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就知道，对不对？”诸葛医生沙哑的声音打破了指挥中心的寂静，他的目光像两把手术刀，直直地刺向令狐警长。
    令狐警长握着邮件的手指微微泛白，他抬起头，眼神闪烁：“诸葛医生，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别装傻了！”诸葛医生一把将手中的文件拍在桌上，“这封邮件，还有之前那些散播恐慌的谣言，都是你做的，对不对？！”
    文件散落开来，露出上面触目惊心的标题：《基因编辑：人类的救赎还是毁灭？》。令狐警长沉默不语，算是默认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诸葛医生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我们都在为了同一个目标而努力，你为什么要在背后捅刀子？！”
    “我只是想保护这座城市，保护我的职责。”令狐警长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疲惫，“基因编辑技术太危险了，我们不能把希望寄托在未知的风险上。”
    “风险？！”诸葛医生怒极反笑，“没有风险，我们就只能坐以待毙！你知不知道，现在有多少人在等着解药救命？你知不知道，如果我们失败了，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
    “我知道，我都知道。”令狐警长痛苦地闭上眼睛，“但是，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座城市陷入更大的混乱。”
    两人的争吵声在空旷的指挥中心回荡，宇文工程师推门而入，看到这一幕，顿时愣在了原地。他手里拿着最新款的防御系统升级方案，原本兴奋地想与团队分享，此刻却像是被人迎头泼了一盆冷水。
    “怎么了这是……”他喃喃自语，手中的文件无力地滑落。
    “没什么，只是一些内部矛盾。”令狐警长深吸一口气，压抑着情绪说道，“你先回去吧，防御系统的事，以后再说。”
    宇文工程师看了看脸色铁青的诸葛医生，又看了看眼神复杂难辨的令狐警长，最终什么也没说，默默地转身离开。他知道，此刻说什么都无济于事。
    指挥中心再次陷入一片死寂，气氛比之前更加压抑。诸葛医生深深地看了令狐警长一眼，转身想要离开，走到门口时，他突然停住脚步，背对着令狐警长，丢下一句话：“希望你不要后悔。”
    令狐警长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诸葛医生离去的背影，眼神复杂难辨。他知道，这件事造成的裂痕，恐怕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弥合的。而此时，远在城市另一端的演讲台上，长孙志愿者面对着台下黑压压的人群，深吸一口气，开始了她的演讲……
    长孙志愿者站在演讲台上，聚光灯下，她年轻的脸庞显得格外坚定。“基因编辑技术就像一把双刃剑……”她试图用最平实的语言，向台下惊恐不安的民众解释这场灾难的由来，以及他们正在努力的方向。然而，回应她的，却是此起彼伏的质疑和谩骂。
    “骗子！都是骗人的！”一个愤怒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紧接着，一个番茄重重地砸在演讲台上，鲜红的汁液溅了长孙志愿者一身。她愣了一下，却没有躲闪，只是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我知道大家都很害怕，我们也一样……”
    然而，人群的情绪已经失去了控制，越来越多的杂物向台上飞来。混乱中，长孙志愿者被安保人员护送着离开了现场。回到临时住所，惊魂未定的她才发现，自己的手一直在颤抖。
    “他们……他们为什么不相信我们？”长孙志愿者喃喃自语，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无助。
    与此同时，实验室里，黄研究员正面色凝重地盯着培养皿。最新的实验结果出来了，却和他预想的大相径庭。
    “怎么会这样……”他喃喃自语，语气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原本应该被抑制的变异基因，在新的解药作用下，反而表现出了更强的活性，这意味着，他们的研究，走进了死胡同。
    “怎么了，老黄？”诸葛医生焦急地问道，“是不是解药有进展了？”
    黄研究员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将手中的实验报告递给了诸葛医生。
    “这……”诸葛医生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这份报告，无疑给他们判了死刑。
    指挥中心，令狐警长焦躁地来回踱步，通讯器里不断传来各地抗议示威升级的消息，他揉了揉眉心，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感。
    这时，张瑶推门走了进来，她的脸色也异常凝重。
    “情况怎么样？”令狐警长问道。
    “不容乐观。”张瑶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我们……可能需要换个思路了。”
    指挥中心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每个人的呼吸都变得沉重而压抑。张瑶环视一周，将众人脸上的焦虑、不安尽收眼底。她知道，是时候了。
    “我有一个想法……”张瑶打破了沉默，“或许，我们可以换个思路。”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带着一丝希冀，也带着一丝怀疑。
    “解药的研发陷入了僵局，而我们对变异基因的了解还远远不够。”张瑶顿了顿，语气坚定地说，“我建议，直接在变异区进行实地实验！”
    话音刚落，会议室里像炸开了锅，反对的声音此起彼伏。
    “这太冒险了！变异区的环境极其危险，我们对那里的情况一无所知！”黄研究员第一个提出了反对意见。
    “是啊，指挥官，我们不能拿生命开玩笑啊！”诸葛医生也附和道。
    “我知道这很危险，”张瑶的声音盖过了众人的议论，“但这是我们唯一的希望。只有深入了解变异基因在真实环境下的变化，我们才能找到真正的解药！”
    “可是……”黄研究员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张瑶打断了。
    “我知道你们担心什么，”张瑶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但请相信我，我会制定周密的计划，将风险降到最低。”
    然而，张瑶的话并没有完全打消众人的顾虑，会议室里依然弥漫着不安的气氛。就在这时，通讯器突然响起刺耳的警报声，令狐警长接通通讯，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报告指挥官，变异区边缘地带出现大量变异生物聚集，并且正在向安全区逼近！”
    令狐警长的话如同在平静的水面投下一颗炸弹，会议室里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所有人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张瑶低声说道，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她环视一周，将每个人的表情都尽收眼底，但她没有再继续说服任何人。
    夜深人静，指挥中心只剩下微弱的灯光闪烁。张瑶独自一人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她的眼神深邃而坚定。
    她打开抽屉，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支最新型的基因强化剂，这是她为自己准备的。
    张瑶深吸一口气，目光落在桌上的城市防御图上。变异区在地图上呈现出不规则的深红色斑块，如同城市肌体上的一道道可怖伤疤。她纤细的手指沿着地图边缘滑动，最终停留在一个标记点上——3号前哨站。
    3号前哨站是距离变异区最近的一个据点，虽然已经废弃多年，但基础设施还算完备，而且相对隐蔽，是进行秘密实验的最佳地点。
    张瑶的眼神坚定起来，她迅速打开通讯器，拨通了一个加密频道。
    “我是白狼，呼叫夜鹰，收到请回答。”
    “夜鹰收到，白狼请讲。”通讯器里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
    “准备行动，目标3号前哨站，时间今晚十点，带上必要的装备和人手，行动代号‘破晓’。”
    “破晓，明白！”
    张瑶切断通讯，目光再次落在地图上。她知道，这次行动将充满未知的风险，但她已经没有退路。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夜幕逐渐降临，指挥中心的气氛也变得越来越凝重。
    晚上九点，张瑶将诸葛医生、黄研究员等人召集到会议室。
    “各位，我已经决定，明天一早，我们将派遣一支小队前往变异区边缘进行实地考察……”张瑶故意顿了顿，观察着众人的反应。
    “什么？！”黄研究员猛地站起身，满脸震惊，“指挥官，你疯了吗？现在就去？这太危险了！”
    “是啊，指挥官，我们还没有做好准备……”诸葛医生也面露难色。
    “我知道这很突然，但时间不等人，”张瑶语气坚决地说，“我们必须尽快行动，否则就来不及了。”
    尽管众人依然心存疑虑，但张瑶的态度坚决，他们也不好再说什么。会议结束后，张瑶将宇文工程师叫到一旁。
    “宇文，你马上去准备一批最先进的防护服和武器，今晚十点，我要带队出发。”
    “什么？！今晚？”宇文工程师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可是……”
    “这是命令！”张瑶语气不容置疑。
    晚上九点五十分，张瑶一身黑色作战服，悄然出现在指挥中心的后门。几辆黑色的装甲车早已等候在那里，车旁站着几名全副武装的士兵，他们的眼神坚定而冷峻。
    “报告指挥官，夜鹰小队集结完毕，随时准备出发！”一名身材魁梧的士兵上前一步，敬礼报告。
    张瑶点点头，没有说话，而是径直走向其中一辆装甲车。就在她即将上车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焦急的声音。
    “指挥官，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