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杨杨,我回来啦!”
一到家门口,岑柚从牛车上跳下来,就迫不及待地冲了进去。
虽然只有短短的一周时间不在家,但再次看到还是觉得亲切无比。
“姐姐。”岑杨刚躺下准备睡觉,爷爷说下午的时候去山上,但现在好像听到了姐姐的声音。
是姐姐回来了吗?
岑杨小脑袋瓜子一转,猛地一拍额头:“对哦,今天是星期六,姐姐的确该回来了。”
“咻”的一下从床上跳了下来,一个箭步冲出房门,一头扎进刚进门的岑柚怀里:“姐姐你终于回来了,我想死你了。”
虽然做好了准备,但还是被怀里的人撞得后退了一步,岑柚含笑拍了拍岑杨的后脑勺:“好啦好啦,姐姐这不是回来了嘛!”
嗯,从刚才后退的那两步来看,这小屁孩现在还挺壮实。
这时陈忠海也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看着院子里相拥的姐弟俩,脸上挂满了笑容:“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累了吧!先去休息一会儿。”
“我不累爷爷。”岑柚嫣然一笑,将肩膀上的包裹拿下来,“我来的时候买了一些东西,你和杨杨在家里也要吃好点。”
陈忠海叹了口气:“你这丫头,家里什么都有,钱留给你上学,不要大手大脚的乱花。”
“我没有乱花。”岑柚争辩,“而且也买的不多,我手里还有钱。”
她在这里稳定下来之后就从银行里把钱取了出来,现在这些钱都在空间里放着。
大概是空间给她的底气,她觉得钱即便放在银行也没有在空间里安全。
从张康成袁婉慧那里搜刮来的钱足足有三四千呢!
从拿到钱到现在她花了也总共才一百多块钱。
十分耐花。
更何况这些还是她从空间里面拿出来的,压根就没有花钱买。
打开的包裹里,里面有一只宰杀干净的兔子,一只野鸡,还有两斤肉。
“我快回来的时候同学说她家里有野猪肉,于是我就买了二斤。
现在的天气冰在井里也能吃个三四天,还有这只兔子,咱们家里不是有干辣椒吗?可以做成辣子兔丁放好久。”
而且辣子兔丁也超级下饭,她还想着做好之后带一些去学校用来下饭。
东西已经买回来了,陈忠海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在心里暗暗盘算着找机会给补回去,总不能叫一个小姑娘贴补他一个老头子。
“姐姐,喝水。”岑杨很眼尖的看到了岑柚额头和鼻尖渗出的汗珠,乖巧的端来一碗水。
看到水,岑柚又是眼皮子一跳,好家伙,她怎么又把水桶的事情给忘了。
学校的日子太过令人怀念,竟然把这么大的事情都能给忽略。
心中暗下决心的岑柚决定明天回了学校就去打听。
“爷爷,田里的庄稼怎么样了?”岑柚关心道。
说到庄稼,陈忠海苍老了很多的面颊又爬上一抹忧愁:“大队长的意思是九月底开始挖土豆和番薯。
前段时间下了一周的雨,这些土豆番薯还是受到了影响,今年能收回来六成就已经很不错了。
而且个头也肯定比不上全年的大,哎,靠天吃饭全看老天爷的心情。”
岑柚听得心情沉重无比,是啊,现在还不像后世那样各种各样的化肥尿素能够提升产量,也没有精心培育的各种优良种子。
小麦水稻一亩能收获五六百斤就已经是高产了,土豆番薯虽然也容易存活,但也不是百分之百的高产。
“到时候我们学校会放假回来帮忙秋收。”岑柚叹口气,“希望老天不要太残忍。”
陈忠海摇摇头:“好了小柚,你先别担心这么多,我看大队长已经在商量对策,而且有眉目了。”
“那是好事啊!”岑柚喜上眉梢。
这里的气候还是很不错的,很多农作物都比较易存活,而且还有很多的野果野菜。
只要陈忠勇和那些村干部不要太过死心眼,稍微灵活一些,再加上山里大自然的馈赠,这个荒年虽然也难过,但也不至于太难过。
“爷爷,院子里的车前草你炮制好了吗?”解决掉心里的疑问,岑柚也有心情搞吃食了。
“嗯,都弄好了。”陈忠海点点头,“你想做啥?”
岑柚嘿嘿一笑,提起手边的野鸡:“这不是有现成的野鸡嘛,我想拿车前草炖鸡汤喝。”
陈忠海好笑:“行,去吧。”
“杨杨,把那个小泥炉拿出来。”岑柚喊了一嗓子。
虽然大队上不允许人们使用铁锅炒菜,但上有政策下有政策,一些人家自己打到的蛇或者好不容易得来的一些珍稀吃食都会偷偷摸摸的自己做了吃。
大队上对这一点也很清楚,所以只要不是太过分,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就比如今天,用泥炉和瓦罐炖个汤,做隐蔽一些也不会有什么麻烦。
她自己则是进了厨房准备清洗一下野鸡,然后剁块做准备工作。
只是一进厨房,岑柚瞬间就傻眼了。
灶台上只留下两个空荡荡的、黑乎乎的大洞,而原本上面的两口铁锅不翼而飞。
o((⊙﹏⊙))o???
懵逼树上懵逼果,懵逼树下一个我。
她就离开一周的时间,怎么连吃饭的家伙都没了。
“爷爷,爷爷。”岑柚当下也顾不得收拾野鸡,冲出来喊道,“爷爷,家里是不是遭贼了?”
“没有啊!”
“啥?”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来,岑柚挠挠头,伸出手指了指厨房的方向:“那厨房里的锅呢?”
她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不是她越来越抠,而是这年头搞两口铁锅是真的不容易,何况还是那么大的两口锅。
陈忠海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顿时哭笑不得:“小柚你想多了,不是家里遭贼。”
“那锅呢?”
“锅被收上去了。”陈忠海悠悠地长叹一声,“说是要什么大炼钢,要全大队的人都将家里的铁制品交上去。”
“全部?”岑柚不可置信,又重复了一遍。
“是。”岑杨在旁边蹦了蹦,“不止咱们家里的锅,还有家里剩下的一把镰刀和砍刀都被收上去了。”
岑柚抽了抽嘴角:“所以咱们家现在是一块铁片都没有了?”
陈忠海这时候好像才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弱弱地点头:“确实没有了。”
岑柚脑瓜子一阵嗡嗡嗡的,沉默了半晌才开口:“那咱们冬天过冬的柴火怎么办?”
徒手去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