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埋在她颈窝里蹭了起来,含糊不清地说着话。
不听话的发丝钻进脖子里,沈宁音肌肤一颤,忍不住抬手推开他。
谁知他胳膊愈发缠紧,仿佛要将她的腰给勒断了。
“别走,阿宁,别离开我……”
沈宁音哪知道他喝醉了酒是这副模样,实在黏人的紧。
她使了半天劲都没能将他的手掰开,索性放弃,用哄小孩子的语气和他说话:“好,我不走,我不会离开你的。”
他这才将手臂松开了些,却仍是紧紧搂着她。
沈宁音在他眼前挥了挥手,又比了个数字:“傅砚舟,这是几?”
傅砚舟没回答,而是捉住她的手,眼神迷离道:“阿宁怎么有六根手指?”
沈宁音:“……”
好了,这是真醉了,那就方便她行事了。
沈宁音在他腰上摸来摸去,可摸了半天都没找到钥匙,她又不甘心地将目光落在他坚实的胸膛上,将手覆了上去。
即便到处搜寻遍了,还是一无所获。
沈宁音眉头渐渐紧蹙。
怎么会没有钥匙呢?
春梨明明说过,他每次来都会将钥匙带在身上。
傅砚舟捉住她作乱的手指,清明的眼神蒙上薄雾,掩盖住了底下的欲色:“阿宁为什么要摸我?”
沈宁音眼眸闪了闪:“傅砚舟,你会听我的话是不是?”
傅砚舟将她的手轻轻贴在脸庞上:“嗯,我只听阿宁的话。”
“那你把钥匙放在哪儿了?”
“什么……钥匙?”
沈宁音:“就是打开这个脚镯的钥匙。”
傅砚舟目光掠过她雪白的脚腕,声音逐渐低了下去:“在……”
后面的话沈宁音没听清。
“你说什么?”
“阿宁凑过来一点,我就告诉你。”
沈宁音不疑有他,将耳朵贴近了他的唇边。
她正等着他将钥匙的藏身之处告诉自己,岂料下巴被一只手抬起,在她怔愣的目光中,一张俊美的脸庞倏地放大。
随后,唇上传来一股凉意,伴随着浓烈而呛鼻的酒滑入喉间,带来一阵突如其来的辛辣与不适。
沈宁音猛地咳嗽起来,用力推开他。
她抬眸望去,见他眼神一派清明,哪有什么醉意,她终于反应过来被他戏耍,心中生起一股子怒火。
“你又耍我!”
傅砚舟轻轻一笑,眼神中闪烁着促狭的光:“谁叫阿宁这么好骗。”
沈宁音气的浑身都在颤抖。
他却揽过她的腰,语气透着令人捉摸不透的平静:“灌醉我,是想拿到钥匙逃跑?”
被他拆穿了心思,沈宁音索性也不装了,气愤地往他小腿上踢了一脚,边踢边吼道:“我讨厌你!”
铃铛声不断作响,在寂静的月色中,显得越发清晰。
傅砚舟突然蹲下身来,手掌握住她的脚腕,拿钥匙解开了脚镯。
他缓缓起身,身姿挺拔颀长,垂眸将她微红的眼眶收入眼底。
他拿指腹擦拭着她眼尾的泪珠:“现在还讨厌我吗?”
沈宁音双眸睁圆,狠狠瞪了他一眼,推开他就要回房间。
可没等她踏出几步,酒意开始在她体内弥漫。
不一会儿,她就感觉自己的脑袋开始晕乎乎的,整个人仿佛都飘了起来。
若不是被傅砚舟及时接住,恐怕就直接摔地上了。
傅砚舟打横抱着她往房间走去。
她醉酒后的样子可爱极了,脸颊升起酡红,像是抹了桃花汁染的胭脂,身子软哒哒地趴在他怀里。
甚至连人都认不清了,一个劲地往他怀里蹭。
傅砚舟修长的手指描摹着她红扑扑的脸蛋,指腹碾过她娇嫩的唇瓣。
他声音不自觉哑了几分:“阿宁,说你喜欢我。”
沈宁音双眼迷离,动了动唇,发出来的声音黏糊不清:“你,你喜欢我……”
傅砚舟失笑,纠正道:“是阿宁喜欢我。”
“对啊,是你喜欢阿宁,嗝——”
酒嗝声猝不及防响起。
傅砚舟的心底逐渐被一种难以言喻的柔软所填满,他情不自禁地低下头,亲了亲她的鼻尖。
似乎又觉得不满足,搁在她腰上的手臂紧了紧,嘶哑道:“亲我。”
谁知沈宁音不满地嘟囔起来:“不亲不亲!”
“为什么?”
“你、你别想占我便宜!”
傅砚舟抵着她的额头,眼底流淌出温柔而宠溺的笑:“那你占我便宜?”
沈宁音微微侧倾着头,眼神中带着一丝迷离与恍惚。
傅砚舟抚摸着她的脸,循循善诱道:“我亲你,是占你的便宜,可若是你主动亲我,阿宁便不会觉得自己吃亏了,对吗?”
酒意侵蚀下,沈宁音反应比平常慢了半拍,就算觉得哪里有问题,也只能浑浑噩噩地被他牵着走。
“那……那就只能亲一次哦!”
随着她的话落下,她摇摇晃晃地捧住他的脸,唇缓缓覆上了那片柔软。
与此同时,左蔺匆匆踏进扶风阁:“主子,影卫传来消息,傅砚舟今夜去了城北永昌街胡同的一处别院。”
沈儋闻言,眸光瞬间转寒,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永昌街?之前我让你查他在京城的所有房产,却唯独漏掉了此处是吗?”
左蔺垂头道:“是属下的疏忽,那院子乃是傅砚舟两年前私下买入,并未记在名下。”
沈儋面容不寒而栗,起身道:“去备马车。”
“是。”
夜色已深,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穿过长街,驶入永昌街胡同。
行至别院不远处时,沈儋命人停下马车。
不等他发话,左蔺跃入院墙内,鬼魅般的身影与夜色融为一体,守在门口的侍卫还来不及察觉,就已被他悄无声息地制服。
处理完一切,左蔺迅速折返,立于马车旁,低声道:“主子,院子里的人都解决了。”
沈儋掀开车帘,下了马车,周身散发着一股不容侵犯的寒意。
他的目光如冰刃般掠过看似平静的院落,朝左蔺吩咐道:“你在外面守着。”
随着他的话落下,他大步踏入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