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就像是一根根锋利的针猛地刺了进来,将他的一颗心扎的千疮百孔。
沈儋看着她因为愤怒和恨意而发红的眼尾,疼涩的胸腔里滚出讽刺的笑:“不想见到我?恨我?”
“过去你和他整日黏在一起,我的确有过把你的腿打断的想法,那样你就再也不能从我手里逃走了。”
他抬起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神色温柔地像是披着人皮的魔鬼。
“可是我的宁音最怕疼了,我怎么舍得这么做……”
“我知道不是宁音的错,是他勾引了你,还离间了我们二人的感情,让你对我产生了误会,对不对?”
沈宁音狠狠拍开他的手,红着眼眶,倔强地冲他大吼。
“沈儋,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沈儋缓缓收起手,低垂着眼,眸色暗了下去:“宁音,为什么不骗骗我呢?哪怕只是一句假话,只要是你说的,我也会相信。”
“只要你亲口说你不喜欢谢景珩,我还会待你和从前一样。”
沈宁音胸口剧烈起伏,声音透着浓浓的哭腔:“沈儋,你放过我吧,我们之间永远都不可能。”
“放过你?”
沈儋忽然笑了,眸底残留的最后一丝希冀随着她的话彻底消散。
他狠狠攥紧她的手腕,逼视着那双惊慌不安的双眸:“就算你死了,我也不会把你让给任何人,我要让你一辈子都冠上我的姓,永远都无法从这世上抹除掉!”
沉怒的话语落下。
他眼底不加掩饰的疯狂和病态令沈宁音彻底僵住。
连同血液也被打上了烙印,冥冥中仿佛有一根无形的铁链拴着她,让她逃无可逃。
沈儋拦腰抱起她,朝床边走去。
沈宁音恐惧地想逃,却被他拽住脚腕压在身下。
随后,腰间的绸带被他用力扯开。
她惊惧地拍打在他肩膀,却被他摁住手腕。
“不要!你放开我!”
沈宁音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我已经和谢家定下婚约,你这是抗旨!”
“抗旨?”
沈儋冷笑,箍住她的下颌,冰冷的字眼从嘴里吐出:“左右不过是一死,和你在阴间做一对夫妻,也不是不行。”
沈宁音颤抖地更厉害,崩溃哭出声:“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沈儋吐出冰冷的话语:“你当真以为你能顺利嫁进谢府?要是谢景珩死了,你还能嫁给他吗?”
沈宁音湿润的面庞猛地滞住,喉间发涩,不可置信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沈儋的声音冷冽而残忍:“我在他身上种下了断情蛊,他越在意你,越爱你,身体所承受的反噬就越重,直到活活疼死过去,断情蛊没有解药,除非他不再爱你,又或者他死了。”
沈宁音瞳仁剧烈颤抖,恨意与绝望交织成狂风暴雨。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你凭什么这么对他?”
“沈儋,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沈儋静静地看着她。
那份刻骨的恨意如同利刃,将他的心脏剜了下来,鲜血淋漓,痛楚难当,让他几乎窒息。
他贴在她的耳畔上,声线冰冷又决绝:“既然宁音不肯爱我,那就恨吧。”
他的强势,他的狠戾,在这一刻通通显现出来。
被他箍在床上的手腕挣脱不了,她眸底凝聚起水雾,大颗大颗的泪砸了下来。
滚烫苦涩的味道令沈儋动作一顿,指尖覆上她心脏的位置。
“痛吗?”他声音嘶哑哽咽。
那些交织在他心中的嫉妒化作一根尖刺,狠狠刺入他的喉咙里,咽不得,拔不得,只能任由它刺穿血肉,弄得遍体鳞伤。
也将她伤的体无完肤。
他眸底闪过不易察觉的痛楚:“你在大殿上当着众人求赐婚的那一刻,可知我心里有多痛?”
“所有人都可以背叛我,唯独你不可以。”
沈宁音含泪摇头,崩溃至极。
“不要!你别碰我!”
沈儋摁住她,冷冽的声音在她耳边落下:“记住了,今夜这痛是我给你的。”
他长臂一挥,帐纱落下,遮掩了床榻内的景象。
里面隐隐传来女子绝望的哭声。
漪澜院外守了一层暗卫,连个蚊子也飞不进去。
雪霜被暗卫拦在外面,冲过去大声道:“你让我进去,我要去救小姐!”
左蔺看了她一眼,冷静而残酷地指出:“你闯进去就是死。”
他深知自家主子脾性,二小姐此举无疑是惹恼了主子,才会让主子彻底失控。
“若你死了,你家小姐只会更痛苦,哪怕是为了她,你也必须活下去。”
雪霜闻言身体一软,无力地跪倒在地,掩面泣不成声。
漪澜院叫了三次水,然而很快里面又传来了女子的哭声。
左蔺不禁叹了口气。
他只是一个下属,对于主子的做法,他没资格插手,更没那个胆子闯进去阻止,经历了此事,想必主子与二小姐之间的心结更难解开了。
直至天色将晓,屋内那断断续续的哭声才渐渐平息。
沈儋搂着怀里晕过去的姑娘,她脸上泪痕未干,昨夜哭了一宿,嗓子都哭哑了,苦苦哀求着他放过她。
放过她?
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从她两年前踏进扶风阁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彻底栽进去了。
不惜披上一张虚伪至极的皮囊,编织了一个又一个假象,只为换取她的信任。
让她多一点,再多一点依赖自己。
可他到底还是太过自负。
即使做了这么多,也仍旧抵不过对他的厌恶。
沈儋心中勾起一抹自嘲。
他从背后将她搂地更紧,狠狠揉进自己身体里,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填补心脏那块空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