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在花烈的带领下迅速向着野猪的方向冲了过来。
此时的野猪带着网在雪地上不停的滚动着,那硕大的身体带来了巨大的冲击力,向着旁边的树木来回的冲撞过去,树上的雪被震的纷纷掉落。
花烈身上裹着厚重的棉衣,紧身打扮,但丝毫不影响他敏捷的动作。手持一把砍刀,身后背着弓箭,弓箭对于这种体型庞大的野猪是毫无用处的。
野猪的皮毛实在是太过于皮糙肉厚了,对付野猪只能对其薄弱处下手,例如咽喉,腋下,肚子处。
然而野猪不停翻滚,在一时间想找到他的薄弱点实在太难了。如果不能一击毙命,那大家就太危险了。发疯的野猪攻击力是惊人的,弄不好就会把自己和族人搭进去。自己带队出来,少了哪个回去都不好交代。
这个时候不是犹豫的时候,更不是退缩的时候。花烈心中十分清楚,在这个节点上自己必须冷静再冷静。一边奔跑,花烈内心也迅速的做着判断,眼睛却始终盯着野猪不松开。
许是野猪挣扎的有些累了,躺在雪地上有了一丝喘息,鼻子里哼哧哼哧的喘着粗气,两只眼睛瞪得滚圆。两颗长长的獠牙磨刀霍霍,整个身体在剧烈的喘息下一起一伏。由于刚才激烈的运动,体温的升高,周边的雪开始融化,冒着白色的热气。
花烈清楚的明白,时机到了。等的就是这一时刻。他举起砍刀,纵身一跃而起,手起刀落,直奔野猪咽喉处刺去。
这种砍刀特别打制,可刺可砍,异常锋利。眼看着刀尖将至,野猪也看到了来人。
危险将至,再也顾不得喘息出气。就要腾身而起,野猪的动作使花烈的动作出现了失误。
花烈不愧是久经沙场的老手。顺时间转刺为砍,面对着野猪的肚子处划去。
“嗷”的一声伴随着一声野猪的惨叫,花烈的砍刀没入野猪肚囊处一半有余。奈何这野猪也是生性如此,竟带着砍刀翻身而起。不顾疼痛红着双眼直直盯着花烈。
花烈一击命中随即便脱手,他深深知道这畜生的生猛和攻击力是多么的强大。硬憾这个畜生是不明智的,这个时候其余的人也都赶到了现场,电光火石间,人与野猪的第一回合的较量已经结束。
人们围在四周,将野猪包围在中间。野猪身上还缠着丝网,但大家都明白丝网只能暂时性的困住它。只要它发起猛烈的冲击,这丝网将起不到一丝作用。
刚才花烈的一刀已经成功激起了野猪的怒火。野猪,棕熊,豺狼虎豹这一类烈性猛兽一个共同点就是,一旦你引起了他们的兽性,他们无论受多大的伤也会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给对手致命一击,不死不休。
此时这头野猪也正是这样,花烈目光炯炯,与这头畜生对视着。他的身体紧绷,为这野猪的反击做出随时的应对。
他将双手向两侧后方轻轻挥动两下,示意众人向外散开。气氛是压抑的,空气此刻都仿佛凝结了起来。
野猪四蹄轮番蹬着地面,从嘴里鼻孔里蹿出一团团热气。这是他要发起进攻的节奏。
虽然当下的温度极低。但是花烈的额头,身上都浸湿了汗水。这是剧烈的动作所致,也有高度的紧张在里边。他尽量平缓自己的心跳,使呼吸变得平稳,有节奏,同时也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就在此时野猪动了,仿佛用尽了力量,斜刺刺的向着花烈的方向冲了过来。
此时的丝网和绳索已经对野猪构不成一丝威胁。之前野猪的死命挣扎冲撞就已经使丝网达到了崩坏的边缘。这一刻又是野猪拼尽全力的冲刺,只听“刺啦”一声,丝网彻底破裂。
野猪向前冲的速度太快,力大势钧,在这样的冲刺下,野猪就像一只离弦的箭一样腾空射了出来。
硕大的野猪只是一团黑影向花烈扑了过来,众人未来得及反应。花烈已经迎着野猪的方向前冲了过去,在野猪腾身跃起的刹那,侧身后仰,向前滑行。
此时他身旁处一个族人,甩手将一把砍刀向着花烈扔了过来。这是多年配合的默契,花烈余光看到砍刀将至,伸手接过。
就在此时,野猪已经扑向了花烈的上方处,花烈借势将砍刀刀尖猛地刺向野猪的咽喉里,由于用力过猛,整只砍刀竟大半儿没入野猪的咽喉处,鲜血溅了花烈一脸一身,他没有一丝犹豫,一个侧翻身向旁边儿滚了出去。
野猪庞大的身躯砰的一声砸在了地面上。大地都跟着颤了两颤,花烈也躺在一旁的雪地上喘着粗气,虽然这一系列的动作都发生在几个呼吸之间,但无论从惊险程度还是到神经的高度集中,都是对人的巨大压力。
花烈感觉此刻的自己浑身再没有一点力气,不缓解一下,恐怕一时半会儿想爬起来都难。
就在此刻,“族长,小心!”旁边儿一名族人提醒到。
只看到野猪的身体正晃悠悠的站了起来,双眼依旧通红,死死的盯着花烈的方向,脖子处的鲜血缓缓的流着,已经染红了身下的雪地。
花烈的精神再度紧绷了起来,如果野猪再度不要命的冲刺过来,那他就危险了,饶是他这种过硬的汉子也难免有力竭的时候。
野猪已经做好了向前冲刺的准备。“噗呲”一股鲜血从野猪的脖颈刀口处,腹部刀口处同时窜了出来。野猪越是用力,鲜血越是不要钱的往外窜,终于野猪失去了再度冲刺的力气。“嘭”的一生,沉重的身躯重新摔倒在了地面上,鼻孔里哼哧哼哧的喘着粗气,但显然已是进气多出气少了。
众人在相互对视几眼后,小心的挪动着步子向着野猪的方向聚来。花烈也站起身来向这边走去。此时的野猪流出的血已经越来越少了。地面已经被鲜血完全染红。
野猪庞大的身躯不停的颤抖着,再有不甘,它的生命也已走到了尽头。
众人都呼出了一口长气。“吼”随后众人都爆发出一声欢呼声。
这是一场巨大的胜利,同时也是无比凶险的。花烈用自己作为诱饵,同时果断的做出判断,敏捷的出手,才出其不意地取得了胜利。 这样的胜利是难得的,也是不容易复制的。
众人砍了树木捆扎成简易的雪爬犁,好在是冬季冰雪覆盖,这给运输带来了极大的便利,否则这近千斤重的大野猪光运回村里就是一个大难题。
雪爬犁制作完成,众人将坏了的丝网捆绑住野猪,几个人拖拽而行。
森林中北风呼啸,皑皑白雪,一望无垠。这群山林中的汉子们脸上都洋溢着兴奋的表情。
“这山呦,再高也高不过天。这天呦,再高也高不过我汉子的心。我们山里的汉子呦,是杀虎战熊的儿郎哟,一把砍柴刀,我走四方……”
不知谁吼起了山歌,这山里的山歌没有什么押韵,也没有什么讲究的词。更谈不上什么曲风,就那么直白的唱将出来。
山里的汉子们劳作时或者酒味正酣时,就这么吼两嗓子,谈不上唱,都能把周围的人都带动起来,吼的热血沸腾,吼的面红耳赤。粗犷,直白正是北方人的性格。
北方人更喜欢把自己比喻成狼族。他们的血性,勇猛,豪放,面对困难他们迎难而上,从不退缩。花烈走在队伍的前端,深邃的目光注视着远方,就像狼群的首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