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音手抵在他胸膛上,试图推开他:“你别碰我!”
她的声音隐隐透出一丝哭腔。
“沈儋碰了你,我为何不能碰?”
傅砚舟用力圈住她的手腕,眸底划过冷戾:“既然他们都可以,为什么我不行?”
他亲眼看见沈儋将她带至苍梧山。
等他找到她,发现这一切真相的时候,他嫉妒地快要发疯。
“你不喜欢我,我就偏要做你的夫君,等你成了我的人,这辈子你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我!”
他掠过她苍白的脸色,贴着她的耳畔,薄唇吐出冰冷无情的字眼。
沈宁音瞳孔剧烈收缩:“不要!”
她揪住衣裳,脸上挂满了泪珠,声嘶力竭道:“傅砚舟,我恨你!”
傅砚舟心脏划过钻心蚀骨的痛意:“那就恨吧,至少这样能让你永远忘不了我。”
他拽住她的腰带,用力一扯。
沈宁音浑身颤抖不止,张嘴狠狠咬住了他的肩膀。
傅砚舟掐住她的脸颊,稍微用力,让她松开了嘴。
挣扎反抗中,沈宁音指甲抓挠过他的手臂,那些鞭痕留下的伤疤再次裂开。
外面正在赶车的顺安,被傅砚舟弄出的动静吓得一句话也不敢说。
直到他瞥见不远处一抹高大的人影,心脏提到了嗓子眼,颤巍巍地朝马车内的人道:“公、公子,前面的人是谢小将军!”
听到谢景珩的名字,沈宁音眼眶湿润的厉害,不知从哪儿来爆发出一股力气,推开了傅砚舟,掀开车帘就要跳下去。
顺安瞪大双眸,眼疾手快地拽住了沈宁音,惊慌道:“沈二小姐,危险!您别跳!”
两人拉扯间,前面的马儿忽然受惊,扬起前蹄肆意冲撞,直接将顺安甩了出去。
眼看沈宁音也要被甩出去,傅砚舟瞳孔一缩,伸出臂膀将她揽入怀中。
随着马车的剧烈摇晃,他的后背重重撞上了冰冷坚硬的车厢壁。
一阵剧痛袭来。
傅砚舟咬紧牙关,忍着一声不吭,将她拼命护在怀里。
与此同时,谢景珩发现了她的身影,骑马朝她奔来,眼中满是担忧与焦急。
傅砚舟抓住缰绳,试图安抚那匹狂躁的马儿。
然而马像是发狂了一样,朝着旁边湍急的瀑布悬崖冲了过去。
谢景珩瞳孔剧烈颤动,声音撕裂了空气。
“宁音!”
他足尖轻点,借力跃上马背,企图以最快的速度靠近。
但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两人瞬间被湍急的瀑布冲走,消失在汹涌澎湃的水流中。
谢景珩见状,毫不迟疑地跳了下去。
……
沈宁音睁眼醒来时,一具温暖宽厚的胸膛猝不及防撞入她的眼帘。
她怔怔抬头望去,谢景珩那双担忧的眸子也看了过来,手掌轻贴在她的脸颊上。
“感觉怎么样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沈宁音撑着双手坐了起来,目光掠过四周幽深的山洞石壁,最终不由自主落在地上躺着的那具身影上。
她低垂着眸,眼底划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意识昏迷前,傅砚舟将她牢牢护在怀里,替她挡去了湍急水底下巨石的撞击。
所以她才能安然无恙。
沈宁音张了张唇,想要说话,却发现嗓子干哑的厉害:“他……怎么样了?”
谢景珩:“我已经给他上了药,别太担心。”
他揽过她的腰,将她抱在怀里:“冷不冷?”
旁边燃起火堆。
她身上只着一件单薄的里衣,肌肤在微弱的火光映照下泛着淡淡的光泽。
沈宁音往他怀里钻去,他身体的温度透过单薄的布料传递过来,驱散了不少寒意。
两个时辰已过,她体内的春蚕蛊已经失效。
沈宁音指尖覆上他的胸口,自责道:“对不起……”
谢景珩握住她的指尖,故作轻松:“解不了蛊也没事,反正已经疼习惯了,比起上阵杀敌时所受的伤,这点痛算不了什么。”
他说的毫不在意,沈宁音却听的难受极了。
眼睛逐渐蒙上一层水汽,啪嗒掉落下来。
谢景珩心中轻叹,替她轻轻拭掉眼泪:“别多想,算命大师说我命格硬,老天爷不会让我这么轻易死的。”
沈宁音揪住他的衣裳,眼眶忍不住红了起来:“不许你提‘死’这个字!”
“好,咱们不提。”
他忽然想到什么,抿唇道:“雪霜说前几日你疼得昏迷了过去,为什么不告诉我?若是以你的身体为代价,我宁愿不解蛊。”
沈宁音吸了吸鼻子:“我不想让你担心。”
谢景珩抚摸着她的脸:“以后不要瞒着我,倘若你出了什么事,我永远也不会原谅自己。”
沈宁音正要开口,身体却在这时发生了奇怪的变化。
一种熟悉的感觉再次涌了上来,甚至比之前在木屋里还要强烈。
谢景珩察觉到她的异样,指尖触碰到的地方越来越烫,蹙眉道:“身体怎么这么烫?”
担心她的安危,谢景珩迅速抱起她,打算离开此地去找神医。
然而沈宁音忽然抱住他的脖颈,将白嫩小脸埋进他颈窝。
“不要走……”
谢景珩脚步倏地顿住。
沈宁音控制不住本能的反应,往他身上贴去。
谢景珩声音不自觉哑了几分:“宁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