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数日如惊弓之鸟般的疯狂奔逃,三人仿佛是从地狱边缘挣扎归来一般,终于来到了野外这片暂时安全的地方。
一路上,他们的心始终紧绷着,每一刻都不敢停歇,生怕那如影随形的危险再次降临。
“哎呀,可把我累死了。”风言之大口喘着粗气,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仿佛要把这几日的疲惫都随着这粗气一同吐出。他一屁股坐在地上,脸上满是汗水和尘土交织的痕迹,头发也凌乱地贴在额头上。
李天夜则直接瘫倒在地,浑身无力,像是所有的力气都在这漫长的奔逃中被抽干了。
他未愈合的伤口处还在缓缓渗出丝丝血液,那殷红的血迹在他衣衫上晕染开来,宛如一朵朵盛开的死亡之花,提醒着他们刚刚经历的残酷。
“阿弥陀佛。”不悟小和尚亦是满脸疲惫,他的眼神中透着深深的倦意,但仍强撑着走到李天夜身边,查看他的伤势。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眼中满是担忧,口中不停念着佛经。
“这可如何是好?那梦天凡也不知会不会追上来。”风言之满脸担忧地说道。
李天夜虚弱地开口:“咱们已经甩掉了,现在得赶紧恢复体力。只要我们恢复了,就算他追来,我们也有一战之力。”
不悟和尚从怀中掏出一些草药,这些草药是他之前在路过的山林中采集的,本想着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现在真的派上了用场。他说道:“我先为李兄处理一下伤口。”风言之见状,知道自己也不能闲着,便起身去附近寻找水源和食物,毕竟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好好补充过能量了。
过了一会儿,风言之两手空空地回来,他的脸上满是无奈,边走边抱怨道:“这附近啥也没有,连个果子都找不到,更别说水源了。真是倒霉。”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绝望,在这荒郊野外,如果没有食物和水,他们很难恢复体力。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道声音,“师傅,咱们为何要来这里啊。”那声音清脆稚嫩,带着少年特有的好奇。“老夫我的机关带我来这里的。”一个低沉而威严的声音回应道。
“快,藏起来。”李天夜虚弱地说道,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不悟和尚和风言之连忙抬起李天夜,小心翼翼地朝着一旁的草丛挪动,他们的动作很轻,生怕发出一点声音引起别人的注意。渐渐地,远处的声音越来越近,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他们的心弦上,让他们紧张不已。
只见一老一少两人缓缓走来,老者身着灰色长袍,那长袍有些破旧,却洗得干干净净,上面还绣着一些奇怪的图案,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他手持一根拐杖,目光炯炯有神,仿佛能看穿世间的一切虚妄。
少年则背着一个行囊,那行囊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装了些什么宝贝。他一脸好奇地四处张望,眼中闪烁着对这个世界的探索欲望,每一个新奇的事物都能让他兴奋不已。
“师傅,您这机关到底靠不靠谱啊?”少年嘟囔着,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怀疑,对于师父的机关似乎并不是完全信任。“休要多言,跟着便是。”老者呵斥道,他的语气虽然严厉,但眼中却透着对少年的宠溺。
待两人走过草丛,风言之刚要松一口气,李天夜却因伤口疼痛忍不住闷哼了一声。那声音虽然很轻,但在这寂静的环境中却如同雷鸣般响亮。
“小友,老夫是好人,不必躲藏。”老者一边说着,一边朝着草丛靠近,他的步伐沉稳而缓慢,没有丝毫的攻击性。
风言之与不悟和尚对视一眼,满脸犹豫。他们不知道这个突然出现的老者到底是敌是友。
李天夜咬着牙,压低声音说道:“先看看情况。”他的眼神中透着谨慎,时刻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老者见草丛中没有动静,又道:“老夫真无恶意,若小友不信,老夫就此离开便是。”说完,老者作势要走,他的脚步已经开始转身。
风言之心中一横,他想着,也许这真的是一个机会,如果老者能帮助他们,那他们就能更好地应对后面的危险。于是他说道:“出来吧,看看他到底想怎样。”
三人从草丛中走出,老者看到李天夜身上的伤势,微微一惊,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怜悯:“小友这是遭遇了何事?怎会伤成这样?”他的目光在李天夜的伤口上停留了片刻,似乎在评估伤势的严重程度。
不悟和尚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我等被人追杀,才落得如此狼狈。那些人实在是太凶残了,我们好不容易才逃到这里。”
老者捋了捋胡须:“原来如此,老夫略通医术,或许能帮上一二。”
风言之将信将疑:“真的?您可别骗我们,我们现在已经经不起任何折腾了。”
老者笑了笑:“老夫岂会骗你们这些小辈。”
说着,他伸出手,手上出现一个木头做的小鸟。那小鸟栩栩如生,每一根羽毛都雕刻得细致入微,仿佛只要轻轻一碰,它就会振翅高飞。老者轻轻一吹,小鸟竟然动了起来,它围绕着李天夜飞了一圈,翅膀扇动的声音如同美妙的音乐,在空气中轻轻回荡。
“这……这是什么机关术?”风言之瞪大了眼睛,惊讶不已。他从未见过如此神奇的机关,眼中满是好奇和惊叹,刚才的怀疑也减少了几分。
老者微微一笑:“小把戏罢了,先让老夫为这位小友疗伤。”老者语气很平淡,仿佛这神奇的机关术在他眼中只是不值一提的小技艺。
只见老者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那瓶子看起来很普通,但当他打开瓶盖时,一股奇异的清香散发出来。他倒出一些粉末,那些粉末闪烁着淡淡的光芒,如同夜空中的繁星。他轻轻地撒在李天夜的伤口上,动作很轻,很温柔,生怕弄疼了李天夜。
奇异的是,那流血不止的伤口竟然渐渐止住了血,而且李天夜感觉伤口处传来一阵清凉,疼痛也减轻了不少。他惊讶地看着老者,眼中充满了感激。
不悟和尚双手合十:“多谢前辈出手相助。您真是我们的救命恩人,若不是您,我们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真诚,朝着老者深深地鞠了一躬。
老者摆了摆手:“不必客气,出门在外,理应互相帮助。只是不知你们的仇家是何人?为何要如此苦苦相逼?”
李天夜摇摇头说道:“不是仇家,是光明教的人。他们想让我们加入他们,我们不同意,就遭到了追杀。”
老者神色平和:“光明教?既然不是仇家为何要追杀你们?这光明教近年来行事越发乖张了。”他皱了皱眉头,似乎对光明教的行为也有所不满。
风言之气愤地说:“他想让我们加入他们,我们不同意,不过那又如何,我们可不怕他们!我们有自己的信念,不会被他们随意摆布。”
老者叹了口气:“年轻人还是气盛啊,光明教势力庞大,你们今后可得小心行事。他们的手段层出不穷,你们千万不可大意。”
李天夜缓缓起身,他的身体还有些虚弱,但他努力挺直了腰杆,恭敬问道:“不知前辈名讳?今日之恩,我们定当铭记。”
老者轻抚胡子,缓缓说道:“老夫叫鲁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