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声音,红衣孩子抬头看向对方,思索片刻,开口介绍道:“我叫天精,这里很危险的,你怎么走到这里来了啊?”
“你好,我叫白奉,之所以走这边是为了去一个地方等恩人报恩。”
见对方态度友善,天精想了想,开口道:“要去哪里?这附近的路线我还算熟悉,你告诉我,我给你指指路。”
听到这话,白奉也不含糊,毕竟现在自己正怀疑有没有走错路,这有人指路那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他赶忙将地图递了过去:“那就麻烦......小友了。”
一番苦思冥想,总算让白奉想到了合适的称呼。天精一听,眼前一亮。
毕竟那个部落里的人总是称呼自己为“大人”,那种感觉实在别扭。
而这个称呼意思明显,而且听起来正常。
天精回过神,开始认真地看起地图,心中想着,一定要给这个人族找一条既安全又便捷的路径。
只是这地图他越看眉头就皱得越紧,片刻之后才缓缓开口道:“你要去的地方确实得经过这里。要是不嫌麻烦,那就只能绕回去,从这边走了。”
白奉看着天精的手指,心中也是无奈,因为对方指的路线,足足绕了一大圈,这实在是不方便回头了。
“多谢小友指路,但如此这般,实在是太耗费时间了,我还是按照地图继续走吧。”白奉开口说道。
天精听见这句话,愣了一瞬,看了看那个少年,对方看上去毫无惧意,再加上刚才的表现,也就打消了劝对方回头的念头。
转而开口道:“一看便知你是激活命书的人,但夜间行路非常危险。这样吧,我带你去一个部落里休息一晚,等明日你再赶路如何?”
白奉思索片刻,便点头应了下来。
他原本也没有夜间赶路的打算,毕竟夜间的异兽颇为活跃,万一遭遇意外就不妙了。
见到对方点头,天精也不拖沓,先是走过去捡起地上的两只肥遗,这才开口道:“那我现在就带你过去。”
说完,就转身朝前方走去。白奉见状毫不迟疑,赶忙跟上了对方的脚步。
走着走着,他就发现这个孩子总是忽而这边跑跑,忽而那边看看。
再次回来的时候,腰间又多了几只肥遗。他越看越觉得有趣。
于是,等到天精再次跑开的时候,他便跟了上去。
前者极为熟练地来到一个土堆旁边,只见他往里面猛地一抓,伴随着某种东西破裂的声音,再次抽回手时,已然多了一条肥遗,以及一个露出半截的空心木桩。
看见这一幕的白奉愈发好奇了,他也跟着蹲下,鼻子嗅了嗅,一股芬芳的酒香钻入鼻中。
这让他更是好奇不已,因为先生的书中并未有这方面的记载。
想了想,白奉谦逊地请教道:“这肥遗会被酒香吸引?”
天精一听,转头看向少年,毫不吝啬地夸赞道:“没想到白奉少年,居然知道这种异兽,当真是见多识广啊。”
“过奖了,都是先生教导的好。对了,你抓这么多肥遗作什么,难不成你喜欢吃这种异兽?”听到夸奖,白奉丝毫不自满,而是更为好奇地询问起来。
“没有,这东西长得这般奇怪,我是抓来入药的。”也不管那个奇特的称呼,天精摇了摇头回答道。
紧接着,就熟练地将肥遗系在腰间,双手开始扒拉泥土,看样子是要将那个木头重新掩盖起来。
白奉见状,也依样画葫芦,跟着对方一起将木头掩埋,孩子刚才所说的入药让他愈发好奇,因为他在书上根本未曾看过这样的记载。
对于这种书本之外的知识,他当然是丝毫不抵触的。
只是见对方认真的模样,他也不好意思打扰,所以打算等到了那个部落,再开口询问这些东西。
两人很快就将木头埋好起身,再次朝前方走去。
他们又走了一段,天精再次停下,看了看四周,准备往西边走去,白奉见状赶忙跟上。
两人就这样一路走一路抓,很快他们的腰间就挂满了肥遗。
直到最后一次停下,他们的视野中出现了一个部落。
而在这个部落门口,有两个嘴巴干裂、看上去有气无力的人正在守着大门。
天精看见白奉脸上的诧异,开口介绍道:“这里便是桃溪部落。听这边的人讲,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这里每逢秋季,周围都会弥漫着一种果香,而他们就将这种果称作桃。”
白奉一听,愈发疑惑了。他看了看四周,确实有不少的树,但都因干旱而枯死了。
如果天精并非开玩笑,那就意味着,这干旱的气候,绝非正常情况。
本着不懂就问的原则,他开口询问道:“听小友的意思,难道这干旱是另有原因?”
后者听到问题,叹了口气,说道:“我们先进去再说。”
说完就朝大门走去,前者见状连忙跟上。
两人来到不远处,一个看门的人看到他们,赶忙开口大喊道:“天精大人,今天又有人昏倒了!”
听到这句话,天精再次加快脚步,同时喊道:“赶紧带我过去!”
那个人也不管白奉,赶忙转身在前面带起路。
三人脚步匆忙,很快就来到了一间大木屋面前。
白奉还没询问,天精就快步跑了进去。
前者犹豫了一下,他看了看那个带他们进来的战士,发现对方并没有阻拦他的意思,这才动身往里面走去。
刚进入里面,白奉就呆住了。
不只是因为这里没有任何隔间,除了几根支撑的柱子空无一物,还因为有众多的人在地上整齐地躺着。
他们有的嘴唇干裂,面色通红,双目迷离;有的表情呆滞,身体不停地抽搐;
有的神色蜡黄,表情无比痛苦,身体不停地蜷缩着;
还有几个孩子情况看上去更为严重,他们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布满了红点和抓痕。
稍微好一些的也是面色苍白,嘴唇发紫,额头的汗水浸湿了头发,手不停地按着胸口,或者鼻中不断渗出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