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旁的萧剑并没有因为乾隆的担忧而有所动容,相反,他心中的愤怒愈发强烈起来。
只见萧剑猛地扬起拳头,用尽全身力气朝着乾隆打去,这一拳快如闪电,却没有打在乾隆的脸上,而是狠狠地砸在了乾隆的肚子上。
乾隆根本来不及躲闪,硬生生地挨了这一下,这一拳的力量之大,让乾隆瞬间感觉到一阵剧痛传遍全身,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
他怒视着乾隆,声音变得越发凄厉:“既然你什么都不说,那我的妹妹我自会去找,用不着你来操心!你真是好样的!”
说罢,萧剑猛地一甩衣袖,毫不留情地扔下乾隆,转身大步离去。
乾隆望着萧剑远去的背影,张了张嘴,却最终什么也没能说出来,他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尽快找到云儿,弥补自己所犯下的过错。
他心急如焚,当即扯开嗓子高声呼喊起来:“玄墨!”
声音划破长空,仿佛要穿透这层层宫墙。
就在此时,一道黑影如幽灵般闪现而出,眨眼间便稳稳地落在了乾隆跟前。
来者正是玄墨,只见他双膝跪地,毕恭毕敬地低头应道:“请主子吩咐。”
乾隆眉头紧蹙,眼中满是焦虑之色,沉声下令道:“速速前去寻找云儿的下落,但切记不可惊扰到她,待有消息后即刻返回向朕禀报。”
玄墨跟随乾隆已久,对乾隆近日来所经历之事心知肚明,深知这位主子此刻内心的煎熬与担忧。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拱手领命道:“奴才遵旨!”
话音未落,其身形已如闪电般疾驰而去,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望着玄墨离去的方向,乾隆的心愈发沉重起来,他心中暗自思忖着,云儿到底遭遇了何种变故?否则怎会如此杳无音讯?这些天里,自己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她,可从来都没有想过她会失踪!
可如今,就连永珩也未曾见过她一面,难道真如云儿所言,无需再寻?是自己让云儿伤心,所以云儿放弃自己了吗?
别庄
这一次,萧云所遭受的伤可谓是极重,她整个人如同被抽去了所有力气一般,虚弱地瘫倒在床上,连动弹一下都成了奢望。
若不是带去的那些人拼死相护,恐怕她这次真的是难逃一劫,性命堪忧,不过,她不悔。
萧云尽管身受重伤,意识都有些模糊,但心中仍牵挂着乾隆的药,她暗自思忖着,之前准备的那七日药量想必已经用尽,若是再接着用七日的药,想必乾隆的病就能痊愈了吧。
于是,她强撑着受伤的身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吩咐杜家寨的人将剩余七日的药给常寿送去。
常寿得知乾隆被萧剑打了一拳,原因竟是与宸贵妃有关,他的心里不禁一阵忐忑,他纠结着该不该说出这药是宸贵妃给的,好在乾隆并未多问什么,常寿也就选择什么都不说。
当常寿回到太医院时,杜家寨的人竟又出现了,而且还带来了一瓶药。
常寿实在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与疑惑,便开口问道:“宸贵妃她人在哪?能否告知一下呢?”
杜家寨的人看向常寿的眼神中带着几分不善,语气冰冷地说道:“我家小小姐为了给姑爷寻药,身受重伤,可小小姐却下了严令,不许我们泄露她的行踪,甚至连老爷也不能告诉,免得他担心,姑爷若是有心寻她,那就自己去寻找吧。”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常寿深知此事非同小可,于是他立刻拿着药再次进宫,当乾隆看见常寿去而复返时,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常寿跪在地上,惶恐地说道:“臣有罪,请皇上恕罪,这药不是臣炼制的,而是宸贵妃给的。”
乾隆一听说云儿的消息,心中猛地一惊,仿佛一道惊雷在心头炸响,他霍然从那象征着无上权力的龙椅上站起身来,脸上满是惊愕与急切之色,大声问道:“云儿在哪?快告诉朕!”
常寿见状,无奈地轻轻摇了摇头,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他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启禀皇上,微臣确实不知宸贵妃如今身在何处,只晓得这救命之药乃是杜家寨之人送来的。
他们方才还提及,宸贵妃为了采摘此药不惜以身犯险,以至于身受重伤,因惧怕回到萧府后被发觉,亦担心婉柔郡主等人知晓此事而忧心忡忡,故而她究竟藏身于何方,微臣实在是无从得知。”
听闻萧云竟然受伤,乾隆的心瞬间揪紧,犹如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一般,焦虑之情溢于言表。
常寿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紧紧握着的药瓶递向乾隆,轻声说道:“杜家寨的人说了,只要将这瓶药全部用尽,皇上,您的病症便可痊愈无虞。”
乾隆此时的心情可谓是五味杂陈,一方面为自己即将康复感到些许欣慰;另一方面,则对云儿的伤势牵肠挂肚、忧心如焚。
他缓缓伸出手,接过那只看似普通却承载着重生希望的药瓶,凝视片刻之后,无力地挥了挥手,示意常寿先行退下。
常寿如蒙大赦般躬身行了一礼,然后轻手轻脚地退出殿外。
待走出一段距离后,他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暗自庆幸皇上并未因其隐瞒实情而降罪责罚。
然而此时此刻,乾隆的心思早已全然飞到了云儿身上,至于其他种种事务,皆已变得微不足道、无关紧要了。
乾隆的内心被自责深深缠绕,他心急如焚,迫切地想要知晓云儿的下落。
没过多久,玄墨神色黯然地回来了,他双膝跪地,声音中满是无力,“奴才无能,未能寻得宸贵妃的踪迹。”
乾隆此时已逐渐冷静下来,他暗自思忖着,或许他知晓云儿的去向了,于是,他毅然决然地前往那郊外别庄。
当他抵达时,果然看到杜家寨的人守在那里,他们望向乾隆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恨与不悦,那曾有的热情已荡然无存。
乾隆自然明白这其中的缘由,他那带着几分沙哑的声音艰难地响起,“云儿的伤势究竟如何了?”
其中一人沉默了许久,才慢慢地说道:“小小姐这次伤得实在是太重了,我们自小就跟在她身边,从未见过她受到如此严重的伤,这次若不是带去的人多,恐怕真的就会性命不保,而且这一切都是为了给您去采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