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行昭前些日子结识了新朋友,还在京城附近谋得了一个典史的职位。这种不需要费太多脑筋的官职,正合他意。这里离皇城很近,百姓安居乐业,很少有案件需要县衙处理,因此他作为典史也没有太多事务。不过由于太过清闲,衙役们经常聚在一起赌小钱。而对于赌博,傅行昭可是行家!整天和他们一起玩铜板实在不符合他世子的身份。但这却勾起了他的赌瘾,于是上班时在衙门里赌铜板,下班后便去赌场继续。这些衙差们也很喜欢这位能和他们打成一片的管事,彼此关系相处得非常融洽。上任仅半个月,他就已经成为了赌场的常客。当他走进赌场时,一名小厮立刻迎上来,恭敬地说:“傅大人,今日来了位新客,手气可好了,已经连胜十三把了,他现在兴致勃勃呢,请您多加小心。”傅行昭走过去,只见那新人已经连押了十四把大都赢了。新人嘴角一勾,笑道:“在场的小爷每人赏二两,大家继续玩。”赌场内聚集着三十多人,其中大多数都是赌得身无分文的旁观者,听到有钱可拿,顿时欢呼雀跃起来。
新人并没有因为傅行昭穿着官服而有所畏惧,反而再次将所有赌注押在了大上。傅行昭见状,挑了挑眉毛,冷笑道:“连续十四次大,这次我押小!”刚刚得到银子的人们,纷纷跟随着傅行昭的选择,有的押大,有的押小。对面的新人却不以为意,微微一笑道:“今日手气好,我只是随意押注罢了。”随着骰盅打开,结果揭晓——“466大!”新人得意地笑了笑,说道:“不好意思了!”随后,桌上的钱都被推到了他那边。赌场老板眉头紧皱,感到十分头痛。这个人每次都全押,而且全部都押对,他们甚至换了几个人来摇骰子,但结果仍然是大。赌场今天可谓是赔惨了。这一幕一下子勾起了傅行昭的胜负欲,他决定一直押小。连续二十一次都是大,整个赌场的人也都觉得不对劲,但那新人一动未动的,大家也找不出任何作弊的嫌疑。第二十二次,那新人却只拿出十两银子,押了小。傅行昭则把身上所有的钱都押在了大上面。结果,骰子一摇,还是大。那新人笑笑,准备拿着钱走人。傅行昭拦住他:“你知道这把还是大!故意押的小是吧!”新人赢了钱,心情十分高兴,连说话的语气里都藏不住兴奋。“这位大人今晚输了不少了,我只是想让大人回回本而已,不用谢。”傅行昭听了这话,心里更气,他身上已经没有多少银子了,就算全部押上去,也没有赢多少钱。觉得自己被人羞辱了,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杀意。他现在可是典史,随便给这个新人安一个罪名还不是轻而易举?于是,他叫来几个兄弟,偷偷地跟在那新人后面,准备抢了他的银子,再将他扔进大牢,看他还敢不敢如此嚣张。
这里可不是京城,在这里他就是老大,连县令都得惧他三分。在京城的时候,那些勋贵人家有权有势,他是一分也不敢招惹的,挂名世子,无官无爵的,闹大了给家族丢脸,自己的爹极爱面子。免不得被训斥。但现在不一样了,在这他怕什么?带着几个衙差鬼鬼祟祟地跟着,准备在没人的地方将他逮捕。这男人真是与众不同啊,身上带着那么多钱,专挑人多的地方走,最后停在了县城里最大的一家客栈。夜幕降临,几名衙差开始办案,直接闯进客栈拿人。当他们强行闯入房间时,却惊讶地发现男子身边还有两名护卫。男子一眼就认出了今天和他一起赌大小的傅行昭,心中顿时明白了几分。他嘴角微扬,冷笑着问:“大人这是输不起了?”傅行昭冷笑一声,毫不客气地回答:“县里发生了命案,怀疑与你有关,来人,把他拿下!”男子眉头微皱,眼神冰冷如剑,满脸杀意地说:“说我与命案有关,可有证据?”傅行昭哈哈大笑起来,得意洋洋地说:“证据不是要审过才知道吗?带走!别跟他啰嗦!”六名衙差气势汹汹地上前拿人,然而男子身边的两名侍卫仅仅只是略微出手,便将这六人打倒在地。看着这一幕,众人不禁惊叹:“此人究竟是什么来历?居然会有如此厉害护卫!”傅行昭见状,心中一沉,随即怒喝一声:“竟敢殴打朝廷官员,你们就等着吧!”说罢,他带着六人狼狈地离开了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