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这么缺德?”岑柚满肚子火气“噌”的一下站起身,怒气冲冲地去开门。
陈忠海也感觉不妙,站起身跟在后面,微不可闻的叹口气,好家伙,这年头吃个面都这么困难的吗?
“你干——”
门一拉开,岑柚正想看看是哪个前来找茬。
没想到对方气势汹汹的先开口了:“我说你个小姑娘咋就那么吝啬呢?我孙子不就是想吃你们一口饭吗?至于把人赶出来吗?”
o((⊙﹏⊙))o???
别说岑柚一脸懵逼了,就连陈忠海也是两眼茫然。
直到鼻尖嗅到那股熟悉的味道岑柚才刷的一下回过神,脚下连忙往后退了两步,不避开老太太满口喷出的唾沫星子。
“你干什么?”
老太太见这一家子果真如同之前她听到的那般,只有老人孩子,脸皮都很薄,以后让自家孩子来蹭饭就方便多了。
当下便理直气壮地开口道:“我家孙子饿了,你们家不是正在做饭吗?赶紧给他端点上来。”
岑柚:“???”
陈忠海:“???”
岑杨:“???”
六眼相对,均是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不可置信和不可思议。
陈忠海这么好脾气的人都忍不住了,站出来道:“老太太,如果你们是登门做客,那我们一定好吃好喝招待着,可你这是什么?上门来抢吃的,一大把年纪了也不嫌臊得慌。”
岑柚也不甘示弱,在一边补刀:“你孙子是没爹没娘还是没爷爷奶奶了,还是说家里穷的揭不开锅了,需要我们这些陌生人给吃的。
怎么,我们是他爹娘吗?还得管吃,是不是以后还要管住管穿管娶媳妇儿啊?”
岑杨也明白发生了啥事,拉了拉岑柚的袖子,一脸严肃道:“姐姐,家里的钱要留给我以后上大学,娶媳妇儿,不能给不认识的人。”
“噗嗤——”岑柚被岑杨逗笑了,点点头一本正经,“好,以后留着给我们杨杨娶媳妇儿用。”
说完转头看向陈忠海:“爷爷,赶紧进去吃饭吧,不然等会面都坨了。”
“至于你们。”岑柚说着冷笑一声,“再不走我就叫公安。”
说完后退一步,“砰”的一声直接把门关上了。
晦气,今天这大喜的日子非要有人来找茬,好好的心情都被破坏了。
“爷爷,这谁啊?”岑柚有些疑惑,“自从来了周围的邻居街坊我也算是认识,虽然没有说多少话,但人还是认识的,今天这个老太太和小孩子之前完全没见过。”
陈忠海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以前也没见过。”
“不管了,不想了。”岑柚甩甩头,把烦人的事情甩出去,“你们吃完赶紧休息,等下还要去医馆。”
“我定了时间。”陈忠海不慌不忙的吸溜了一口面,又咬了一口蒜才慢悠悠地开口,“人嘛,还是要劳逸结合,事情是做不完的。
我呢,还是和以前的看诊规矩一样,上午九点到十二点,下午两点到五点,特殊时期可以延长到六点。”
接下来几天岑柚只有上午跟着过去,下午的时候和梁蓉蓉林朵儿互相辅导。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星期五,十天假期还剩下三天了。
经过前几天的劳累,今天开始来看病的人少了很多。
墙上的钟表指针滑到了十一点,陈忠海送走最后一个病人站起身说道:“我们收拾一下回去吧!”
“这么早?”岑柚讶异,“不再等一会吗?才十一点。”
“不了。”陈忠海摇摇头:“今天回去还有事。”
“啥事?”岑柚有些迷茫,仔细回想了一下最近几天的事情,纳闷道:“没什么事啊?”
陈忠海笑呵呵地指了指身后的大药柜:“这里面我备的草药用得差不多了,需要补充一些。”
“爷爷你不是找了药贩子吗?到时候直接送过来就是了。”
一听是这事,岑柚心里顿时轻松多了。
陈忠海摇摇头:“药贩子送来的只是大部分常用药材,我想到乡下的山上去看看,找找那些本地才有的药材。”
“爷爷你要回村里看看?”闻言岑柚一下子反应了过来。
“聪明。”陈忠海点点头,“走吧,回去收拾一下,带你们回乡下看看。”
“这就去。”岑柚也兴奋起来。
她也一早就打算后面找机会去乡下看看,再填充一下自己的空间,以应对那不久后的灾荒。
眼下这就是个很好的机会,也省的她去找借口了。
因为这件事三人一直都很上心,因此午饭只是草草的对付了一下,两点钟的时候陈忠海带着两个孩子来到了县外的一个小巷子口。
“这里是?”
“回村的牛车就在这里,我们在这里等车。”
陈忠海边说边四处看,岑柚和岑杨见状也跟着在周围找。
小孩子到底是眼尖,一下子看到了不远处的甩着尾巴的老牛和套在它身上的车。
“爷爷,在那!”岑杨嚷嚷了起来。
“看到了看到了。”陈忠海刚好也看见了,“走吧!”
牛车上躺着一个老头,身上穿着一件灰色的粗布褂子,脚上蹬着一双磨破了边的青色千层布底鞋。
手里拿着一个鞭子,人躺在牛车上,草帽盖在脸上,正在睡觉。
岑柚有些犹豫,人家在睡觉,这叫还是不叫?
陈忠海却没管那么多,走过去喊道:“陈老三,陈老三?”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声音小的原因,对方并没有什么反应。
陈忠海见状直接伸手推了推睡着的车夫,再次喊道:“陈老三?”
这次声音稍微大了些,对方身体动了动,伸手拿下盖在脸上的帽子,不悦道:“谁啊?”
以他的辈分除了村里那些德高望重的老人家,其他人都得恭恭敬敬喊一声三叔,谁今天这么大胆子直接喊他名字?
气冲冲的话语在看到陈忠海的脸之后顿时吞了回去,一只手指着陈忠海惊讶的说道:“你,你是陈大夫?”
说完猛地回过神:“最近说的最多的很厉害的那个县城陈大夫就是你?”
“对。”陈忠海一点也不意外,笑呵呵地说道,“他三叔,我想和两个孩子回村里看看,你能不能捎我们一程。”
“当然可以。”陈老三没有丝毫犹豫地一口应下来,也没心思睡觉了,盘腿坐起来问道,“陈大夫你这是以后打算留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