“听你说来,是不是还得扩建一下瓷窑……”
姒渝说道:“县令已经找人在建新的了,之前预留有一片区域,主要还是缺人手。司卫先前发布的一道命令,让一些妖怪来城里认罪,收编了其中一部分,正在教导他们……”
“谁审查的?”秦牧询问道。
姒渝想了想,回道:“我没有去县衙,听说是汐神和县令审查的。”
“这样啊,那倒省了我的事。”秦牧悠悠道,“嘛,现在看来,这个遥山县没了我,也能够发展得很好嘛。”
姒渝轻声道:“若是没有秦司卫,遥山县岂能有如今?”
即便姒渝是刚来遥山县的人,但这段时间对于这里的了解,也很清楚秦牧对遥山县的贡献巨大。
用张县令自己的话来说,这里可以缺了遥山神女,缺了遥山县令,唯独不能缺了秦司卫。
秦牧听着姒渝复述张旭的话语,面露古怪之色,“张县令这是飘了?都敢这么说遥山神女了?”
姒渝轻笑道:“这是县令的原话,可不是姒渝故意编排。”
两人不紧不慢来到城外,发现城外的大鲸鱼边已经围满了人,还有县衙的人在维持秩序。
姒渝看着这条巨鱼,惊讶道:“真的很大。”
秦牧笑呵呵道:“这还算小的,我曾见到遮天蔽日的神兽鲲鹏,少说几百里那么大的体型。”
姒渝想了想,有些不敢想象,“那是上古时期才存在的神兽吧?如今还有?”
秦牧道:“世界之大,天外有天,总有我们没见识过的存在。”
“是啊。”姒渝深以为然。
巨鱼的下方,一些锅灶已经搭建好,柴火都烧了起来。
但没有谁先对巨鱼下手,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酥酥那个小不点站在鱼身上,还在那里望鱼兴叹,“鱼之大,一锅炖不下!”
忽地,酥酥一转小脑袋,目光瞟到人群之中的秦牧,“秦牧!”
酥酥的声音清脆,穿透力很强,在场的人都听到了这声呼喊。
众人不禁循着酥酥的目光看去,就见到了秦牧。
顿时间,人群喧闹一片,旁边的人自动让出道来,一个个神色崇敬,行着注目礼。
不远处的张旭见到这番场景,心道秦司卫果然是人心所向,他平时都没这等待遇。
见此,秦牧只好跟众人打了个招呼,然后身形飘动来到巨鱼下方。
酥酥一个闪身,跳到秦牧的肩头,“嘛,快,大家都等着吃呢!”
秦牧低声道:“让你处理,你找我?”
酥酥一本正经道:“这不是给你表现的机会嘛!”
“我还需要表现?”秦牧忍不住道,这小东西当真是会找理由。
“快点,快点!大家都看着呢,还有那么多外来人,是时候展示你的本事了。”酥酥抬着小爪子拍了拍秦牧。
秦牧无言,一手按在鲸鱼身上,顿时间,覆盖其身上的那一层坚冰融化。
秦牧用特殊的手法冻结这条鱼,如今解冻之后,一如生前一般鲜活,甚至附近的人都感觉到从这条鲸鱼身上传来的一股生命活力。
秦牧念头一动,整条巨鱼飞起悬空,然后丝丝缕缕的剑气绽放,将整条鱼进行精准的切割。
不过片刻时间,如小山一般的鲸鱼就被切割成小块,按照部位分成一堆堆。
“好了,肉都给你切好了,煎炸煮炖……随你怎么弄。”秦牧收了手。
酥酥见状,兴冲冲去指挥那些妖怪开始烹饪。
这些来帮忙的妖怪们最近也是学得一些厨艺,所以干起活来相当麻利。
然后,新城外就变成了一场大型美食烹饪会,让不少外来的客商都长了见识。
有之前举办宴会的经验,百姓们也很有纪律性的帮忙。
秦牧来到张旭的身边,开口道:“我先前去把大山里的几位蛮夷邪神给宰了,那个村子的村民冥顽不灵,你派些有道行的过去,全都抓来县衙做思想教育……其他乡里也派些人,每个村子都选些人过来,反正咱们县现在不缺钱,不缺吃的,把那些不开化的都带到城里来……言语教育不通,就直接去服徭役,遥山县的产业建设重要,文化建设也不能缺,教化百姓是重中之重。”
秦牧顿了顿,又道:“正好哪里都缺人,那些蛮子不开化,就得把他们带来体验一下……事情倒不用急,等吃了这顿饭,再派大伙儿过去,顺便带些鱼肉过去,也让百姓们尝尝……恩威并施嘛。”
张旭闻言赞同,也就秦牧有这样的威名,可以震慑得住那些蛮夷。
换作是他,若是命人去这么操作,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乱子,他一个小小的县令是兜不住的。
但现在有了秦牧的吩咐,张旭自然敢放开手脚去做。
接着,秦牧又拍了拍张旭,“现在大家劳累一点,等之后也就轻松了,先苦后甜嘛。”
张旭惭愧道:“教化百姓本是我份内之事,倒是让司卫多费心了。”
“呵呵,我就提一句,可什么都没做。”秦牧摆手道。
张旭心道没你这句话,也没人敢这么干啊,去各乡里抓人,甚至把整个村子的人都抓来教育惩罚,他是没有那等胆魄的。
张旭说道:“对了,司卫,而今我们工坊的货物供不应求,我想着让鹿县也建个造纸坊,不知司卫意下如何?”
张旭寻思着他们这里供不上那么多货物,倒不如分润一部分产业给鹿县,毕竟那里现在也属秦牧管辖,而且也能和颜家那位同僚交好。
秦牧闻言,不在意道:“你与鹿县县令商量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