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烟冲出去,车子进来。
陆增被眼前瞬间窜出来的霍烟吓得心脏猛地的一个紧缩——
立马“哌”一下儿按响了喇叭,刺耳的喇叭声连连刺穿空气,刺得人耳膜生疼。
而这同时给踩了急刹车,也亏得车子的性能好,车子这当下摩擦地面停了下来。
霍烟脚下有些软,却稍作停留后,直接就跑了出去。
陆增那心脏依旧跳得老快,反应过来后才发现,双手居然都在抖。
微微停顿,立马开门下车。
陆增这边下车后,庄周承怒沉着脸从别墅里大步走了出来。
陆增抬眼一看,心下微凛,实在是周先生的脸子太骇人,陆增本想去追霍烟来着,这眼下不敢再,低垂着脸,出声道:
“爷……”
庄周承脚下生风,脸子就跟黑面阎王似地,寒气罩面,眸光冷得令人发寒。
大抵是看到陆增来了,庄周承那被怒气左右的思绪才缓了下来。
个小畜生——
庄周承反应过来,自己居然因为霍烟失态时,当场勃然大怒。
他怎么可能因为个小畜生,失去理智?
庄周承因这不在控制内的事情而动怒了,当场冷静下来,拒绝承认某些渐渐浮出表面的事实。
他不信,他堂堂庄周承居然会被一个女人左右!
“去腾飞!”
庄周承怒声而出,任由心底的担心泛滥成灾。
他毅然上了车,撂下冰冷骇人的三个字。
陆增面色微微一僵,脱口而出:
“可霍烟小姐……”
那样跑出去,要是遇到什么危险该怎么办?
庄周承在陆增出口之时,眼刀子即刻扎过去。
陆增即刻略去后面的话,上车,尽职尽责的开着车离开。
到底还没忘记自己是给谁办事的,老板的事,他还是不要再越矩的好。
庄周承面色怒沉骇人,一路上都没出声。
到了公司就开始大调整,也是年底了,整顿纪律风气,一旦发现有任何违纪的全部停职查办。
情况按轻重处分,严重的直接开除,情况轻一点的扣年终奖和评优资格,并取消一个季度的福利。
这可把公司上下的人给吓得不轻,也不知道大boss忽然抽什么疯,来的是哪一出儿。
原本是以为绩效的事,结果大boss居然指着地面发难,不够干净。
说上班的都是些成年人,难不成还跟三岁小娃一样随地扔东西,不知道保持?
其实并没有多严重,就看到某职员办公桌下掉了张废纸,大概是打印错的资料,给漏了。
这不,正巧撞上灌膛的枪杆儿了。
庄周承那话的意思,似乎是这些小事情就能决定一个人一辈子的高度。
说得很严重,弄得这顶楼的管理领导们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儿。
所有人都猜测大boss可能是家里出什么大事了,没地儿发泄,才迁怒于人。
一上午就在整顿腾飞的风气和纪律,人事部的部长带着底下骨干们保持高度紧张的状态,时刻待命,所有人都怕下一个就点到自己的名字。
这便是所谓一张废纸,引发的血案。
一上午过去,到了下午,大半天过去,事情总算开始回到正轨。公司里没有任何人敢出声,连抬眼都得小心了又小心。
庄周承那股无名火发泄出去,整个人就彻底冷静了下来,又回到平时淡漠冰冷的状态。
严肃的表情,冷静的思维,理性的做法,依然又是那个手段狠绝,雷厉风行的男人。
他的手里,就是掌握着一切。
办公室门一直没开,陆增几人在外面守着,心底同样忐忑不安。
莞城用口型问陆增:
“怎么回事儿啊?”
他们跟了周先生十多年了,这还是第一次看到爷发这么大的火,到底是谁拔了老虎须?
陆增面色郁郁沉沉,没给回应。
索河也侧身,挡了下莞城看向陆增,压低声儿轻飘飘的问:
“霍烟小姐?”
陆增叹气,不是她还能是谁?
莞城跟索河当下那脸子可精彩了,姑奶奶真是胆大包天了啊,事儿妈生的麻烦精不成?
就没一天停歇过,算是服了她了。
谁也没再多问,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因为陆增也不知道到底那小姑奶奶是什么事情惹到爷了。
庄周承是冷静了下来,脑子异常清晰。
可就是不得不再把心思往这事情上放,心是散的,就没有这么被动过,目光盯着资料看,却在下一刻又看到那张白生生的小脸子。
庄周承索性把事情全都推开了,把事情理了理。
霍烟是什么脾气他清楚,她并不是听不懂道理的人,昨天摔了手机哭一场,今天扔了手机也哭一通。
其实这事情庄周承是真没放在眼里,芝麻点子大的事儿,至于这么闹?
赶都赶不走,却居然因为扔了她的手机自己滚了,那无疑扔掉的手机对她很重要。
会是什么原因,让她把手机看得那么重?
庄周承算是把事情推到主线上了,就是那部手机的问题。
她在乎那支手机,难道是她母亲给买的?
或者什么重要的人给买的,或者是有别的什么重大意义?
“陆增进来下。”庄周承按了内线低声道。
陆增从外面进来,庄周承把事情交代下去,让人找扔掉的手机。
陆增点头,愁眉不展的走出去。
担心运出去的垃圾被处理了,这垃圾要是当天就被处理了,那可就是尸骨无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