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吃到一半,电话响了。
陆安赶紧去接,天黑了还打电话,肯定是急事。
“喂,我是陆安,您是?”
“妹夫啊,是我啊,李建国!”李建国急切的说着,“爹摔着了,赤脚大夫说他治不了。
县里卫生院的大夫来看了,也说最好去大医院看看,我就是想问问你,该去那个医院比较好,摔了个屁股蹲,现在腰有点动不了。
小腿医生说是骨裂,最要紧的还是后腰那一块。”
陆安想了一下,“先去省城医院看一看,缓过来之后,转到首都军医院看看吧。
老人摔到骨头,一定要重视重视再重视。
千万不要想着省点钱。”
李今今动了动耳朵,丢下饭碗就跑过去了,蹲在电话旁边。
两个人说完,她赶紧大喊,“爹,你别用大队的二手拖拉机拉爷爷。
突突突,一颠一颠的,肯定会听出事。
我打电话问一下赵叔叔,看看能不能借个车子。”
说完,也不管李建国答应没答应,立马挂了。
重新拨打,对面很快就接了。
“喂,黄嘉县公安局赵云峰,请问你找谁?”
“赵叔,是我,李今今!我爷爷摔了,要去县城医院,你帮忙安排一下行不行?
回去之后,我给你送大单!”
“你先别急,先说一下老人的情况。”赵云峰听着对方急切的语气,赶紧安抚。
“年纪差不多快六十了,摔到尾巴骨,现在动不了。”
“好,我知道了,这件事交给我,我一定安排好。”
挂了电话,赵云峰又打了个电话,很快就把车弄到了,小货车。
来到休息室,把大家的垫子抱走,“借用一下,我到时候洗干净还给你们。”
“哎呀,赵队,你客气啥,赶紧拿去用吧。”
把车里铺的严严实实,赶紧带着司机出发。
大队里
李老头躺在床上疼的面目狰狞,挂着的是止痛药。
“你这老小子,也是瞎了眼,那么宽一条路,怎么就摔了,还摔的那么严重。”
村里老人也都聚集在李家,一个个直摇头,这就算是捡一条命回来,以后也和废人没什么区别了。
村里老拐头不就是,也是摔到了尾巴骨,人家还是身强体壮的时候摔得。
从那之后杵拐到现在得有20多年了。
这李老头最后估计是躺在床上,动弹不得了哦。
李老头疼的龇牙咧嘴,还是不服气,疼的直哼哼,也没耽误他解释。
“就是有畜生往路上倒泔水,天半黑不黑的,我不就没看着。”
“往路上倒泔水?来水!你带人去瞧瞧,要是真有这回事,可不能放过。
没人记得老拐头是怎么摔的!忘了村里摔没了几个孩子!”
老人气的脸红脖子粗,拐杖敲打砰砰砰响。
“是,我这就去看看。”夏来水带着人,拿着昏黄的手电筒,出发了。
到了地方,还没有来得及查看,夏来水脚下一滑,直接往前扑。
还好把人拉住了,不然大队还得躺一个。
“这是谁家门口!老子恨不得把他们这种图自己便利,祸害其他人的畜生弄死!”
“大队长,是孟家的,前几年才来的外来户。”
“敲门,让他们滚出来,不服管就不要待在我管的大队。”
夏来水这一次是真的生气,火冒三丈。
家家户户他都带人挖了臭水沟,往地里倒干啥?
多走两步是会累死吗?!
当时因为一下雨,大队里黄汤到处流,多几个人走就踩成烂泥堆。
他特意拉着牛和碾子,把路压的结结实实,带着油的水一泼。
根本不能走路,一步一出溜。
“大队长,就是点水,至于吗?”孟家人一直关注着动静呢,一听大队长发脾气,期期艾艾出来了。
“至于吗?你问我至于吗!!”大队长更生气了,“刚刚就在你家门口摔了个人,你们没听到动静?”
“这和我们有啥关系,他自己没有看见,又不是我们推的。”
孟家当家男人嘟囔了一句,夏来水听到清清楚楚。
“呵,有没有关系不是你们说的算,等着收拾你们吧。”
夏来水被气的头昏脑涨,摆了摆手,带着人离开。
等人走了,孟家刚嫁来的媳妇昂了昂头,“我就说吧,能拿我们咋滴?以后啊,还撒这里,里面一点残羹剩饭的鸡也能吃。
不比撒臭水沟里划算,而且长年累月臭水沟都不能闻了。
到处撒撒,一点味没有。”
……
车子已经到了李家门口,赵云峰帮忙把人抬上车。
蹲在门口喊,“你们谁跟着去,车上还能上两个人。”
“我带着媳妇去吧。”李建国拉着媳妇上车,“大哥大嫂你们看家,收拾收拾东西。”
“行,你们去。”梅琴芳点点头,拉着男人去收拾东西,等到了医院,他们得拿着换洗衣服,口粮去医院。
车子走在村口的路上,开的很慢,路实在是太差了。
“小冯,再慢一点,还是感觉癫。”
“好嘞!”
过了村口这一小段路,车子的速度立马就起来了。
“癫吗?感觉不行就喊我慢点。”小冯一边加速度,一边问情况。
“还行,不癫。”
“好嘞。”
李老头一直闭着眼睛,实在是疼的哼都哼不出来。
李建国紧紧的皱眉,也不敢动老爹,只能举着药瓶。
王红霞:“爹,咱们再忍忍,市医院快到了。”
她们这个县离市里还比较近,照这个速度,一个来小时就差不多了。
李老头哼了一声表示自己听到了。
天杀的啊!老孟家还真不是人啊。
……
“奶,我们回去吗?”李今今一边吃饭,一边盯着老太太。
“当然了,吃了饭我就去买票。”钱麦花三两下把饭吃了。
也不知道老头子摔成什么样子了。
愁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