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微弱的晨光刚刚透过云层洒在河面上,张弛站在机场西南方一处隐秘的制高点上,目光锐利,神情如铁。
经过多次作战,他已经成长的越来越像一位优秀的指挥官了。
郝猗看着站在前方的张弛,咽了咽口水,这位曾经是补充第 66 团没用参谋的张家少爷,现在身上的气势已经不输当初的 96 师师长了。
对于郝猗的想法,张弛一无所知。
两天一夜的艰难航行终于把他带到了这一刻。
他缓缓举起望远镜,俯瞰着河对岸鬼子的前线机场,熟练地扫视着整个区域,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消灭一架飞机的最好方法是什么?”
张弛在心中自问,脑海中浮现出许多经典战例,答案再清晰不过。
“当然是趁它还停在地面的时候直接摧毁它。”
他喃喃自语,目光锁定在机场角落那些简陋的停机棚上。
望远镜中的画面越来越清晰——一排排整齐停放的中岛一式和九七式战斗机,在晨光下显得静谧无比,仿佛一群等待屠宰的羔羊。
“在空战中,想要击毁一架灵活的战斗机可能需要长时间的狗斗和飞行员的精准操作。但在地面,只需一枚手榴弹就能让它们报废。” 张弛低声道,心中已经有了作战计划。
扶桑飞机那脆弱的杜拉铝机身,在地面上一旦燃起大火,必定会在顷刻间化为灰烬。
他放下望远镜,转身看向身边的郝猗,沉声说道:“郝猗,抽调一个排,掩护‘过山炮’的炮兵连登陆,携带迫击炮,占领东南方山坡。”
他用手指着地图上标注的目标点,“你转告他们,他们的任务是为我们提供远程火力支援。一旦战斗打响,我需要他们优先炸掉鬼子们的燃料库。”
托情报的福,张弛对于鬼子机场的整体布置一清二楚。
他可不打算犯珍珠港中南云忠一的同样错误,他要第一时间就把鬼子的燃料库送上天。
没有了这长时间囤积的燃料,鬼子后边即便能够再转场飞机过来,也将因缺乏燃料而无法起飞。
张弛继续部署,语速稍稍加快:“另派一个排,搭乘五条鱼雷艇,从河道迂回,悄无声息地在机场西边三公里外的雨林地带登陆。我需要他们佯攻吸引鬼子的主力注意力,给我们的两栖登陆争取时间。”
郝猗点点头,转身去布置任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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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随着张弛在无线电中下达了命令,行动正式开始。
西边的雨林中忽然爆发出阵阵激烈的枪声和爆炸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子弹像暴雨般扫过树木,连空气都仿佛被撕裂。
奥屋大贵少佐,隶属33师团第215步兵联队第三大队的指挥官,这时正站在机场指挥部内。
他听到外面的枪声时,脸色一沉。
“敌人来了?”他的副官惊呼道。
奥屋大贵没有立即回应,他匆忙走到地图前,眉头紧锁,凝神细听着枪声的方向。
作为经验丰富的大队指挥官,他的耳朵非常敏锐,枪声中传来的火力强度令他心中一紧。
“从西边过来的?”他喃喃自语,这个突如其来的袭击让他心生疑惑,“十几挺机枪在开火,至少是复数个连以上的主力部队,这可不是骚扰。”
实际上,这是佯攻部队强大的自动火力让他造成了误判。
5条鱼雷艇上携带的10挺12.7重机枪,再加上佯攻排的3挺布伦式不顾弹药消耗的疯狂射击,这一般是约翰军500人以上步兵队伍才有的火力表现,让奥屋大贵将西边判断成了独立团的主攻方向。
他迅速决定:“两个中队,立刻进入西侧预设阵地。”
话音刚落,他一挥手,副官立刻带着命令匆忙离开。
奥屋大贵随即拿起野战电话,急切地拨通了联队部。
电话那头嘈杂的背景音中,传来了联队参谋的声音:“奥屋少佐,什么情况?”
“机场西边遭到敌人袭击,火力强度极大。根据火力分析,敌方至少有一个营规模,可能更多。”奥屋大贵声音急切。
他看着地图,一个恐怖的想法从心底冒出——西侧是新平洋的师团主力驻扎地,敌人主力如果能够从西侧进攻机场,那么搞不好说明敌人已经突破了师团在边境上的防线?
“请立刻联系师部,确定边境情况。我怀疑约翰人的反攻部队已经突破了边境防线。”奥屋大贵擦了擦额头的汗,紧握电话的手指因紧张而发白。
他的脑海中闪过各种可能的局面——敌人机械化部队突破边境后快速推进,先集中兵力攻打机场,然后再进一步向纵深冲击?直接威胁驻扎在密支那的55师团侧翼?
想到这,奥屋大贵冷汗如瀑布般流下。
他所在的第215步兵联队听名字就知道是个战争爆发后才组建的新编联队,他很怀疑那些戴着眼镜的高中生新兵和年过四十重新服役的‘在乡军人’们真的能抵挡住敌人主力的攻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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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望远镜中,张弛观察到鬼子的主力已经被佯攻调动进了西边的战壕和碉堡,局势正如他所预料。
这意味着敌人注意力都放在了西侧,那些只有两条腿的鬼子步兵已经跑步前往了机场西侧,这为他们的真正主攻方向——南方——创造了绝佳的机会。
张弛没有犹豫,立刻下令出击。
他亲自率领着24辆两栖坦克,像一道不可阻挡的钢铁洪流,沿着河道在机场南方悄然出现。
凭借着情报泄露的水文资料,张弛的指挥车“绿头鸭1号”率先找到合适的登陆地点,紧随其后的“绿头鸭2号”、“3号”和“4号”紧跟着他的步伐。
他们从河中依次缓缓驶出,坦克的履带在湿滑的河岸上碾压出深深的痕迹,钢铁怪兽般的车体逐渐显现。
“这里是绿头鸭2号,我打头阵,3号4号,注意保护一号车侧翼。”无线电中,2号车车长的声音清晰可闻。
“3号收到。”
“4号收到。”
短促的回应在无线电中响起,几辆坦克迅速调整阵型。
很快,开上来河岸的三辆坦克一前一左一右,将张弛的指挥车保护得严严实实,形成了一个菱形的攻击阵型。
它们就像一支锐利的利箭,直指鬼子的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