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完会，杨乾将这边的情况简要通知了柴明亮。
    打造品牌需要耗费巨大的精力，天玑实业公司的心思还是放在制造环节比较好。
    而且服务业品牌的打造，也需要天权技术公司的配合，毕竟人家掌握了巨额的广告资源和很多渠道。
    回到家，发现李清欢已经在家了。
    这可不寻常，最近她是早出晚归，忙着全球收购资产，想要尽快把杨乾那笔庞大的75.6万亿元花出去。
    “这是怎么了？”杨乾坐在她的身旁好奇道。
    “唉，我们的网贷业务遭到狙击了！”李清欢也没隐瞒，直接将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
    “怎么个狙击法？”杨乾好奇道。
    “我们的网贷业务上线也有一个多月了，很多短期借贷也到了还款的日期，结果发现大规模违约。
    为了弄清楚原因，我们不得不挨个打电话询问原因，结果发现答案出奇一致，那就是没钱。
    有些还好，说是下个月还上，有的干脆说没钱不打算还了。
    通过数据分析发现，这些选择不还款的人，年龄大部分都是在60岁以上，但根据系统数据显示，他们其实是有能力还款的。”
    听到前面，杨乾还以为是他给的那套系统收集的数据有问题，见后面说的话，才放心下来。
    “你是说，这里面很多人是恶意不还款？”杨乾皱眉道。
    李清欢点了点头，说道：“确实有这个可能，所以我们派人去调查，发现背后有人给这些人支招。
    不仅给这些贷款人详细讲解了法律法规，还保证一旦我们催讨，他们会派遣法律人员协助。”
    网贷之所以利率那么高，就是因为风险太大了，必须要从老实人那里找补回来。
    网贷既没有资产抵押物，现在又不能上门催债，甚至频繁打电话也不行。
    行业内的普遍做法，就是将这些不良资产打包给专门处理不良资产的企业，他们会利用各种办法催债。
    杨乾则是没让天璇金融服务公司这么做，一是他们的贷款利率很低，违约造成的损失并不能从未违约的人身上找补回来。
    二是这些资金都是他们的自有资金，不是从银行借贷过来再放贷的，也不是投资者的钱，不需要给投资者交代，这意味着在不良资产处理上可以更加灵活。
    本来在贷款人资质上更有优势，找的都是具备还款能力的人，哪怕60岁以上的老人，都是有退休金拿的。
    只是没想到竟然被人摆了一道。
    “查清楚是谁这么做的吗？”杨乾问道。
    “还能是谁，所谓同行是冤家，我们的贷款利率这么低，自然动了其他网贷企业的蛋糕，明面上不好指责我们，毕竟我们相比他们太良心也太道德了。
    只能暗地里给我们下绊子，让我们出现大规模亏损，直到经营不下去为止。”李清欢解释道。
    这和杨乾猜的差不多，其实当初他那么做，就已经做好了得罪同行的心理准备，此时并没有多么愤怒。
    “那你打算如何处理？”杨乾笑着问道。
    “你还笑的出来！”李清欢没好气道。
    “事情都发生了，找办法解决才是正途，何必让自己生闷气呢？”杨乾将他抱在怀里，笑着说道。
    “按照行业规矩，催债的成功率更高一些，但也要承担更大的道德成本，你肯定不愿意。
    所以我打算走司法途径，将这些恶意违约的部分人告上法庭，以达到杀鸡儆猴的目的。”
    李清欢的办法倒也中规中矩，只是成本太高了。
    法律诉讼首先是很费钱，网贷金额都不大，要么几千元，要么也就万把块钱。
    为了这点钱一个个告上法庭，律师费都不一定够。
    其次是很费时间，哪怕证据确凿，整个流程走下来就需要不少时间，如果对方硬是赖着不给，申请法院执行也需要时间。
    这也是为什么很少有网贷公司将个人告上法庭，而是采取暴力催债的方式。
    李清欢也知道全部走司法途径不现实，所以才说将部分人告上法庭以儆效尤。
    “我有一个办法，比你这个更有效！”杨乾笑道。
    “……”李清欢满脸疑惑的看着他，没明白他有什么好的办法。
    “马上就要到新的一年了，这一年我旗下产业的营收规模肯定再创新高，钱太多了不一定是好事。
    其次天玑实业公司那边家政服务机器人和劳动机器人要大规模扩产，到时候大量的机器人劳动力将冲击就业市场。
    初期可能因为我们的巨额投资，以及劳动机器人的产量不足，对社会的影响还不算很大。
    但过了明年，影响就会逐步显现。
    所以我打算在今年结束之后，对外宣布给社会失业人口进行补贴，让失业人群起码能生存下去。
    等到明年底看剩余多少钱，在一次性补贴还处于失业当中的人一笔钱，让他们的生活过得稍微宽裕一些。
    除此之外，我还打算给60岁以上，没有养老金的老人，提供每月800元的补贴，虽然不多，但节俭一些，吃饭穿衣应该是够了。”
    杨乾这么做本来是好事，但李清欢听后却是眉头紧皱。
    “怎么了？”杨乾见他一言不发，好奇问道。
    “这本来是好事，也是很有必要做的事情，但你有没有想过这么做打了谁的脸？”李清欢语气严肃道。
    “……”
    见杨乾没说话，李清欢说道：“首先你这种行为得罪了所有资本家和企业家，你这样做高尚了，显得他们就不高尚。
    而且这么做你必然会获得极高的社会声望，导致你旗下的产品受到热烈欢迎，有可能会被告不正当竞争。
    其次社会福利本应该是由政府提供，你一个私人企业主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喧宾夺主？有些人心里肯定不舒服。
    同时得罪资本和权贵，你觉得光有广大底层百姓支持你，你会有好下场？除非你立即宣布革命，底层民众纷纷响应，他们才对你具有巨大的价值！”
    “……”
    杨乾听完李清欢的分析，整个人也沉默了，不是他没想过这些，而是他不想看到人性的黑暗面。
    但李清欢却告诉他，在这件事情上别显得太天真，那只会害了自己。
    想做好事，想做好人，也要讲究方式方法，首要考虑的就是不能把自己搭进去，不是值得不值得的问题，而是没有必要。
    只有让自己活得好好的，才能做更多有意义的事情，而不是像莽夫一样，看似壮烈，实际作用并不大。
    现在又不是民族危难之时，用不着用牺牲自己换取民众的觉醒。
    杨乾思考了良久，只能无奈道：“那你觉得如何做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