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乾也跟着沉默了起来。
    思索良久后，杨乾说道：“看样子你比较中意第二种路线？”
    柴明亮点头道：“确实如此！”
    “那你打算如何做？总不能直接闹革命吧？”杨乾笑道。
    “我才没那么傻呢，不管成功与否，受到伤害最大的还是普通人。”柴明亮摇头笑道。
    “你不会只是提出问题和目标，却一点实施方法都没有吧？那岂不是和空谈没两样？”杨乾揶揄道。
    柴明亮丝毫不以为意，因为这个想法本身就有点可笑，但他觉得也正因为可笑才有坚持的价值。
    杨乾其实也挺意外，平时看柴明亮风风火火，一副商界精英的样子，没想到竟然有如此深邃的思考。
    不管有没有具体执行步骤和方法，有这个想法起码就超过了太多的人了。
    特别是屁股已经坐到了既得利益者的位置上，想要推翻自己的座椅和桌子，那就更加难得了。
    革别人的命容易，革自己的命难上加难。
    “当然不是，任何变革都不是一蹴而就，更不指望短期内就能取得成功，而是通过步步为营的办法，逐步达到目的。”柴明亮说道。
    “那你说说打算如何做？”杨乾好奇道。
    “太远的想法我暂时没有，只是从电商让我想到了逐步掌握工农业的可能，起码具有相当话语权。”
    柴明亮的话，让杨乾有点摸不着头脑，但没有说话，而是安静听他下文。
    “这段时间我们对国内和国外工业、农业进行了详细的调查，已经建立了一份很详细的分类名册。
    我们打算按照这个名册建立自己的品牌，然后通过我们的电商平台，逐步替代现有的工农业品牌和产品，达到逐步掌控的目的。”
    “然后呢？”
    “只要这个过程顺利，我们天权技术公司就逐步掌握了市场，而天玑实业公司逐步掌握了制造环节。
    加上你让天枢资产管理公司不断加强资源的收集和储存工作，这就等于是掌握了最初级原材料。
    这已经在工业领域形成了闭环，从原材料到加工制造，再到市场品牌营销和市场销售，可谓是一条龙。
    虽然农业上暂时无法做到这样的掌控，但我想玉衡生物公司绝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老板，你说我猜的对不对？”柴明亮看着杨乾问道。
    “……”
    杨乾没想到自己竟然被将了一军，别看此前生物医疗业务是在天权技术公司旗下建立的，后转移给了玉衡生物公司。
    其实柴明亮对这块业务不说完全不知道，但也差不多，对这块杨乾还是看得挺严的，不允许别人随便插手，不然也不会让青薇负责这块。
    但柴明亮还是猜到了一些，或者说对他这个老板的能力充满了信心，认为他绝对不会做一家普通平庸的生物公司。
    “连我都不知道玉衡生物公司未来如何，你倒对这家公司挺有信心！”杨乾笑道。
    “我不是对玉衡生物公司有信心，而是对老板你有信心！”柴明亮笑道。
    杨乾笑了笑，不置可否。
    见他没打算说的意思，柴明亮也不以为意，继续说道：“然后就是服务业，天枢资产管理公司主要干的就是这个。
    从老板的布局来看，只要全国两千多个县都被我们一一纳入，就意味着掌握了全国一半以上人口的衣食住行。”
    听到这里，杨乾打断道：“你知道想要做到这些，需要花费多少资源和金钱吗？”
    杨乾确实赚了不少钱，但还没有狂妄到和整个国家的资本对抗，还是像华夏这样的大国。
    “当然知道，想要做到这一点，意味着需要掌握超过1200万亿元的资产，如果是普通人，想都不敢想。
    但老板你不同，你创业到现在还没有两年，名下的资产规模就高达百万亿元，相信再给你几年时间，说不定还真能完成这个宏伟壮举。”
    听柴明亮说到这里，杨乾忍不住道：“你真看得起我！”
    虽然这百万亿元的资产是实打实的，并不包括借贷的60万亿元，也不包括他个人从全球金融市场赚的75.6万亿元。
    但这里面大部分都是意外之财，意味着不可能年年有。
    按照现在他旗下产业规模，主要是天权技术公司和天玑实业公司，今年的总产值规模也就40万亿元左右。
    就算全部转化为资产，想要实现柴明亮口中的目标，也需要30年。
    “我觉得老板你有这个实力！”柴明亮语气诚恳道。
    这反而让杨乾不知道怎么说了，要说他没实力吧，就显得有点不自信，而且他的实力确实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要说他有实力吧，他也不清楚如何利用手中的实力，去逐步实现最终目标。
    因为这不是简单且泾渭分明的事情，而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彼此存在的问题。
    “老柴，不说你的想法是否现实，也不说我是否真有那个实力，就说你就不怕我最终也会变成恶龙吗？”杨乾笑道。
    “老板，虽然我们相处只有不到两年，但从我和你接触来看，你应该也是一个有理想的人。”柴明亮语气笃定道。
    “……”
    这又把杨乾给说的无法回应了，要说没点理想那肯定是瞎话，但要说达到柴明亮口中的理想境界，好像又觉得过了。
    “我连我自己到底有什么理想都不清楚，老柴你是如何看出来的？”杨乾调侃道。
    “首先像你这样一夜暴富的人，绝不会像你这样淡定，特别是像你这样此前还是普通家庭出身的人。
    正常情况，早就是豪宅美女整日相伴，哪像你这样低调，恨不得全世界都不认识你才好。
    其次是克己，说来容易，其实真正能做到的人凤毛麟角，只有真正有理想，且还是崇高理想的人，才会做到。”
    “……”
    要不是知道两人在讨论严肃的问题，杨乾都有点怀疑他是不是找个理由在拍自己马屁。
    他确实不喜欢张扬，也确实不怎么奢华和乱搞，但主要原因还是他性格使然，从小家教也是这么教育的。
    其次还有系统的约束，虽然系统明面上没有限制他的行为，但他总认为不可能这么简单。
    想要活得久，就不要过于膨胀。
    天欲让人亡，必先使其狂，这个道理杨乾从小就明白。
    “老柴，拍马屁就算了，作为全国最大的资本家，你觉得我会革自己的命吗？”杨乾笑道。
    “……”
    这次轮到柴明亮没话说了，正如前面所说，革别人的命容易，革自己的命难上加难。
    他虽然看好杨乾，但还真不确定杨乾是否有这种大无畏奉献精神。
    屁股决定脑袋的事情，他也算是看了不少，而有违人性的事情却是鲜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