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晏辰不说还好,一说皇上就明显烦躁。
他身为一国之君,看着儿子被接二连三刺杀,却无能为力!
皇后在一边看戏看得好整以暇,暗道定王最好毒发身亡,一死百了。
也省得他们提心吊胆,就怕皇上哪天脑子抽风,直接立墨晏辰为太子了。
太后这老妖婆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整日里就知道想着定王,还想着把娘家侄孙女嫁给定王。
她倒是希望墨晏辰和太后及她娘家人闹个天翻地覆,省得将来太后会让娘家助墨晏辰成事。
其他几位嫔妃也是各怀心思,都抱着看戏的心态默默不语。
整个京城谁人不知皇上偏宠定王殿下?
他们这会儿谁若帮了太后,只怕都要惹皇上不喜。
杨太医已经诊好了脉,“定王殿下这是生气使得血气上涌,引得余毒发作了。殿下还是放平心态,好好调养的好。”
“放平心态?本王也想,可总不能看着未婚妻任人欺负吧?”
“本王还没死呢他们就这般欺负阿锦,若是死了,若是死了,咳咳咳咳……”
墨晏辰越演越收放自如了,而且感受到苏锦汐温软的小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顿时有种就这般装病也挺好的。
生气气得余毒发作?
皇上只听到了这句。
“休得胡说,你放心,父皇会为苏小姐做主的。”
话落,皇上犀利的目光缓缓落在梨花带雨如小白花一般的周芸身上,就是太后这个娘家侄孙女惹的晏辰生气,害他余毒发作!!
那如毒蛇般的目光看得周芸一个瑟缩,抱紧了周夫人的胳膊想往她身后躲。
皇上又看向一旁的御林军赵统领,他的眼神冰冷而锐利,让人不寒而栗。
“赵统领把事情的经过如实讲一遍,若有一句假话,朕绝不轻饶。”
皇上和太后并非亲母子,这些年两人一直都想争个高低。
作为在宫里当值的人,赵统领对于皇上和太后之间的明争暗斗知之甚深。
如今皇上这般询问,显然是要当众打太后的脸。
他悄悄瞟了太后一眼,果然见到她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赵统领浑身一颤,额头冒出冷汗,但还是咬牙坚持道:
“回皇上的话,是周小姐端着杯子往乐瑶郡主这边走……”
听着赵统领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皇上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转头看向太后,意味深长地道:
“母后,您都听见了吧?”
“周小姐年纪也不小了,京城像她这般年纪的大都订过亲了。母后还是早些为周小姐赐婚的好,免得到时好男儿都被人挑走了。”
周芸神色一变,正要开口,却攸然看到太后的眼色,忙低眉耷眼不再说话。
太后压下心头怒火,面上强挤出一丝笑来,
“皇上说的是,哀家早就说想给芸儿择一门好亲事。是该准备起来了。哀家乏了,就先回去了。”
说着,看向周芸轻斥,
“芸儿,还不快随哀家离开?小姑娘家细皮嫩肉的,得早些上药才是。”
“别急呀,周夫人可是说若是周芸害苏小姐的话,就要磕头赔礼道歉的。”
勇士高寒又站了出来。
这京城谁人不知,永王家的儿子是个混不吝,除了皇上就没有他怕的。
周夫人和周芸神色微僵,在男宾那边的周大人眼神微眯,顺带着把永王给恨上了。
太后脸色微变,眸色一沉:
“放肆!小孩子家家说的话 ,还能当真了不成?”
这话一出,别说高寒直接笑了出来,就是在场众人也都撇了撇嘴。
太后娘娘说谁是小孩子呢?
是她娘家半老徐娘的侄儿媳妇,还是她十七八岁的侄孙女呢?
哪怕他们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看不出他们谁像小孩子。
苏锦汐心中非常明白,今日太后绝对不会让周芸下跪磕头,所以她从容不迫地往前踏了一步,眼神移向皇帝,柔声说道:
“臣女实在不敢奢望,让周小姐下跪磕头。”
“父亲曾反复告诫臣女要与人和睦相处。他还交待臣女,皇上向来公平正直、明察秋毫,若在京城遇到难以裁决的事情,只需请皇上做主即可。”
皇帝眉梢轻挑,这苏锦汐说的话,都是他爱听的。
他是皇上,什么事儿他都能做主。
而不需太后出来指手画脚。
太后深知今天如果继续争执下去,恐怕只会颜面尽失,当下看着苏锦汐,脸上露出和蔼可亲的笑容,赞叹道:
“哀家就知道,皇上为晏辰挑选的王妃必定是一个懂事明理、知进退的好姑娘。苏小姐果然是个好孩子。”
“哀家身为皇祖母,今天第一次见你,稍后让人把见面礼送给你。”
苏锦汐看了墨晏辰一眼,冲太后福身一礼:
“臣女谢太后娘娘。”
“孙儿也谢谢皇祖母。”墨晏辰亦起身行礼,随后又道:
“稍后皇祖母让人送到孙儿这里就是,咳咳咳,出宫时孙儿送阿锦回府呢。”
有了这句话,太后自然不会给的太过寒酸。
周芸见此情形,知道自己今天是彻底输了,想要趁机跟随太后一同离开。
但当她看到前方堵住道路、迟迟不愿离去的定王、乐瑶郡主、苏羡和高寒等人后,顿时心生畏惧,不敢上前将他们推开。
无奈之下,她只能狠狠地咬了一下嘴唇,跺了跺脚,然后红着眼睛走到苏锦汐面前,深深地行了一个礼,语带哽咽道:
“今日是我鬼迷心窍,才会一时糊涂想害苏小姐腹泻出丑,还请苏小姐大人大量,不要和我一般计较。”
话落,她便掩面痛哭起来,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不停地落下,肩膀也微微颤抖着,似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乐瑶郡主第一个就不乐意了,皱起眉头说道:
“收起你那小白花的哭泣,若不是大家都看着,还以为是阿锦欺负了你呢。”
高寒眸带厌恶接着开口:
“就是,每次都是和人说几句就哭,不知道还以为是豆腐做的。明明都是她的错,最后反倒成了别人的错了。本小王最烦这种白莲茶气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