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去哪里?”
“蓝色小花的地方,溪涧谷。”
“给你庆生。”
江聿珩写完,便帮她把几朵真花插在桌边花瓶中。
溪涧谷,是郊外一个地方,因为溪流多得名。
不过重点是后半句,给她庆生?
哦,他说的是原主的生日吧,但是在明天,也不是今天啊。
【咔咔,几点啦?】
【宿主,早安,快凌晨十二点了,嗯?宿主十二点你就起床了?】
【没事,你接着睡吧(?ˉ??ˉ??)】
原来凌晨了,好吧,也算第二天了。
“聿珩,我换下衣服。”
听到小丫头这么说,江聿珩才注意到对方身上只穿了里衣。
江聿珩:!
他脸上一红,迅速跳出窗外,背对江清皎,靠墙站着。
等江清皎换好衣服出来,他余光慢慢瞥过去,才呼出一口气。
不过小丫头穿的有点太薄,夜里冷。
江聿珩抿唇,从屋内又给她拿了件披风,裹好,才抱着小丫头跳墙头溜出去了。
来之前,江聿珩特地调查了下,今天当值的不是惜花。那就简单了,不用迷晕了。
其他的下人对他来说,跟没有一样,可以做到如影魅一般溜进来。
夜晚风凉,江清皎被抱着从墙头溜出去时,她身上的披风被吹的翻卷。
又拢了拢衣服,江聿珩带着她脚尖轻点,从街道中穿梭。
江清皎小声问:“聿珩,你什么时候会轻功的啊?”
她看他平时也就练剑,跳梅花桩之类的,没见他练过轻功啊?
小少年止住脚步,拾了个树杈在沙土上写字:
“之前凌鹤教的。”
虽说是晚上,但今晚月圆,清亮亮的,江清皎借着月光倒也能看清他写的字。
“原来是这样,聿珩真厉害。”
江聿珩学习能力出众她已经知道了,所以看他一个月多就学会了轻功,而且还很厉害的样子,她也见怪不怪。
小少年替她把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双臂张开看着她。
一个月的练武,他抽条的很快,已经不像刚见面的时候那么瘦弱了。
江清皎对比了下,小反派个头现在都和自己一样高了,明明她还大小反派一岁来着。
她伸手搂住小反派脖子,小少年手臂一收,便将人打横抱起,颠了颠,调整了下姿势,便又继续赶路了。
等俩人来到溪涧谷谷口,溪水潺潺的声音不断传来。
江聿珩四下张望,走到一块石壁处,上面有一个用剑刻出来的记号,剑痕很浅,不太明显。
他找到记号后,沿着一路记号往谷内走去。
江清皎好奇的看着周围的景色变化,越往谷内走,溪流声越大,谷内的动物也越多,见有人来它们都四散开。
原本她还担心会不会碰到猛兽之类的,但这个谷可能不是深谷,碰到的动物大多都是兔子、鹿和飞鸟这些小型的。
江聿珩抱着她在谷内七拐八拐,最终来到了一处开满鲜花的地方。
他把江清皎放下来,隔着衣袖拉住她的手往花海内走去。
小丫头四处看过去,这片花海就是小反派给她带来的蓝色小花的地方,花海南侧还有一条小溪,溪流缓缓,水流不急。
时而传来的蝉鸣鸟叫,配合着流水的声音,更显静谧。
小反派对着她做了个闭眼的动作,江清皎照做。
等过了一会儿,她的肩膀被人轻拍了几下,江清皎睁眼,就见眼前不知哪里飞来了一片萤火虫。
黄澄澄的微光在蓝色的小花的微光中交错闪动。
小丫头睁圆眸子,捂住嘴,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实在是好看!
一阵欢喜掠过,她弯起漂亮的眼眸冲江聿珩笑,说话的嗓音像浸了蜜糖般甜蜜:“聿珩,谢谢你!这个生辰礼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
皎皎开心,我便开心。
江聿珩手藏在身后,在心里和她对话。
他目光停驻在眼前的小丫头身上,眼底笑意深切,光华流转。
在得知小丫头生辰快到了的时候,他就开始准备了。
除了找到这个场地以外,他还要排查场地安全。
来的一路上并不是没有猛兽,而是被他提前设置陷阱清除了。
凌鹤也有帮忙一起驱赶猛兽,被他用十块云片糕贿赂来的。
那小子自从上次“云片糕”事件以后,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刺激狠了,反而爱上了吃甜食,当然仅限云片糕。
不过虽然他极力隐藏,他手上的伤痕还是被小丫头发现了。
唉,女孩子还是心细。
在江清皎第三次命令他把手拿出来时,江聿珩乖乖照做了。
小丫头双手捧着他伤痕最多的右手,嘴巴一撇,眼里就盈满了泪水。
江聿珩认命地闭眼,不然他刚刚为啥要把手藏起来,实在是怕了小丫头的泪水。
这么娇气,她自己不开心哭了不算,他受伤了她也哭。
之前在府内练武场,他和凌鹤对打,兵器不长眼,偶尔受伤那都是很正常的事。
但小丫头每次见他受伤都是一边包着泪水,一边给他上药的。
虽然有时候泪珠子掉到伤口处,疼狠了,他也忍着,不然小丫头哭的更狠了咋办?
为此凌鹤没少看不惯他,嘴里喊着“你小子又欺负我家公主”就要再和他比试一番。
当然前期主要是凌鹤单方面“殴打”他,不过这也激发了他的斗志,武功提升的很快。
到现在为止,在不用剑的前提下,他已经可以和凌鹤打的不分上下了。
不过这次江聿珩想错了,小丫头只哭了几声就止住了,眼眶微红的看着他。
“聿珩,今日我生辰,我不哭,你以后要好好爱惜自己身体,不要老是受伤,我会心疼的。”
小少年怔愣一瞬,心疼?
他定定地看了小丫头一眼,眼前的人眼角还带着红色未褪,可怜的同时平白加了一丝娇弱感。
原来小丫头每次因为他哭不是娇气吗?
是心疼他。
这个认知,让江聿珩心口一暖,他愣愣地捂住心口处,从他有记忆时,这是第一个说心疼他的人。
他低头浅笑,弯腰折了一朵小花别在小丫头发间,对她立了个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