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地方离酒店不太远,二人步行往回走。
已经快十一点了,街上依旧烟火气十足。
冷青忽然开口:“你一点都不好奇,姜涛下午找我干什么吗?”
阿信笑了:“还能干什么,想把你追回去呗,他脸上藏不住事儿。”
冷青:“你一点都不吃醋啊?”
阿信:“你又不喜欢他,我吃什么醋。”
忽然又想起什么:“对了,我约了一个朋友过两天来武汉看展,到时候介绍给你认识,是个投资人,你之前不是说想在线下开店吗,他好像有这方面的投资经验。”
冷青微愣,看他几眼:“姜涛就是为了这个事情来的。”
阿信:“哦,没事啊,你不用有压力,他要是能给你介绍好的资源,你可以考虑他那边。我无所谓。一码归一码。”
冷青很狐疑地看着他:“你真的一点都不吃醋?”
阿信:“你要想看我吃醋,你得先找个正经人,姜涛不行,他跟个小孩似的,人生太顺,被家里宠坏了。他还不如你的阿布隆大人呢。”
冷青笑了好一会儿,忽然好奇道:“我还以为你就只有胡善和白英这两个朋友呢,原来你还有别的朋友,行啊,你朋友来了我做东,请他吃饭。要不要给他订酒店?”
阿信:“不用,让他自己定吧,他这个人很挑剔很龟毛的。”
冷青点点头,又问:“他叫什么名字?”
阿信:“先保密。等你见到人就知道了。”
冷青笑起来:“还是个名人?你不会是认识什么金融大鳄吧?”
阿信:“没那么夸张。”
又安静地走了一会儿,冷青忽然想到什么:“我们才回来第一天,你今天又是给我买房子,又是给我介绍投资人的,我怎么感觉你……你是不是有事在瞒着我?”
阿信:“月底学校就要开学了,到时候我就要回去了。我现在人在这边,帮你把这些问题解决掉不好吗?这样我回去也安心一点。再说,这些事情对于我而言并不麻烦,只是举手之劳而已。所以你不需要有负担。”
冷青想起什么,问道:“那你说的那句,你不会来打扰我的,又是什么意思?”
阿信:“你跟姜涛分手了,现在他还时不时出现在你面前,你什么感觉?”
冷青:“很烦啊。”
阿信笑起来:“那不就结了,我们要是分手了,我肯定做个好前任,不会来打扰你。你放心。”
冷青笑不出来:“我们为什么要分手?”
阿信看她眼中满满都是不解,轻轻笑了笑:“我知道你爱我,我也很爱你。只是我这几年习惯了凡事都要做最坏的打算。”
冷青猜他是不是因为和白英分手不太痛快,加上胡善的过世在他心中遗留的痛苦太深,所以才会说出这么叫人心疼的话。
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你之前不是还说要结婚的吗?怎么现在又……你变脸要不要这么快?”
虽然是怨怼的话,语气里却满满都是委屈和心疼。
阿信将她隐藏得很好的情绪看在眼里,心中空缺的某个部分被填得满满的,他轻轻将她搂入怀中:“嗯,是我不好。以后不这么说话了。”
“我会爱你,一直爱你。”
“这里是你的家乡,我跟你回来了这里,才发现当李念生还是很开心的,李念生可以帮你买房子,可以陪你工作,还可以帮你解决其他问题。这些,阿信就做不到。不过我还是喜欢听你叫我阿信。”
冷青只觉得他今晚格外的多情,格外的温柔,好似什么易碎的东西一般,轻轻一碰,便会立刻烟消云散,她用力抱紧他。
天气实在太热,走了没一会儿又出了一身汗,二人打车回酒店。
阿信见冷青还在卸妆,自己先去洗澡,洗完澡躺在床上,这一日下来比开一天车还累,好容易安定下来,很快便有了睡意。
半梦半醒之间,忽然感觉全身血液沸腾。
“冷青,你……”声音沉闷不清,和平时完全不同。
女人刚洗了澡,头上毛巾围着湿发,身上只裹了一层薄被,听见他的声音,抬起头来,气息滚烫:“你……不喜欢?”
怎么会不喜欢,没有男人不喜欢。
借着几分昏黄灯光,女人看清他脸上的满足和忍耐,欣喜道:“喜欢我以后经常给你做。”
说罢低头继续,平时在这种事上多是阿信主动,男人在这种事上有体力的优势,得心应手惯了,今天掌控权却完全落到了女人手中,他的欢愉完全来自于她。
阿信睡意全失,没有忍太久便反客为主。
做到关键处,他又开始老生常谈:“小青,我是谁?”
以往冷青很喜欢在这个问题上故意逗他,不是回答我养的鱼,就是死鱼臭鱼烂鱼之类的陈词滥调。
这一晚,冷青轻轻吻了吻他的喉结:“是我的男人。”
男人顿了一下,身体微微后仰,低头看入她的眼,笑了。
如同初春来临,最外层的冰山慢慢融化,第一茬的春水沿着冰山表面慢慢往下流淌,汇成一条源源不断的溪流,慢慢地无声地滋润万物。
冷青捧住他的侧脸,吐息艳丽,眼神痴痴地问:“那我呢,我是你什么人?”
刚才他还是一副很凶的猛兽样子,可如今不过转瞬之间,他已经完全变了个副样子,目光柔柔地看着她。
“你,你是我这辈子的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