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倒是一个万物繁生的季节,给大地装点上了点点绿色,带来点点生机的同时,也代表着有人要开始了他忙碌的季节。
近日,许多草药都能丰收,原先被伊西斯收入做药农的弑神族旧部,早已忙的团团转,伊西斯恨不得一个人劈开当两个人使。“哎呀,药田那边人手不怎么够了。这次还去薅嫦娥的月兔?估摸着嫦娥……”伊西斯盘算着人手的分配,一想到去月宫借嫦娥的月兔,嫦娥生气发火的样子,连忙止了这个想法。“这次还坑多多的,嗯……最近神域好像新添了一批人,他那边肯定人手充足,回头要几个。”
打定了主意,正巧他的乖徒儿问诊回来。立刻挂上温和的笑,招手呼唤“徒儿,回来啦?看诊还顺利吗?来来来,为师嘱咐你做件事儿。”
水星河总觉得自家师尊没什么好事,迟疑的放下药篓,站在那里面露警惕的问“师傅,不会是什么坑害徒儿的事儿吧?”
心思被看破,伊西斯抬头望天,面不改色的说“唉,怎么会呢?为师这么疼爱自家小徒儿,怎可能会坑你?”
水星河很了解自家师尊,一旦露出这种表情,不是撒谎就是心虚。“师傅,你上次这么说,还是让我去找太上老君要仙丹,结果你要的丹药数量太多,害的我被小老头追着打!还有上次!药田枯,竭了一片。你让我去月宫找月兔,要一味药材,人家兔子正气上头,哄了老半天,挨了一杵就才得到那十株草药,还被你嫌弃少,亲自踹了我一脚。”
伊西斯:徒儿,再说下去,师傅老底都快被你扒完了。这令人头疼的孽徒,后悔收了这小子。又是想拿多多开刀的一天。
“好啦好啦,这次绝对是轻松的活!师傅要是再骗你这辈子都孤家寡人一个!”伊西斯连忙打断自家徒儿,想让其赶紧执行任务。
水星河很冷静的戳穿“师傅,你这辈子也都是孤家寡人一个。”
伊西斯讪笑“那就换一个,换成……要是我说谎,就让我一夜老去,须发皆白。”
水星河又默默的背起背篓,已经想好了逃跑路线以及去哪座山采草药。走了两步,还不忘回头对着伊西斯说“师傅,你已经够老啦!还有你头发本来就是白的!”
说完,正欲跑,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他的脚被定住了,挪移不了半步。
伊西斯从椅子上起身,拍了拍自家好徒儿的肩膀,满脸欣慰的说“徒儿啊!这次能不能成就靠你了!”
“这个事很简单,就让你去给多多把脉,顺便找他要点人手帮我打理这药田。”
水星河3d的人流出了2d的眼泪,一脸难尽的说“师傅,你才教给徒儿多少?墨殇天神那边我可以不去吗?徒儿怕呀!”
“放心放心,多多又不吃人!把这个给他就行。”随手抽出一张纸条塞入水星河手中,运用瞬移把徒儿推入了传送阵中。
水星河:有你这样的师尊是我的福气!师尊,我谢谢(恨)你!
多多看着房间内突然出现的人,一阵迷茫。
墨殇:这人是谁?怎么出现在我房间里?我认识他吗?他认识我吗?他怎么进来的?
顶着满头的问号两人事件交汇的那一瞬间顶着满头的问号,两人视线交汇的那瞬间,水星河极具惊恐的退后,直至退到房间边缘,双手扒拉着门框,才像是得到了一点点安全感。
两人大眼瞪小眼干巴的注视着彼此许久,还是多多忍不住问“我很吓人吗?”水星河诚恳的摇头。
“那你这是……嫌弃吗?”这话问的极其不肯定,毕竟放眼望去,房间干净整洁,还真没看到什么灰尘。多多一时之间也摸不清这个奇怪的人。
水星河在心中自我催眠,这不可怕,这不可怕,这不可怕。这里什么都是合理的,这里什么都是合理的!我一定行,我一定行!墨殇天神看起来战斗力不太高的样子,墨殇天神看起来战斗力不太高的样子,挨打不会很惨,挨打不会很惨!
壮足了胆子,迈步,走,一步两步,吞咽口水,握紧手指,三步四步,距离太近了!水星河强压下心底翻涌的异样,声音细弱的说“我师傅让…让我来把…把脉。”
多多把袖子往上带了带,露出一截手腕搭在桌案上,方便诊脉。“伊西斯怎么不嫌我麻烦了?让你来了,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说话还结巴?”
水星河颤颤巍巍的拿出一块布搭在多多的手腕上,低声说了句“冒犯了。”手抖如筛糠的搭在脉搏上。看出他的紧张,多多的提问为他缓解了尴尬“近日来,药田里的草药丰收了,师尊抽不开身。派我前来,在下医术不精,如有误诊,还…还请恕罪!”
看着那块布,多多有意逗他“都说男女有别,若是个女子诊脉,这种行为倒也称得上是得体。你我都是男子,那还用什么布?你师傅诊脉的时候可没那么讲究。都差点把嫌弃写在脸上了。”
水星河这次回答的倒是利落,也没有结巴“在下,刚刚去采药了,手脏。师尊并非嫌弃天神,只是嫌弃天神的身体难调养。师尊向来对于那些多病症不太喜爱,没什么好脸色,所以天神还是调养好自己的身体,就可免受师尊的嫌弃。”
水星河收回手,开始从药箱里拿出白瓷瓶,一个又一个的确认。另外,射手把师尊随手塞的那张纸条放在了桌子上。
多多注意到了那张纸条,随手拿过,打开看了起来。刚开始还能嘴角挂着淡笑,后面完全笑不出来,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把纸拍在了桌子上。“你师傅还真是厉害,张口就向我借100人,怎么的?我这的兵是地里的杂草啊,要多少有多少是吗?”
水星河做出伊西斯同款心虚动作,眼神乱瞟,双手乖乖的背后小学生罚站一般站的乖乖的。“天使大人不要开玩笑了,这纸条小生没看,小生也不知道师尊是什么意思,天神大人,这身子还是需要继续喝药,最好一天三顿喝!小生还有事,师尊叫小生回去了,小生先走了!小生告辞!”说完,拎起药箱一溜烟跑了,望着一眨眼就已经跑远的人多多,突然想起之前唐晓翼对他顺嘴说过的事,“看来还真被他说对了,平日里还真没被伊西斯少坑。要不然怎么会跑的那么快。”
不过多多最终还是在那张字条上签了字,并吩咐乔安下去调派人手。
就当他闲来无事,就玩着自己仅剩的三条尾巴时,他突然发现了一个让他难以接受的事实!他!的!尾!巴!秃!了!
“尾巴秃了?秃了就秃了呗!没什么事,你先回去!”唐晓翼正在处理那堆事务,乔安禀报这个消息时,他正为土地分割利用而头疼,想也没想就直接回答。
乔安正为这个头疼,如实禀报“但是主上哄不好了,属下已经不想再劝了,劳烦天神走一趟。”
今天答应好陪乐悠逛街,要是迟到了,乐悠会杀了我的!乔安现在只想赶紧脱身。
唐晓翼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他总觉得从这个语气里听出了一种嫌弃:大概意思是,你的老婆你自己哄。或许是乔安的脸太冰冷,眼神太诚恳。唐晓翼最终还是回去了,主要是抱着看笑话的心态回去。
刚一走回卧室,还没看见人,就先听见了抽抽搭搭的呜咽声。“噗,不会吧?秃了个尾巴,就变成小哭包了。”唐晓翼仍然留存着心思打趣。
多多听见声音,一回头就看到了唐晓翼。他现在哭的眼睛红红的,还含着点泪,怀中确实抱着三条大尾巴,毛色显然不如之前光亮,当唐晓翼真正把目光移到尾巴上时,差点没忍住笑意。
三条尾巴若说根部的还好,尾巴尖端的几乎都没剩几根毛了。多多很敏锐的察觉到他的情绪,又把尾巴往怀里藏了藏,但奈何尾巴太大了,藏不住。藏也藏不住面前的人,还笑。才勉强止住了哭泣的情绪又涌了上来,泪珠大颗大颗的掉,嗓音又颤抖又可怜“你要笑就笑,哭都哭了,也不差这一两滴眼泪。”
“嗯,不差这一两滴。哈哈……”唐晓翼没有压抑自己的笑声,可他是笑的痛快了,却招来了多多的幽幽的注视。知道惹人生气了,唐晓翼又捧着人的脸擦眼泪“你看,你自己说的,让我笑,我笑了,你又不高兴了,这让我怎么办才好?”温热的指腹拭去眼泪。指尖掠过的地方在一点点凉。
“别薅了!再薅尾巴都秃完了!”多多按住底下那只偷偷薅毛的手,哭腔还没完全降下去,带着浓重的鼻音。虽有警告的意味,但听起来像撒娇一样,奶凶奶凶的,毫无威慑力。
多多的头垂着,因为尾巴的事情,现在让他极度不自信。狐族,最值得骄傲的地方便是媚术和他们天生顺滑美丽的毛发。可偏偏多多媚术倒数,现在连唯一好看点的的雪白的皮毛都已经开始发暗,不似从前光滑,摸着也粗糙极了。更何况,三条毛茸茸的大尾巴,尾巴尖都没剩几根毛,越想越悲哀,越悲哀,越想哭。
好不容易哄好,看见眼眶又蓄了泪。唐晓翼算是知道为什么乔安那么迫不及待的离开了。不过自己的人,自己哄,哄不好也是自己的。
唐晓翼看着头顶那对同样绒乎乎的耳朵,坏笑着捏了上去。手感比想象中的好,跟洛基的耳朵差不多,但比洛基的还要软一点,温度怎么烫烫的?目光从耳朵上下移,眼泪没来得及憋回去,还挂在眼角,这下不只是眼眶红红的,多多的整张脸也跟着染上了绯红。
“这……这个也不能碰……”多多拦下唐晓翼的手。
唐晓翼懒懒的收回手,似乎还有点留恋那种触感。“尾巴不让薅,耳朵也不给捏。总有一个地方可以碰吧?”
墨殇:那?手给你?
这么想还真这么做了,握住唐晓翼的手后,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不对啊,怎么变成我哄你了?而且你还向我索要补贴!!”多多震惊,多多迷茫,多多表示大脑宕机了一瞬。
唐晓翼顺势一带,把人揽进了怀中。额头抵着额头“笨蛋~以前怎么没发现你那么爱哭?哭包!”
多多还在纠结上一个问题“所以到底应该是谁哄谁?”
“当然是我哄你了~,不哄,哪来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