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王如今是对你好的掏心掏肺,谁敢保证他以后不会变心?会不会一直待你像现在这般好?”
苏羡明白,只怕没有比墨晏辰更靠谱的夫君了。
但他却道,
“大哥也担心,女子嫁人如第二次投胎。大哥总想往最坏的角度去想,说到底,靠得住的还是自己。”
“这些天圣各地的产业,都是你的退路。真过的不开心了,不管去哪里都有吃有住有玩。”
苏羡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门口的人听见。
站在门外的墨晏辰眼睛微眯,听雨、听露缩着头没敢吭声,站在身后的江寻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家变了脸色的主子。
虽然他们制止了定王进屋,但是他该听到的,不该听到的,全都听到了。
苏锦汐虽然也听到了墨晏辰来的脚步声,知道大哥这番话就是说给他听的,但还是忍不住红了眼圈,
“大哥,你得帮我看着墨晏辰,他若敢不老实,你和师兄,表兄,还有高寒,一起教训他。他双拳难敌四手,肯定不是你们的对手。”
苏羡不由笑开了,他宠溺地摸了摸妹妹的头,轻声说道:
“放心吧,大哥会一直守护着你。只要他敢对你不好,我们一定不会放过他。”
苏锦汐用力点了点头,眼中满是信任和依赖。
她深知,无论遇到何事,家人永远是她最坚强的后盾。
此刻,门外的墨晏辰眉梢微微一挑,然后抬脚迈步走进屋内。
他的视线首先落在苏锦汐脸上,当看到她双眼泛红,眼眶中尚有泪水在打转儿,忙大步走上前去,迅速摸出一块手帕,轻柔地为她擦拭掉泪水。
苏锦汐眼角余光瞥见自家大哥露出那副不忍直视的神情,赶忙瞪了墨晏辰一眼,一把夺过手帕,自行擦拭起来。
墨晏辰的目光这才缓缓转移到苏羡的身上,语带调侃道:
“大舅哥这是在背后说本王的坏话吗?惹得我家阿锦流掉金豆。”
苏羡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墨晏辰,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不紧不慢地回应道:
“殿下心里有数就行。”
然而,墨晏辰的神情却变得严肃起来,他直直地看着苏羡,郑重其事地承诺道:
“大哥请放心,自从我向您提出求娶阿锦那一刻起,我便立下誓言,今生必不负阿锦,如有违背,愿遭天谴,永不超生……”
话未说完,苏锦汐已经上前捂上了他的嘴巴。
虽然她不信这些,但还是不想让墨晏辰发这种誓。
苏羡看着妹妹捂住了墨晏辰的嘴,不由一阵牙疼。
这还没嫁过去呢,就护上了。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打住,我不想听殿下如何发誓保证,我只等着看你将来对阿锦怎么样。做到远比说到更能打动人心。”
他的眼神坚定而严肃,
“不怕告诉你,若你一旦对阿锦不好,我们是会把阿锦接回来的。我靖远侯府虽然比不上你亲王府,但永远都有我妹妹的院子,可以让她衣食无忧,开心快乐。”
墨晏辰静静地看着苏羡,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本王自然不会给你们这个机会。大哥且好好看着吧。”
他握住苏锦汐的手,郑重地道:
“本王定当竭尽所能,护她周全,让她幸福快乐。”
苏锦汐感受到墨晏辰手掌的温度,心中一暖。
她相信他的承诺,也愿意与他一同面对未来的生活。
……
转眼就到了康王娶周芸和杨小姐为侧妃的日子,康王妃虽然气得指甲把手心都掐破了,但面上还得装做温柔大度的当家主母主婚宴。
女人出嫁前靠娘家,出嫁后靠夫家。如今娘家已没有了,她在康王府也不过是数着日子过罢了。
当天晚上,周芸一脸害羞的坐在喜床上等着康王来,当康王来时,周芸一脸含羞带怯的起身要帮他脱了外衣。
没想到康王只有些嫌弃地看了她一眼,
“周侧妃今天累了一天早些歇息吧,本王去看看杨侧妃,刚刚杨侧妃派人来请本王,说是身体有些不舒服 。”
看着大步离开的康王,周芸傻眼了。
这和她想的不一样。
她以为康王把她娶回府,定会把她如珠似宝的宠起来的。
不管她这边气得七窍生烟,那边已经沐浴过后的杨侧妃却拉着康王的手,引着他滑进轻薄的衣衫内,
“殿下,妾身心口疼,您帮妾身看看。”
康王眸光微暗,喉结微动,声音暗哑:
“好,本王帮栁儿好好检查检查。”
话落,已拦腰把人抱起,轻轻放在雕花大床上。手指轻抬,帐幔落了下来,遮住了里面已经融为一体的人儿。
新婚之夜独守空房,这是周芸没想到的。
顶着双黑眼圈起来梳洗,出去打听消息的贴身丫鬟回来低声禀报,
“潇湘院昨夜叫了三次水。刚刚王爷出来吩咐先不让叫杨侧妃起身,说是她昨夜太累现在还没醒。”
周芸牙齿咬得咯咯响,手中的玉簪用力磕在桌子上,一声脆响断为两截。
且不说康王府后院几个女人暗潮涌动,那边苏锦汐看着墨晏辰每天乐呵呵地穿着她做的鞋子,心里越发有种“我干啥啥都行”的错觉,见表妹楚晴在绣荷包,便也嚷着要学。
楚晴看着苏锦汐把鸳鸯戏水,绣成了鸭子戏水,忍着笑违心夸奖,
“表姐绣的挺好的,两只鸭还挺好看的。”
苏锦汐再一看,不由也笑了,那鸳鸯还真像楚晴说的,像一对水鸭子。
不过,这不耽误她送给墨晏辰。就是一对水鸭子,那也是她亲手绣的。
心里却在暗自庆幸,幸好不让她像别的姑娘那般新手绣嫁衣,简直要了她的小命了。
等她的绣活练好了,一定给爹爹和大哥亲手做一身衣服。
看到听雨送来的荷包,墨晏辰一眼就看着像是水鸭子,但想想一般未婚夫妻都是送鸳鸯,当下有些不确定的看向听雨,
“你家小姐这绣的是……鸳鸯?”
听雨不由抬手朝墨晏辰竖了个大拇指,
“殿下厉害!小姐绣成这样,您都能看出来是鸳鸯。”
她和听露左看右看也没看出来,这荷包上绣的哪点儿有与鸳鸯相像的地方?
墨晏辰掩唇不自然的轻咳一声,他能说他是猜的吗?
听雨离开后,墨晏辰立刻把荷包系在腰间,左看右看,越看嘴角越向上勾。
想想高寒还没人要,当下就决定去拜见永王叔。
对于墨晏辰的到来,永王和永王妃忙迎出来。
“永王叔永王婶太客气了,我来是晚辈,哪能让你们迎出来。”墨晏辰赶紧拱手行礼道。
跟着出来的高寒,第一眼就看到他脚下穿的还是那天掉鞋底的鞋子。想
起那天鞋底像暗器似的“嗖”的飞出去,他不由指着墨晏辰遥鞋子,笑的好大声。
对上父王和母妃想把他回炉重造的眼神,高寒强忍住了笑,但又一看到墨晏辰腰间的荷包,不由又笑出声来。
“我去,墨晏辰,你这荷包又是从哪儿寻来的?怎么绣只小鸡?小鸡背上那是乌龟壳吗?这是什么审美?”
高寒边笑边说道,眼泪都快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