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爷子的指挥下,汽车很快就来到了一个街角的院子前面。
院子是那种青砖瓦房,门口和院子里面的地面都由青石板铺成。
听到汽车的声音,周围一下子冒出来了好几个脑袋,有大人有孩子的,好奇地看向这边。
“哇,这是汽车。”一个小男孩惊叹的声音传来。
“哼,土包子,汽车我早就见过了。”另一个男孩鄙夷道,“我还坐过呢!”
“我还坐过一次小汽车呢!”另一道不甘示弱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岑柚好奇地循声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三个大约五六岁的小屁孩争的面红耳赤的模样。
“噗嗤——”
岑柚忍不住笑出声,岑杨也不由地扭头看过去,刚好和三个小孩的眼神对上了。
“丫头,下来了。”陈忠海的声音唤回了岑柚的思绪。
“这就来。”
从车上跳下来,陈忠海指了指院子:“这是钥匙,你进院子打点水回来给你两个叔叔喝,我去找几个人过来搬东西。”
“要不我陪您去吧!”岑柚有些担心老爷子的腿脚。
“这地方我之前来过,很熟。”老爷子笑眯眯地拒绝了,“我很快。”
无奈岑柚只得让岑杨在原地等着,自己打开门跑进院子里去打水。
进去之后岑柚才发现这个院子足足有一百五十多平,两边都是翻修的整整齐齐的房屋。
在墙根底下还开辟了一块不小的菜地,不远处还有一口水井,用水十分方便。
难怪之前老爷子会忽然开口带着他们俩一起过来,原来住宿方面早就已经收拾好了。
只要将家具搬进来,简直就是后世的拎包入住。
快速的把旁边的水桶清洗了一下,打水上来随后喊岑杨从包裹里翻出两个杯子。
“去,把水端给两个叔叔喝。”岑柚吩咐道。
岑杨乖乖地去了。
很快老爷子身后带着几个人走了过来:“辛苦大家伙帮下忙,搬完了老头子请大家吃饭。”
“陈大夫瞧您客气的。”看起来是为首的那个人哄笑一声,“以后我们可都指望着您呢,这点小忙算什么。”
“就是就是,咱们庄稼人别的没有,就一把子力气。”
“保证给您不出一点儿问题。”
“哈哈哈,那就麻烦大家了。”陈忠海也没客气,转头道,“小柚,去把大门打开。”
“哎!”
岑柚应了一声赶紧将大门打开,七八个人一起上手开始把家具往里面搬。
岑柚和岑杨也跟在一边开始搬一些小包裹之类的。
陈忠海走进院子里,环视了一圈:“小柚,杨杨,你们姐弟俩自己各挑一间屋子,以后就是你们自己的房间了。”
“真的吗爷爷?”岑柚还没有说话,岑杨已经惊喜出声,一双大眼睛紧紧地盯着陈忠海。
陈忠海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反问道:“爷爷什么时候骗过小杨?”
岑杨羞涩地笑了笑,小声道:“我只是太激动了,以前在那边的时候,我和姐姐都是挤杂物间的。”
其实原本他们姐弟俩是有房间的,只是后来爹越来越不管事,他和姐姐就被赶了出来。
而后娘家的那两个孩子每人一个房间。
他做梦都想拥有一个自己的单独的房间,没想到这么快就实现了。
在得到爷爷和姐姐的双重肯定之后,岑杨欢呼一声直接跑到了侧面中间的一个屋子:“爷爷,我要住这里。”
“那姐姐住哪里?”陈忠海逗他。
“姐姐住这个。”岑杨骄傲地扬起小脑袋,指着自己左边的一个房间:“我刚才看过了,这个房间大,姐姐是女孩子,所以要住大房间。”
“爷爷住正房,那是长辈住的地方,我住这个稍微小一点的房间刚刚好。”
童言童语却又特别懂事的话语逗笑了来帮忙的人:“陈大夫,这是你孙子吗?”
“对。”陈忠海微微愣了一下神,随后爽快的承认了。
岑杨紧绷了一瞬的心也在瞬间落了下来,脸上绽放出更加灿烂的笑容。
陈爷爷真好!以后他就是自己和姐姐的亲爷爷了,他们也是有亲人的孩子了。
“真懂事,不像我家那个皮猴子。”一个中年大叔大嗓门喊道,“我家那皮小子要是有这孩子的一扳懂事,我头发都能迟白十年。”
“辉子你可别说了,我现在都想回去打我家小子一顿了。”
“我也是,天天上房揭瓦,一天不打就浑身皮痒痒,哎!”
听到别人如此夸赞自己这个便宜弟弟,岑柚心里也是与有荣焉。
比起她前世的弟弟,这个弟弟简直就是小天使好吧!
又奶又懂事的可爱小正太谁不喜欢呢?
如今只需要花费一段时间将小正太养的身上多点肉就更完美了。
老爷子也笑得一脸褶子,就像一朵盛开的菊花。
现在的人干活都十分实在,满满一卡车的东西前后不过一个小时就已经全部搬完了。
不仅如此,还在房间里摆放的整整齐齐,根本无需二次移动。
“走走走,时间点刚好,我们先去吃饭。”看了看时间,现在是十一点半,陈忠海直接招呼道。
“不了不了。”一帮人连忙摆手,“我们家婆娘已经做好了饭菜等着我们回去呢!”
“对啊陈大夫,您真的不用和我们客气。”另一个人也附和,“想当初我爹的病根还是您剜掉的呢1我要是帮您一点忙还让您请吃饭,被我爹知道了怕是腿都能给打断。”
“不行,这事是我说了算。”陈忠海语气坚决,“你们都把我老头子当什么人了?
如果今天不去,下次我找人帮忙就不找你们了。”
别说老爷子沉下脸还真挺唬人的,那些人只得很无奈的同意。
“那边有一个老师傅做的饭菜很好吃,还是御厨传人呢!”老爷子笑呵呵地在前面带路,一大帮人浩浩荡荡的跟在身后。
“爷爷,什么是御厨呀?”岑杨很好奇地问道。
闻言辉子率先抢答:“就是过去专门给皇帝做饭的厨子。”
说这话的时候辉子还特意压低了声音,唯恐被别人听了去。
岑杨听得似懂非懂,他还不知道皇帝是什么,但是也很聪明的没有刨根问底,他感觉到辉叔不敢大声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