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她在相国府时连琴棋书画都只学个三分皮毛。
却未想到有一天会被困在皇宫。
既然她已经做好决定逃出皇宫,多学点技艺傍身总没有坏处,万一哪天被他的人抓到了,总不至于连逃走的机会都没有。
沈宁音踮起脚尖,亲了亲他的唇,撒娇道:“太子殿下这么厉害,只要你教教我,我肯定学的很快的!”
萧松晏抵挡不住她这般黏人的撒娇,只得无奈答应了她:“好,但待会必须听我的话。”
沈宁音重重点头。
小太监将那匹汗血宝马牵了出来,萧松晏牵着她的手触碰上去,试着先安抚马儿。
随后,沈宁音踩上脚蹬,稳稳跨坐在马背上。
萧松晏纵身上马,从后面环住了她的腰。
他拽紧缰绳,两只粗壮结实的手臂将她牢牢圈在怀里,身躯犹如一座高山,令人感到心安。
萧松晏低喝一声,马儿撒开蹄子,绕着马场周围小跑了起来。
与骑矮脚马时的感受差别很大,视线徒然升高,马儿强健有力的四肢在地面上蹬踏,使周围景象掠过的速度比之前快了不少。
沈宁音手心微微出了汗,紧张地攥紧缰绳,身体不自觉地紧绷起来。
“别怕,有我。”
萧松晏沉稳的声音轻轻拂过她的耳畔。
他双手覆盖在她手上,一步一步耐心地教她如何控制缰绳,以及如何掌控行进的方向和速度。
在萧松晏的悉心教导下,沈宁音紧张的情绪逐渐放松下来。
不知不觉间,两人骑着马离开了马场,往旁边的山林里走去。
马儿悠哉游哉地往前行走,穿过一条丛林小道,行至潺潺的小溪流旁时。
萧松晏拽紧缰绳,让马儿停了下来。
他下了马,手掌小心扶住她的腰,将她从马背上抱了下来。
沈宁音四处环顾,打量着周围美丽的景致。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萧松晏牵着她的手,声线清雅:“见你在宫里闷得慌,想着带你出来散散心。”
随后,他摘了几根花藤,手指灵活地编成了一个花环,又将她脸颊几缕碎发别至耳后,往她头上戴了过去。
红色小花映衬着她雪白如玉的脸庞,一点也不显得艳俗,反而越发娇媚动人。
萧松晏又用草给她编了蝴蝶和小兔子,还有各种各样栩栩如生的小动物逗她开心。
沈宁音轻抿着唇:“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不用拿这些来哄我。”
萧松晏却抱她在大腿上,胳膊紧紧圈住她的腰:“可我想哄我的太子妃开心。”
他声音褪去了一贯的冷冽,透着缱绻之意。
“往后你要是想骑马,与我说一声,让我陪着你,我才能安心些。”
那些宫人总归是照顾不到位,只有时时刻刻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才能叫他放心。
沈宁音习惯了他将自己随时看着的举动,也没像从前那样心情太过烦躁。
她已经掌握了他的脾性,就算惹他生气了,只要她主动服软,或者任由他在情事上放纵几回,他的气就会慢慢消了。
毕竟她也确实挺喜欢骑马的,外面的风总归是比东宫里自由。
想到这,沈宁音心情逐渐开朗了些,轻轻颔首道:“好。”
萧松晏唇角溢出愉悦的笑:“气消了?太子妃这么好哄,倒显得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本来就不是什么好心。
沈宁音忍不住腹诽起来。
怪他这副皮囊太具有欺骗性,连她自个儿也不小心栽了进去。
在山林里歇息了会,两人骑上马,往回去的方向走。
然而没走多久,变故徒生。
一支裹挟着寒芒的利箭从暗处射了出来,径直朝着萧松晏的后背对准而去。
萧松晏眼神一凛,一边护住她,一边拔剑斩断了飞来的暗箭。
他腿夹马腹,马儿嘶鸣一声,扬蹄在地上狂奔起来。
身后又是好几支箭齐齐射来,显然是打算要他的命。
萧松晏一手紧握缰绳,一手拢紧怀里的人,喝道:“抱紧我!”
沈宁音的心头涌起一股莫名的慌乱,但她迅速调整情绪,双手紧紧缠绕上他的腰身。
不知跑了多久,她的大腿内侧隐隐磨出疼意,也咬紧牙关不吭声。
马儿疾驰在丛林中,身后的刺客穷追不舍。
只见一个杀手迅速拉弓,箭矢划破空气,直指马腿。
随着一声嘶鸣,马儿剧痛之下疯狂挣扎,最终轰然倒地,将两人猛地甩向了地面,顺势滚落至一旁的斜坡。
在翻滚间,萧松晏身体本能地翻转,手掌牢牢护住她的头。
他的手背被地上的碎石划伤,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却全然不顾,替她挡了所有的伤害。
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近,那些杀手脚尖轻点马背,拔剑朝着萧松晏袭来。
萧松晏身形敏捷,抱着她连连后退数步,躲过了致命的一击。
显然这些杀手的目标只有他一人。
意识到这点后,萧松晏贴近她耳边道:“往东边方向跑,不要回头!”
说完,他将沈宁音推开,转身迎上杀手,激烈地缠斗起来。
太子出行向来是有随身侍卫保护,但这次太子并未让他们跟上,而是吩咐守在山林外。
杀手数量太多,沈宁音深知自己留下来只会给他拖后腿。
她咬了咬牙,往山林的出口狂奔而去。
她不记得自己跑了多久,裙摆被尖锐的枝桠无情撕裂,可她全然不顾,只知拼命地向前奔跑。
直到脚步变得越来越重,她被绊倒往前摔去。
却意外地摔入一个陌生的怀抱。
她没去想萧玄野为何会出现在这,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切道:“有刺客,快去找人救太子殿下!”
萧玄野抱起她,朝身后的太监冷冷道:“还不快去!要是太子有任何闪失,你们的脑袋也别想要了!”
与此同时,守在山林外的侍卫也收到了信号,往山林深处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