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顾秉修停下车，“到了，你把伊伊放在儿童座椅上。”
    “噢，好。”姜希小心放下团子。
    一只小手握住她的手，姜希感受手心的柔软，眼泪吧嗒吧嗒掉，对上清澈明亮的双眸，她眼泪流的更厉害了。
    回握小手，沙哑着声音说，“再见。”
    顾秉修靠车抽烟，“工作不顺心？”
    姜希低头道，“有点，我太差了，什么都干不好。”
    “干不好就辞职。”顾秉修掐灭烟。
    本就伤心的姜希更加伤心了。
    “都是你的错，你给我机会，他们都看不起我，说我靠着你进公司，都针对我。”
    “所以呢？”冷淡的三个字。
    “所以，我。”
    姜希蹲在地上，“我不知道，我不想待下去，好累。”
    顾秉修任由冷风吹散身上的烟味。
    伊伊自顾自啃着小手，汪汪脸贴在窗户看。
    等味道散的差不多了，顾秉修站直，“干不了辞职，换一家公司干。”
    姜希用手臂擦去眼泪，下定决心。
    “我才不辞职了，气死他们，我偏要待下去。”
    顾秉修拉开车门坐进去。
    车慢慢开了，姜希目送车离去。
    吸吸鼻子，“哼，我气死他们，我要留下来。”
    顾家庄园。
    “哇，我们可爱的伊宝宝上班回来了，辛苦了，舅母看看，小脸都瘦了，来，吃饭饭，多吃点。”
    顾辛抱胸看，“顾习，伊伊瘦了？”
    顾习耸肩，“妈可能近视了。”
    顾秉修扫一眼两人，“洗手吃饭。”
    餐桌旁。
    “来，舅母喂粥粥，来大口喝粥粥，长高高。”
    小嘴一抿。
    小舌头舔舔嘴唇，甜甜的，伊伊喜欢。
    “舅母特意炖的，用红枣炖了好久，多喝点。”
    “嗯。”
    顾习重重咬一口青菜，“妈，区别对待，有必要这么明显吗？”
    “有吗？别乱说，我对你们一视同仁。”
    “是，一视同仁，小小年纪有花不完的钱，而我呢。”
    肖姝瞥一眼顾肃。
    “吃饭别说话。”顾肃收到自家媳妇的暗示。
    “切。”顾习低头吃菜，偏心还不让人说了。
    “秉修，听说你前女友来公司上班。”
    话音刚落，众人的目光看向顾宴钦。
    这是能放在明面上说的吗？顾习打量大伯的眼神。
    生气？开心？
    脸这么冷，应该很生气。
    顾辛捅一下顾习手臂提醒，别总盯着大伯看。
    顾习会意低头。
    “嗯。”顾秉修放下筷子。
    顾习竖起耳朵听。
    下一秒，顾宴钦吃菜，没有继续问下去。
    肖姝怀中的小团喝了三口粥就睡着了，整个团子瘫在肖姝身上。
    “妈，我抱伊伊去楼上睡，您吃饭。”
    “伊伊不能再睡了。”顾秉修发话。
    “现在还早，晚上有得闹了。”
    闻言，肖姝拨弄小手，“醒醒，醒醒，吃饱饱再睡。”
    小手往前一推，屁屁扭扭，小手捂住耳朵，一副我不听的小模样。
    顾习凑过去戳戳屁股，小声说，“汪汪带伊伊出去玩。”
    小脑袋窜的抬起，四处看看，“汪汪，汪汪。”
    “哈哈哈。”顾习笑出声。
    正在吃肉的汪汪跑过来，“汪汪汪。”
    小狼宝，想我了。
    小手摸摸狼毛，小脑袋一转直接趴下，呼呼大睡。
    这招不好用。
    肖姝瞥向顾习，“明天有课吗？”
    “下午有。”
    “顾辛也没课，我们今晚带伊伊。”
    “行，让伊伊睡觉。”
    顾习顾辛心情很好，想着晚上和伊伊玩。
    人啊！总是高估自己。
    不知道伊伊白天睡了多少。
    小孩子的闹腾劲，不可想象。
    十一点半，汪汪睡着了，顾习顾辛打游戏。
    两人沾沾自喜，“哥说错了，伊伊根本不醒。”
    凌晨一点半，两人熬不住了，开始睡。
    凌晨两点半，嘹亮地哭声。
    顾习顾辛坐起来，打开床头灯。
    汪汪睡了半饱，顾习顾辛困死了。
    小手激动挥挥，“玩。”
    顾习眯着眼睛凑过去，“伊伊，看着哥哥的黑眼圈，像不像熊猫？”
    “嗯。”小脑袋点点。
    “所以，我们睡觉觉。”
    伊伊爬啊爬，想往床下跑。
    顾习无神看着天花板，脑中回荡一句话，小孩子精力无限。
    顾辛揉揉眼睛，捡起团子，“走，我们下楼玩。”
    “青春无限好，熬夜算什么。”
    顾习倒下去，“我睡会，你熬不过和我说一声。”
    “好。”
    汪汪跟在顾辛屁股后面。
    凌晨三点的顾家大厅，亮堂的可怕。
    伊伊在地毯上打滚，汪汪跟着伊伊的动作。
    顾辛抱着奶瓶，头都要砸地上了。
    “咯咯咯。”开心地笑声。
    小手拿过奶瓶，咕噜噜吃。
    汪汪看向顾辛的眼神带着可怜。
    人类不懂小狼宝的作息，白天睡，晚上醒。
    完美的继承我狼王体质。
    顾辛身体突然一抽，他惊醒，看到团子，才眯着眼睛小憩。
    我再也不倔了，人不能作死。
    伊伊爬上沙发，扶着沙发开始扭屁屁。
    汪汪站在一旁看，生怕伊伊摔着。
    它看了一会，担心自己反应不过来，反手给顾辛一爪子。
    人类快起来，别让我的小狼宝摔着。
    幽怨的顾辛扒着沙发边，瞪汪汪一眼，看一眼伊伊。
    瞪汪汪一眼，看一眼伊伊。
    汪汪无语翻白眼，伊伊的三哥，一看就是弱人类，陪小狼宝玩一会就没精力了。
    十分钟过去，伊伊扭屁屁。
    二十分过去了，伊伊打滚。
    三十分钟过去了，伊伊啃手。
    顾辛拎着不甘心上楼的奶团。
    “哼，哼，哼。”
    “别哼了。”顾辛拍一下小屁股。
    “该换班了，三哥再熬下去成熊猫。”
    “哥，起床了，该你带伊伊了。”
    顾习推开手，“别闹，我困了。”
    顾辛使劲推，“你再不醒，就失去你弟弟了。”
    顾习被摇的头疼，他勉强睁开眼，抱起小团子。
    “好，哥哥陪伊伊玩。”
    顾习晃悠悠往前走。
    顾辛不放心提醒一句，“哥，看路。”
    话音刚落，“砰。”
    “哇哇哇。”响亮地哭声。
    顾辛被吓到了，“怎么了？伊伊撞到哪里了？”
    “我撞到了。”顾习苦笑，摸摸额头。
    小手摸摸自己的脑袋，不疼咩？
    她抬头看一眼，哥哥头头红红。
    顾习打开房门，“走，下楼玩，我的伊宝宝。”
    顾辛放心闭眼睡。
    凌晨五点。
    顾习熬不住，他头疼欲裂。
    顾肃穿着运动服下楼，夸奖，“不错，这么早带妹妹玩。”
    “爸，我要猝死了，你带伊伊跑步，我睡会。”
    顾习顶着黑眼圈，拎起小坨放顾肃怀中。
    “伊伊宝贝，晚安。”
    顾习一溜烟上楼了。
    大眼对小眼。
    顾肃上楼给小团子加外套，抱着她跑步。
    风把小脑袋上的胎毛吹的乱七八糟。
    小团子往顾肃怀里缩，鸟叫着。
    她打个小哈欠，听着鸟叫声，慢慢进入梦乡。
    怀里有平稳的呼吸声，才跑两圈的顾肃打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