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他在心里默默祈祷:
列祖列宗保佑,我这辈子没干过丧尽天良的事,我还不想英年早逝。
想到身前还有个大师,于是又害怕的求救:
“大师,大师,您可一定要护着我,我给您加钱。”
“两百万,不,三百万。只要今晚能让我平安离开,一切好商量。”
什么都还没做,酬金就翻了一倍,南风心里自然高兴。
“放心,我既然敢带你来,就能保证你的安全。”南风笃定的语气给了郑石很大的安慰。
对啊,大师可不是那些骗子,他手上还捏着大师的护身符呢。
丢脸了,丢脸了!
陆离看到郑石一直往南风身上凑,都快贴上去了,脸上露出不满。
直接伸手将郑石拉开。
郑石下意识一惊,待确认是陆离后,立刻换成讨好的笑意。
然后默默的往后退了两步,躲在陆离的身侧。
陆离:“……”胆子也太小了!
“前一阵有人在这拍戏,那些动静,是你弄出来的?”南风看着小姑娘问。
小姑娘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南风,没有说话。
“你死了多少年了?”南风接着问。
小姑娘头一歪,似是在仔细回想,半晌,伸出了一根手指。
“一百年?”南风确定道。
小姑娘点头回应。
躲在身后的郑石不敢置信,鬼还能往自己年轻的样子变?
这女鬼还挺臭美的。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人皮鼓是喇嘛教弄出来的东西,是属于他们的祭祀‘法器’,轻易不会外传。
按理说不该出现在这。
小姑娘摇了摇头,还是没说话。
南风无奈一叹,轻声发出警告:“我知道你死前被刺聋割了舌头,但以你现在的鬼力,足以发声。”
“我这人虽然不坏,但耐性一般,你乖乖配合我,我可以替你超度。”
同情归同情,但事儿不能耽误。
陆离和郑石从南风嘴里听到这个姑娘的遭遇,眼底均闪过一丝同情。
竟然死的这么惨吗?
郑石原本很痛恨这个女鬼,毕竟是她耽误了剧组的工作,害他损失了那么多钱。
可眼下,却有些痛恨不起来。
他也有女儿,虽然才几岁,要是他女儿也……
呸呸呸,不可能,绝不可能。
等回去,他就送女儿去学拳击和散打,出门在外,不怕被欺负。
也不知道大师收不收徒弟?
十秒钟后,空气中响起一道年轻清澈的声音。
“我不知道,醒来的时候,我就在这里了。”
“你什么时候醒来的?”南风坐在凳子上跟她聊了起来。
其余两人顺势站在南风身后,跟两个打手似的。
小姑娘回想了一会儿:“好像有三十年了。”
“我以前被人封印过,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封印突然消失了。”
“再然后我就醒了,可是也只能寄存在人皮鼓内,出不来。”
南风正要问她,前一阵怎么出来的。
可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郑石的惊呼声抢先了。
“人皮鼓?你是说那是人皮鼓?”
陆离虽然不懂什么是人皮鼓,但一听名字就能感觉到这三个字的邪恶。
“你也知道?”南风眉眼一抬。
她还以为这种东西,普通人不会打听。
郑石不禁吞了口口水:“听说过,以前实习的时候,我跟着前辈拍过一个灵异剧本。”
“当时查资料的时候,刚好瞟到过人皮鼓的故事。”
“我一直当鬼故事来看,没想到真有这玩意儿?”
“那不是人皮做的吗?”
郑石心跳加速,他万万没想到,多年后,会真实的看到人皮鼓。
还能这么近距离的接触。
“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人总能做出许多匪夷所思的事情。”南风随意说了一句。
然后又将目光对准眼前的姑娘。
“你说之前寄居在人皮鼓内,出不来,那剧组又是怎么回事?”
小姑娘小心翼翼的看了南风一眼,垂下眼皮道:
“本来是出不来的。”
“可那个女人出现后,我突然就能出来了。我喜欢她唇上的味道。”
“女人?”南风问,“什么女人?”
下一秒,小姑娘看向郑石,指着郑石道:“是他们带来的女人,穿白裙子,披着长头发的年轻女人。”
南风顺势看向郑石,让他说话。
突然被指的郑石,身体下意识一抖。
等稳定过来后,才慢慢回想当时剧组里穿过白裙子,长头发的女人是谁。
许是太过紧张,脑子真有点转不过来,好在还有手机。
他掏出手机,将当时开机拍的合照掏出来,放在桌上:
“你自己认,看看是哪个。”
小姑娘飘近了一点,仔细盯着手机上的照片。
很快就在第一排找到了那个女人。
“是她。”小姑娘指着照片。
郑石握着护身符,小心地探头一看,生怕不小心被攻击。
确认女鬼指的是谁后,郑石惊讶:“这不是我们的女主角吗?近两年大火的艺人。”
南风也盯着照片上的女人看。
女人长着一张淡雅的脸,可偏偏嘴上涂着大红色的口脂。
看起来不太协调。
口脂不对劲。
“你是被她嘴上的口红引出来的?”南风看着小姑娘问。
小姑娘沉思片刻,肯定的点头。
南风心里大致有数了,只是眼下得先把人皮鼓的事情解决。
“你出来后,为什么要附身在他们身上,还想跳楼?”
“你难道不知道,你这样做会害死他们。”
小姑娘有些不敢直视南风的眼睛。
她其实没想害人,就是好久没看到这么多人了,想跟他们一起玩玩。
“我被封的太久,太无聊了。他们好像在唱一种奇怪的戏?我也想试试,就......”
“至于跳楼,那更是误会。”
“那个男人私底下拿着桌上的这个东西,议论其他姑娘的身材,样貌,语气很不尊重。”
“我只是想给他一个教训,男孩子不可以耍流氓。”
南风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不放过她脸上一丝异色:
“真的没有起过其他心思?嗯?”
小姑娘虽然死了百年,但死前是个单纯善良的小姑娘。
死后又一直被封在人皮鼓里,论心机,比不上在座的三个。
“就,就突然,起了那么一点点。”小姑娘吞吞吐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