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无事,那日冯大人恰巧路过,便着人把他们扭到了官府,才知那些人是受了哥哥原来那个东家的指使来闹事的,原由便是眼红咱们益清斋的生意好。”菊青说完,面上的神色也放松下来。
“冯大人?哪个冯大人?”安陵容疑惑地看向菊青。
“就是近日才升为侍卫统领的冯驰,冯大人。”菊青开口道。
“是他?那可要好好谢谢人家,你去库房挑个合适的东西,让你哥哥送过去吧。
我在京中并无势力,你哥哥若能与他搭上话,咱们也不用日夜提心吊胆了,记得,选个上乘又不打眼的送过去。”安陵容嘱咐着,菊青点头应下。
接着便是八月十五的宫宴,一场宫宴结束,安陵容只觉得比服侍完皇上还累,服侍皇上只是身体上的累,且累并快乐着。
可这家宴吃起来,食物早就冷的不好吃了不说,那一套套的假意恭维与应付,当真是累的头痛。
西南战事连连告捷,皇上更是高兴,敦亲王与年羹尧合力击退了敌兵,大有收复之势,皇上几次召幸都是满面笑容。
“皇上今日瞧着十分高兴的样子。”安陵容给皇上舀了一勺青瓜虾仁,放到了皇上面前的碗中。
“容儿,西南!前方来报,朕将收复西南,容儿,祖父手中失去的疆土,终于要在朕的手中夺回来了!”皇上说完,举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尽数咽下,看向安陵容的眼中尽是澎湃之色。
“臣妾恭喜皇上!皇上,臣妾敬您,也敬众将士!”安陵容说着也举杯一饮而尽,面上也满是喜悦之色。
“皇上,臣妾愚昧,不懂前朝之事,但臣妾记得皇上说过,若想国泰民安,必要安内攘外。
如今皇上收复西南,皇上的愿望指日可待,臣妾再饮一杯,预祝皇上得偿所愿!”安陵容说着又给自己斟了一杯,一饮而下。
“好!好一个国泰民安!好一个得偿所愿!
容儿,朕有生之年必定平除周边那些对我朝虎视眈眈的心腹大患,不叫朕的子孙在动干戈,留一个太平盛世给他们!”
皇上说着举杯,两人碰杯,又是一饮而下,皇上放下酒杯,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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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的御花园,各色花都开的好,安陵容老远就看到浣碧抱着一捧秋荷,打扮的甚是俏丽,正往碎玉轩的方向走。
“你瞧那可是莞贵人身边的浣碧?你瞧她那身打扮,红裙绿鞋,穿的真跟朵花儿似的。”富察贵人说完,拿起绢帕掩了掩唇笑了起来。
“人一旦有了心思,那便是拦也拦不住的。”安陵容摘下园子里的一朵红色芍药递给富察贵人道。
“如今你盛宠,想来是碎玉轩的那位着急了,这瞧着是要往皇上那里送人固宠呢。
要说这浣碧,眉眼间确实有几分像莞贵人,只是都说‘送佛送到西’,若真想送给皇上,也不给好生打扮打扮,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这是要去唱戏呢。”富察贵人说着,撇了撇唇。
“瞧这样子,是这丫头自己动了不该动的心思,走吧,左右不是咱们身边的人,为难也是为难碎玉轩的那位……”安陵容说着把那芍药插在了富察贵人的发髻间道:“好看。”
果然,晚上小钟子便来报,说浣碧入夜去了与湖边哭,想来甄嬛是不愿意的,那自己便要好好‘帮’浣碧一把了。
这日从景仁宫请完安回来,安陵容便与富察贵人一起去了存菊堂,沈眉庄那里新得了几匹料子,想让安陵容过去帮忙配配线色,安陵容便与富察贵人一起过去坐坐。
不料两人从存菊堂出来没走多远,就遇到了浣碧来给沈贵人送流朱腌制的桂花蜜。
“怡贵人、富察贵人万福金安。”浣碧这次倒算有礼,见了两人便屈膝行了礼。
“原是浣碧啊?浣碧今日打扮的好生素净,我远远的看去,还以为是莞贵人过来了呢。”安陵容开口,面上带着浅笑。
“奴婢怎能与莞贵人相比。”浣碧低着头回答。
“咦?怡贵人,你若是不说,我竟还没有察觉,浣碧的眉眼倒还真有几分像莞贵人呢。”富察贵人笑着打量着浣碧,浣碧唇角也勾起一抹浅笑,任她打量着。
“可不是吗?我初次去甄府的时候,见浣碧长的与莞贵人长的像,还差点以为她是甄府的二小姐呢。”安陵容开口,浣碧的面色闪了闪。
“不过,这也只能说是甄大人和甄夫人爱女心切,给咱们莞贵人找丫鬟都找与女儿相似的,这样一同长大,才能更忠心,甄夫人当真是用心良苦了。”安陵容继续开口,随后又道:
“你瞧,咱们怎么就聊住了,浣碧快去送东西吧,你家主子还得着你复命呢。”
浣碧听了安陵容的一番话,眼中的目光闪了闪,愣了愣神才道:“奴婢告辞…”
几日后的一个晚上,小钟子来禀道:“小主,夜深后,浣碧去了翊坤宫。”
“翊坤宫?!你确定吗?”正倚在罗汉床上看游记的安陵容听了此话,起了身,看向小钟子。
“回小主,千真万确。”小钟子点头,安陵容便摆手让他退下,又说:“以后不必找人盯着了。”
小钟子应下退了出去。
“小主,有什么不对吗?”菊青拧了热帕子递给安陵容。
“也不是,我还以为她会去找皇后,没想到她竟然去找了华妃,她这样,当真是要与甄嬛闹掰啊?”安陵容疑惑地擦着手。
罢了,凭她找谁,都是要闹掰的,就看甄嬛怎么应对吧。
没过几日,浣碧被封为浣答应,赐居碎玉轩的东配殿,诏书传来的时候,除了安陵容,各宫一片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