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沈清韫并不在沈府,而在一艘画舫上与一众表姊妹夜游锦城河。
夜幕低垂,华灯初上,锦城河上的画舫犹如一颗璀璨的明珠,缓缓前行。
船头,一盏盏精致的灯笼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照亮了周围的水面,泛起层层涟漪。
船舱里,是一片热闹的景象。
宽敞的大厅里,摆放着一张张精美的桌椅,桌上摆满了各种珍馐美味,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一众女娘们或谈笑风生,或品尝美食,或欣赏着船上的表演。
身着彩衣的舞者正在翩翩起舞,她们的舞姿轻盈优美,如同一群蝴蝶在花丛中飞舞。
在一旁,乐师们弹奏着各种乐器,丝竹之声此起彼伏,与舞者的表演相得益彰。
整个宴会的场景充满了欢乐。
被哄着吃了些酒的沈清韫好不容易脱开身,来到船头吹风醒酒。
南宁芳酒量浅,见海量的八妹南宁悦到处寻人对饮,为防饮醉失礼,趁着八妹不注意赶紧溜出船舱,犹带笑意的眼眸在触碰到船头站立的身影,扬起的嘴角微顿。
怪不得方才一直没看见沈清韫,原来躲在这里了。
都是定娃娃亲,沈清韫定下的郎君却是素有才名,文采斐然的翩翩公子。
与她定亲的莫凌志文不成武不就,还是个贪花好色的草包一个。
要强的南宁芳越发看沈清韫不顺眼,每每碰面,都要找沈清韫的茬儿。
为此两人关系并不好。
南宁芳自认为论才学家世并不比空有皮囊的沈清韫差,为此十分嫉妒沈清韫,处处看她不顺眼。每每与姊妹们相聚一堂时,总要攀比一番。
现如今得知沈清韫又是出游遇险又是被退婚,这心里别提多快意了。
“沈三,我听说你最近遭遇了不少倒霉事。”南宁芳眸中透着幸灾乐祸,语调更是阴阳怪气。
沈清韫转过头,淡淡扫了南宁芳一眼,有些无语,躲了她一晚上还是没躲过去。
谁人不知南宁芳的阿母亲近娘家,早早就将南宁芳许配给莫家三公子。
这三公子莫凌志是三房独子,自小被长辈溺爱,早被宠的无法无天,南宁芳还未进门,三公子院中已经纳三四房妾室。
因着这事儿,南宁芳闹过好几回要退婚,皆无疾而终。
见她不说话,南宁芳得意了,嗤笑一声,“被一个小娘养的玩意儿抢了未婚夫,说出来我都嫌丢人。”
沈清韫并不恼,轻轻笑了声,“七表姊是来看我笑话来了?”
南宁芳扬起眉,故意围着她转了一圈,上下打量一番后,更加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可不是,这种好事难得,自然是要好好瞧瞧你这倒霉的模样。”
沈清韫勾起唇,直视她的眼睛,“那恐怕要让表姊失望了。”
“我这人素来挑剔,纵然再喜欢的物件,既有瑕疵裂隙,自然是弃之不用,重新寻个崭新无瑕的。物件尚且如此,何况是人呢?”她的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毫不在意的笑容。仿佛那些有瑕疵的人或物,在她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南宁芳脸色瞬间黑了下来,这沈清韫是在含沙射影,拐着弯骂她呢!
“你就嘴硬吧!被宋家退了婚,我倒要看看谁还敢上门求娶!”
沈清韫嘴角上扬,很是无所谓地道:“表姊,这你就说错了。我沈清韫家世清白,貌美如花且嫁妆丰厚,庄子田地商铺应有尽有,可谓是一家有女百家求。啊,忘了呢,表姊与我不同,自是不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