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子里两人的声音隐隐传来,沈宁音却仿佛听不清了,耳边不断回响着傅砚舟的话。
傅砚舟眼睑敛下,微凉的手指在她小腹上轻轻滑过。
她腰身向来细,他曾多次握在掌心里,吻过那处的冰肌玉骨,叫人食髓知味,难以忘怀。
如今这般触碰着,与从前并无太大差异。
倘若她当真有了身孕,与萧松晏有了更深厚的血脉牵绊,就算她对萧松晏没剩多少情意,恐怕也是再难离开皇宫了。
傅砚舟抬眸望向亭子里那道鹤立松姿的人影,内心隐隐生出一股狠毒的念头。
沈宁音正出着神,后颈突然覆上一片温热。
她吓得连忙捂住唇。
傅砚舟一手轻轻环住她的腰,一手拂过她乌黑柔软的青丝,撩至两侧,越发得寸进尺。
沈宁音颤着身子,柔若无骨的手抵着他冷硬的下颌,试图推开他。
“别……”
傅砚舟眸色暗了几分:“我亲不得?”
说罢,他低头凑到她耳边。
“这里,还有这里,我都碰过吻过,太子妃不许我亲,是怕被太子发现我们在偷情吗?”
他故意唤她“太子妃”。
感受着怀里愈发颤抖的身体,继续低头肆意掠夺。
带着惩罚她的心态,既让她心中生出害怕和惶恐的情绪,却又只能被迫依附他。
“太子妃喜欢臣这样吻你吗?”
“不……”
沈宁音揪住他的衣袖,眼眸逐渐湿润,恳求地朝他摇了摇头。
傅砚舟却捏着她的下巴,轻轻掰过来,低头吻了上去。
他的动作不加克制,仿佛从铁笼里放出来的一头凶猛野兽,要将眼前之人吃干抹净。
“往后微臣都这样对太子妃,太子妃喜欢吗?”
傅砚舟眸色逐渐染上猩红。
“太子妃亦是微臣的,微臣即便是被砍头,受尽天下人唾骂,也要做一回强夺君妻的恶人。”
沈宁音瞳孔颤缩,挣扎反抗间不可避免地溢出一声细碎的声音。
萧松晏和萧承允敏锐察觉到了什么,裹挟着冰冷锐利的视线同时射了过去。
“什么人?”
沈宁音脸色瞬间发白,指尖狠狠掐进傅砚舟肌肉紧绷的小臂里。
傅砚舟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打算。
外面的脚步声调转方向,朝湖岸边走来。
只要再继续向前,就能发现芦苇丛后遮掩的船篷里,她和傅砚舟正在做什么。
巨大的惊慌之下,沈宁音什么都顾不上了,往傅砚舟唇上用力咬了下去。
傅砚舟闷声嘶了口气,慢慢松开了她。
他非但没有恼怒,反而抹了抹腥红的血,将指尖抵进她的嘴里。
看着那瓣越发艳丽的唇,他眼底涌起近乎病态的笑。
“寻常夫妻相濡以沫,微臣与太子妃却是以血哺喂,纵使是生死相隔,亦要比翼缠绵。”
沈宁音却推开他的手。
腥甜的血腥味在喉咙间蔓延开来,令她胸口再次涌起恶心感。
她忍不住身体带来的反应,慌忙弯腰趴到船边干呕起来。
也正因为这个举动,将自己彻底暴露在众人面前。
萧松晏脚步刹住,那双幽深漆黑的眸子倏地一凝。
萧承允狭长眼眸微眯:“太子妃怎么会在这?”
沈宁音跌坐回船上,捂着胸口压下那股恶心感。
随后,她看向萧松晏,急忙解释道:“我是看这湖面上的风景不错,本想在船上躺一会儿,谁知道有些晕船……”
萧松晏迈开步伐,朝她走了过去。
沈宁音悄悄瞥了眼船篷里的男子,见他神色不慌不忙,丝毫不担心被人发现。
她心中愈发焦灼,在萧松晏靠近时,急忙道:“我、我还没穿鞋袜,你们别过来!”
她局促不安地扯着裙摆,好似在不停遮挡自己的双脚。
萧承允站在远处。
沈宁音看着萧松晏,咬了咬唇道:“你也转过身去好不好?”
萧松晏脸上透着捉摸不透的表情,那双幽深的眸子仿佛要刺进她的心脏,洞穿她的想法。
沈宁音低垂的睫毛下意识轻颤,敛下心中慌乱的情绪。
片刻后,萧松晏终于转过身去。
见状,沈宁音迅速整理了衣裳,确保不会被看出来,正欲跨过船板踏上去。
谁知傅砚舟长臂一揽,以不容反抗的力度紧紧搂住了她的腰。
沈宁音跌坐在他腿上,吓得差点叫出声来。
她慌张失措地推开他,压低了声:“你干什么!松手!”
傅砚舟凑了过去,在她耳边低语道:“既然这么害怕,那就让他发现好了,正好二殿下也在,就让他做个见证,将你我的关系公之于众。”
沈宁音心中惊悸,后背生出冷汗。
她是真的害怕傅砚舟会做出这种疯狂的事来。
此刻不得不服软,眼中氤氲起泪水,朝他道:“你不要这么做……”
傅砚舟却抬手擦拭掉她的泪珠,语气平和地仿佛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那就让我与你做真正的夫妻,哪怕是见不得光的也好,你若肯答应,我就松开你。”
沈宁音面色苍白,喉咙凝噎,忍不住哽咽地点头。
傅砚舟轻啄着她的唇,眼神暗了下去:“太子妃可得牢牢记住了,微臣来日是要亲自讨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