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来,万物复苏。
随着气温的逐步回升,原本覆盖着整座大森林的冰雪开始慢慢融化,化作潺潺细流,汇入横穿大森林的那条不算多宽的河里。
一切仿佛重回正轨,学员们再次投入上课、训练、建教学楼的枯燥生活,被搁置了两个月的训练,成为这群被憋疯了的孩子最佳的宣泄方法。
就在那栋两层的木制教学楼竣工的当天,玛修看到了久未露面的院长,孩子们也高声欢呼,庆祝不用一直上文化课,气的薇拉导师一脸铁青。
只是他们并不知道,噩梦,才刚刚开始。
“怎么样,玩的开心么?”汉斯微笑着,视线却一直放在玛修身上。
“有点意思,就是我这副老骨头都快要被折腾的散架了。”文森叹了口气,伸手锤了锤自己的膝盖。
“那件事谈的怎么样了?”似乎不急于开始今天的训练,汉斯让学员们先自由活动。
“难啊,看来要把计划提前那么一丢丢了。”终究没忍住,文森手中绿光一闪,人已稳稳的坐在一张藤椅上。
“这么快?”看了眼地上的那根破土而出的藤条,汉斯皱起了眉头。
“不得不快点啊,争取明年把他们带出去遛一遛。”拄着手中的木杖,文森看着孩子们在玩闹,语气中透露出一丝迫切。
“成!既然如此,就不要浪费时间了,从今天开始吧!”汉斯拍着手,大喊着召集学员。
少顷,学员们在汉斯导师的带领下,沿着河流延伸的方向,走进了森林,并且越走越远。
一群扛着斧子的孩子,放佛郊游一般,就这么嬉笑打闹着漫步在野兽丛生的森林里。
“今天不是去伐木么?”
“今天肯定要砍的比你快!”
“之前好像不是走这个方向哎。”
“估计是换个地方砍吧,总不能逮住一个地方撸。”
“对对对,就算是头发也会秃的。”
“哈哈哈哈……”
“你说,刚才那两个老东西在密谋着什么?”脑袋枕着双手,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的玛修悠闲跟在队伍后面,斧子被他别在腰间。
“你怎么能这么说导师呢!”走在他前面的林克回过头来,憨厚的他似乎对两位老人十分尊敬。
“啐,你可别被他忽悠了,那老头子一肚子坏水。”玛修满不在乎的回应。
老头子走的并不快,所以他可以慢慢的观察周围的环境。走着走着,他发现地上的枯叶慢慢的变多了起来,学员们踩在上面沙沙作响,不时还有树枝被踩断的声音,这似乎越走越远了?
按说,学员们一旦跨越了安全线,那些在周边警戒的学长们就会出现。
奇怪的是,今天居然没有人出面阻拦?
渐渐的,玛修感觉到一丝不对劲,周围越来越安静了,虽然依稀还能听到鸟鸣,虫叫声却仿佛一瞬间全没了。
身后不远处的灌木摇动,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夹杂在众人的嬉笑声中。
似乎有东西跟了上来,玛修四处张望,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刚回过头,眼前的光线闪烁,他抬起头,高处的树冠交叉在一起,只透进来一缕缕阳光,形成这明暗斑驳的环境。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玛修估摸已经走出去有一千米远的距离。
就在学员们新鲜劲过去,暂时找不到话题的时候,汉斯导师带着他们从树林之中走了出来,周遭一下子空旷了起来。
“哇塞,我还以为绕了个圈回去了,原来森林里还有另外一块这么大的空地!”
“咦,为啥阳光……”
“阳光怎么了?”
“这是什么?”
汉斯导师就这么一步步的往空地中间走去,跟随其后的学员们刚开始还没注意到,慢慢的都抬起了头,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棵树冠足以覆盖整片天空的参天大树。
“乖乖的,这树该不是要咱来砍吧……”
“我感觉这个世界在针对我!”
“累感不爱。”
虽然心存幻想,当汉斯导师在这棵大树身旁站定时,学员们的脸色瞬间就绿了……
“由于教学楼的竣工,暂时不需要这么多木料,为了保证你们的训练量,以后训练的对象就是这棵铁木。当然,我不要求你们一天砍完,反正你们也办不到!”摸着树干,他笑眯眯的看着学员们,只是这笑容让孩子们感到毛骨悚然。
“好家伙,这树干至少得有五米开外了吧……”选择性无视了老头子最后那半句话,玛修迈步向前,张开双手,抱着树干比划着。
他发现树干上并不是完好无损的,一道道或深或浅的刻痕,不,也许叫凿痕或者斧痕比较贴切。只是这些痕迹比较久远,慢慢的就重新愈合了,只留下表面翻起的树皮,证明它们存在过。
在刚开始的震惊过后,学员们纷纷围上前来,好奇的拍打着、摩挲着。
看到他们来势汹汹,玛修顿时退了出去。
有学着玛修样子,抱着树干的学员,试图拉起手来把它围了。只是他们尴尬的发现……人好像还不够?
最终拉上林克,安娜才勉强和另外一个女孩拉上了手。
没理会那一手拉着安妮的手,抱着树干傻笑的林克,玛修扫视四周,似乎除了卡特兄弟就剩下他没凑这热闹,掰着指头一算,好家伙,这树真有五米多宽。
当学员们终于散开,安娜扯着妹妹跑的远远的,似乎跑慢了会沾上傻气一样。
安妮回过头来,看到林克居然抬起手,闻着手上残留的香味在发愣,立马埋下了红通通的脸,躲到她姐的身后。
同样回过头来的安娜,张了张嘴却没说什么,只是不满的哼了一声。
玛修再次走上前来,用手敲了敲树干,“这质感有点像当初码头上的那条栈道啊!”
左右扫视周围,确认身边没有其他人。
玛修啐了一口吐沫到手上,抓起腰后的斧子,试探着砍了下去,只听“当”一声,斧子仿佛劈在金属上一般。
而他则整个人抖动着不断往后退,最终被身后的一只手给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