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内务堂出来之后,林皓心想,得去感谢一下易百川和刘杰。
虽然说这次任务的后半段,基本上都是他一个人完成的,但前期刘杰确实提供了很多帮助。
可是当他来到易百川那支小队所住的院子时,却发现院门紧闭。
在旁边一打听,,才知道他们在前天就已经出发,前往益州所辖的各个县巡察了。
林皓不禁有些感慨,刘杰为了帮他忙,牺牲了在家休息的时间不说,现在刚刚回来没两天就又出发了。
想到这里,他心中涌起一股愧疚之情。
他暗自下定决心,等他们回来的时候,一定要好好报答他们。
既然现在易百川等人都不在,林皓只好独自一人前往易府,找到寄住在那里的妹妹。
见到妹妹之后,两人到附近的饭馆用过晚餐,聊了一会儿,然后林皓便回到了镇魔司营地。
第二天一大早,林皓就背着昨晚收拾好的行李,牵上龙驹,来到了集合点。
他可不想让李思林抓住什么把柄,所以还没到辰时就已经到达,此时院子里空荡荡,一个人影也没有。
到了辰时,小队成员们才开始陆陆续续抵达。
而李思林和他的几个心腹之人,更是巳时过了一炷香时间,才悠然自得地出现在大家面前。
对于他们的姗姗来迟,林皓并不感到意外,他只是专注地翻阅着手中那份关于此次巡察的详细计划。
这份计划是由外事堂精心整理和规划的,里面详细列出了小队巡察需要前往的地点、行程路线以及沿途可能遇到的各种情况。
根据这份计划,整个巡察行程预计需要一个月的时间。
沿途并没有特别异常的情况,唯一让他在意的是,上面注明了要时刻留意是否有与“龙神教”相关的线索。
不得不说,镇魔司的工作效率确实令人赞叹。
就在昨天,林皓才刚刚提交了关于邪教存在的实质性证据,在今天的计划书就已经有所提及,想必是外事堂连夜加班对计划书进行了修改。
只是李思林显然并未意识到这份计划书的重要性。
他接过小册子后,甚至连一眼都没有看,就匆匆忙忙地招呼大家出发。
就这样,除了林皓外,小队众人都极其放松地,踏上了这次巡察之旅。
这一路下来,实在是轻松自在得很。
前十天所巡察的地方,都是紧邻着益州的地域。
每到一处,如果是在县城,当地的县令和常检必定会热情款待。
他们住的都是大客栈的上等房间,丝毫没有经历林皓想象中的风餐露宿之苦。
相比起之前跟随易百川的小队返回益州城时,那可是日夜兼程,累得够呛。
而现在,这样的出行简直就像富二代的轻松惬意之旅。
而且,小队行程也是严格按照计划好的路线走,李思林根本没有派人乔装打扮后到沿途的村庄、小镇去,打探与龙神教有关的消息。
这个小队的成员们,个个都显得悠闲自得,与易百川队伍里那些精明强干、随时保持警惕的队员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林皓不禁感叹道,这队伍的气质,果然深受领导者自身气质的影响。
如果不是他亲自经历过妖怪肆虐,恐怕真的会以为这大楚朝是一个国泰民安的太平盛世。
时间匆匆流逝,转眼已到了出巡后的第十二天。
这一天,他们这一小队人马遭遇了此次出行的第一个挑战。
然而,这个所谓的困难不过是一场倾盆暴雨罢了。
这场雨持续下了整整三天,他们只能在客栈内躲避。
尽管如此,他们并没有受到任何委屈,都是好吃好住伺候着。
三天过去,雨终于停歇,但天上还是看不到太阳。
尽管道路依然泥泞不堪,但由于行程已经延误不少,再加上这样的路况必然会影响前进速度,他们决定立即启程。
小队骑着马缓缓前行,马蹄深陷在泥泞之中,每一步都会激起大片泥水,不仅溅湿了马匹,连成员身上也沾满了泥点。
他们穿越了一片被雨水冲刷得光秃的田野,终于抵达了一条宽阔的河流。
由于近日来的暴雨,河水水位急剧上涨,汹涌澎湃,如同一头愤怒的巨龙在咆哮。
曾经横跨河面的木桥早已被冲毁,只剩下两段孤零零的桥梁像分隔两地的夫妻般隔河相望。
林皓一行人站在河边,望着眼前汹涌澎湃的河水,心中满是无奈。
以他们的实力,显然没法一跃跳过这五丈多宽的河面。
李思林骑在马背上,一脸不耐烦的神色,手中的马鞭在空中挥舞着,发出“啪啪”的清脆响声。
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众人,然后用手指轻轻勾了一下,一个中年男子立刻策马走到他身边。
\"阿福,你去附近的镇上,找镇长派些人来修桥。\"
阿福脸上露出为难之色,犹豫片刻后说道:\"少爷,这件事恐怕有些棘手。您看看这桥,我们都在这里待那么久了,就没其他人经过,说明这不是交通要道,我担心那镇长不会愿意立刻派人前来修。\"
\"胡说八道!就算这里不是交通要道,但它挡住我的去路了!\"李思林怒声斥责道,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一块令牌,扔给了阿福,\"你拿着这块令牌去找他,如果他胆敢说半个不字,你就直接砍掉他的脑袋。\"
阿福知道现在若再说什么,被砍脑袋的就是自己,将令牌放好后,马上忙不迭地往来路行去。
阿福走后,李思林又招呼他那几个心腹,在旁边的草地清出一片区域,搭起一个帐篷,自己躲了进去。
其他人或骑在马背上,或牵马来到一旁,百无聊赖地等在原地。
过了许久,阿福终于带着镇长跟二十来个百姓,来到河边。
自镇长以下,这些本地人脸上都露出不满的表情,但面对着身着黑衣的镇魔司成员,根本不敢说什么。
那些百姓中,有一个四十来岁的精瘦汉子,似乎是懂行的工头。
他走到河边看了很久,又走到镇长旁边,神色激动地指手画脚了半天。
两人低声争论了一会,最终汉子妥协了,回头指挥其他人准备修复断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