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色复杂的盯着李争渡半晌,“暗卫长,你果然是深藏不露。”
李争渡淡然道:“都是同僚,有什么藏不藏的。”
阳泉:“......”
感觉对方是在讽刺他,但李争渡说的很真诚,让阳泉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太狭隘、太阴暗了。
他也懒得再去深究了,转而对李争渡道:“你怎样才肯帮忙把这位祖宗打发走?”
他已经做好了对方向他提出交出解药的准备了。
没想到李争渡只是微微一笑,道:“等会到了拂意阁,带着瑶光公主一起去吧。”
阳泉没想到李争渡提出的是这个条件,不由愣了一下。
反倒是红凌,立马答应了。
她也顾不得李争渡脑子里在打什么算盘了。
开玩笑,管它把谁带上去,只要暗卫长人去了就行。
她挤眉弄眼撞了撞阳泉,示意他赶紧同意别犯傻。
阳泉反应过来,神色复杂地看了李争渡一眼。
红凌不知道其中内情,但阳泉可算是十分了解这位嚣张跋扈、难以捉摸的瑶光公主。
暗卫长带上她,定有甚么不祥的事要发生,但他没法不答应。
李争渡淡淡一笑,说道:“多谢。”
然后把赵婉兮叫了出来,问道:“你来清风山庄,是不是打算为太子找冰灵草?”
赵婉兮震惊不已,她可还没在李娘子面前提起过,她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这就是心有灵犀?
李争渡高深莫测地一笑,装作没看到藏在赵婉兮袖子里露出一角的纸条。
“我知道那东西在哪,就在这山崖顶的阁楼上。只不过山路陡峭,轿子上不去。不过也就几步路而已,我正好也要去,公主要与我同行吗?”
赵婉兮有些犹豫,这意味着她要放弃轿子徒步走上去。
李争渡趁机又加了一剂猛药:“难道公主为太子连这种地步都做不到?”
赵婉兮瞬间被刺激到了,一咬牙道:“走就走。”
说着立马从轿子中出来,自顾自地往前走,也顾不上身上那身华贵的衣裙了。
李争渡顺势跟上。
阳泉和红凌对视一眼,四人很快便到了拂意阁门口。
一路上,赵婉兮为了证明自己对太子重视,硬是一声不吭,累得气喘吁吁,也没提出让人帮忙。
李争渡:这就是爱情啊!
拂意阁门大开着,走进大殿,正中央摆放着一尊巨大的香炉,香烟袅袅升腾,弥漫在空气中,殿内的墙壁上挂满了名人字画,地面的大理石光滑的能映出人影。
红凌和阳泉把李争渡带进拂意阁之后就立刻溜了,生怕下一秒李争渡跑了,主子会让他俩追责。
李争渡和赵婉兮就这么站在大殿里,大眼瞪小眼。
赵婉兮先受不住了,脾气一上来,顿时管不住自己的嘴,“人都死哪去了?都给本公主滚出来!”
可大殿内空无一人,回应她的只有自己声音的回音。
赵婉兮怒不可遏,随手抄起桌上的茶杯就狠狠砸向地面,“哗啦”一声,茶杯瞬间四分五裂,接着,她又拿起博古架上的青花瓷,刚要往下砸。
从侧门缓缓走进来一位戴着面具的黑衣人,身后跟着一位青衣小童。
李争渡一眼便认出来,这正是之前论剑大会上的那位。
黑衣人一出来,便立刻上前,语气温和地抱拳道:“抱歉抱歉,让两位贵客久等了。”
对于脚下赵婉兮砸碎了的茶具,全当没看到。
赵婉兮面色不悦,冷冷地问道:“你又是谁?竟敢让本宫主等你?我看你们是活腻了!”
黑衣人依旧不生气,不紧不慢地道:“是老夫疏忽了,还请公主见谅。”
李争渡问道:“请问阁下是?”
黑衣人面带微笑地看着李争渡,“娘子聪慧,想必早就猜到了,老夫正是这清风山庄的管事,兼任这拂意阁的大夫,奉主子之命在此等待娘子。”
李争渡神色平静地看着黑衣人,“你们的主子不是清风山庄的庄主吧?”
黑衣人含笑摇头,“还请娘子不要为难老夫,时机到了,主子自会让娘子知晓。”
赵婉兮在一旁听得不耐烦了,插嘴道:“少故弄玄虚了,赶紧把本公主要的冰灵草拿出来。”
黑衣人却轻轻抬手示意赵婉兮稍安勿躁。
他看向李争渡:“主子有令,这位娘子的病情要紧,还请娘子上前来,让老夫为您诊治一番。”
李争渡泰然自若,一点也不慌,淡定地上前。
只见黑衣人身后的小童从医包里掏出一根棉丝线,小心翼翼地绑在李争渡手腕上,随后,黑衣人的食指中指放在棉线另一头,开始把脉。
李争渡:………
好一个隔山问脉。
等黑衣人把完脉,李争渡道:“先生诊断出什么了吗?”
黑衣人温和含笑道:“娘子只是内力紊乱,经脉不通。其他便没什么问题了。”
李争渡实在没忍住,“你这么诊脉?真的准吗?”
黑衣人道:“老夫也不知。”
李争渡震惊,提高了音量:“你不知道?”
黑衣人一脸淡定从容:“毕竟老夫也是第一次用这种方式替人把脉。”
李争渡:………
好荒谬好敷衍的态度啊。
把完脉,黑衣人才把注意力放在赵婉兮身上。
赵婉兮早就有些不耐烦了,但迫于是为李争渡治病,她才强忍着没有发作。
见给李争渡把完脉,她赶紧追问黑衣人:“怎么才肯把冰灵草卖给我?多少钱我都出得起。”
急到连本公主都忘记说了。
黑衣人轻轻捋了捋胡须,“公主莫急,冰灵草乃是罕有的珍贵草药,并非有钱便能轻易得到。”
赵婉兮瞪大了眼睛,怒声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本公主有的是钱,难不成你还不想卖?”
黑衣人不卑不亢:“公主误会了,这冰灵草极为珍稀,需得老夫问过我家主子,方可交易。”
赵婉兮冷哼一声:“那你还不快去请示你家主子,本公主可没那么多耐心!”
黑衣人微微躬身:“公主稍候,老夫这就去。”
说罢,带着青衣小童转身离去。
赵婉兮在殿内来回踱步,焦躁不安,“若得不到这冰灵草,太子哥哥的病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