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谈妥后,鲍飞和肖安提着包裹走出祠堂,那牙公牙婆自然跟着他们,到驿馆取银票去了。
此刻屋顶上的齐一异常震怒,买卖妖丹,这可是闾山道律明令禁止的!要是以往他早已飞身下去,狠狠的教训那鲍飞和肖安一顿,然后以长老之尊押着他们去通应法坛唯贺西来是问。
可如今自己已经和闾山派没任何关系,也没资格去教训别人。更何况自己体内,还蕴藏着一颗巨妖内丹……
一想到这个,齐一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眼看着几人走远,摇了摇头后从那祠堂房顶上飞身下来,自个儿往客栈走去。
第二天一大早,他继续往西南方向而去,这步行前去须得几个月的时间,那双腿也吃力。齐一准备到前面广东境内的马市上去买一匹马,然后骑马去那南滇。
两日过后,齐一来到南雄府,此处已经是广东地境。他在南雄府的府城马市上逛了一圈,花了十五两银子买了一匹三岁的枣红马,又将那卖马的一副旧马鞍要到手,然后骑着马儿往前面赶路去。
这骑马行程快了不少,一日过后,齐一便走出了南雄府地境,来到韶州府。
那韶州,乃是大州郡,人杰地灵。
此刻正值午时,尽管艳阳高照,日头却不算毒辣。齐一准备在韶州府城小憩半日,买一些随身用品放在马上,倘若走到那荒郊野地之处,或可一用。
他来到市场上,刚挑选了几件东西准备离去,抬头一看,立马眉头一皱,满脸疑惑之色。
原来他看到前面有两个面容奇丑的老煞鬼,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在市场上招摇过市,大摇大摆的走着。
一边走还一边四处打量着人群,见到有年轻的女子出现便立马跟上去,在别人身上四处嗅嗅闻闻。
那市场上行走的都是凡人,自然是这煞鬼能看到人,人却看不到他们。齐一早已开了大小天眼,自然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鬼邪之体。
见到这两个老煞鬼在四处转悠后,齐一眉头一皱,暗想这煞鬼乃是阴祟之物,阴气所化,最怕午时日头,只要一暴晒阴气便会烟消云散。
故而他们平日里都是天黑后夜半出行,为何此刻这两个煞鬼不怕日头,青天白日的四处游逛,这让齐一很是费解。
不过他骑在马上,那两只煞鬼从对面蹦蹦跳跳的走过,却并未注视齐一。他们只对年轻女子感兴趣,集市上的年老妇人和男子一律不加理睬。
两煞鬼从他身边走过,齐一并未惊动他们,他调转头去,想要看看这两个煞鬼到底想干什么,于是在后面紧紧的跟着。
没跟多久,前面突然来了一名身怀六甲的年轻妇人,那妇人肚子已经微微隆起,腰身蠢坌,身后跟着一名年轻相公,替她撑着油纸伞。
两只煞鬼一见到那有身孕的妇人后,立马兴奋起来,蹦蹦跳跳,手舞足蹈的赶上前去,围着那孕妇的肚皮和私处嗅嗅闻闻。
可怜那妇人和她那年轻相公,皆是凡人,看不到煞鬼的半个影子,身边有这么两个脏东西滋扰,却犹如睁眼瞎一般浑然不知。
齐一眉头一挑,抬手做诀,就要对那两个煞鬼动手,不过他又慢慢的放下手来,想要看看这两只老煞鬼到底想干什么,为何又不怕这日头暴晒。
那夫妻二人在集市上买了一些小孩儿用的东西后,便转身往回走去。
两只煞鬼紧紧的跟在身怀六甲的妇人和她那相公身后,齐一又远远的跟在两只煞鬼身后,就这么出了集市,来到南面郊区的小道上。
“娘子,倘若你走累了,来我背你回去。”年轻相公一边撑着油纸伞一边拿袖口帮他娘子擦了擦额头的汗珠。
那妇人一脸惬意的笑着说道:“不用了相公,咱们马上就要到家了,走吧!”
于是夫妻二人又继续往前面走去,听到夫妻二人的话后,两只煞鬼在后面嗤嗤的笑着,紧紧的跟在后面。
没多久这年轻夫妇便来到郊区的一处民居小院外面,齐一抬头一看,一进一出的四合小院,虽说这户人家并非富裕之家,却也过得还算舒坦。
夫妻二人一进院子,便开口喊着娘,这时候从堂屋内走出来一名五旬妇人,一边抱怨着日头毒辣二人还要出门的话,一边连忙上前将妇人搀扶着往西厢房走去。
两只老煞鬼见状,也跟着一头扎进了西厢房。
此刻齐一自然不能牵着马前去,他回头一看,不远处有一棵老柳树,四处并无他人。于是齐一将那马儿牵过去给拴在树下,自己在树下盘腿而坐。
看着是在打坐乘凉,其实他那元神已经出窍,悄悄走进了四合小院。见到院内有一群翻土觅食的鸡鸭,并无家狗,怪不得煞鬼上门也无犬吠。
齐一径直来到西厢房外面偷偷打量,想要看看那两只老煞鬼到底想要干什么。
只见两只煞鬼进屋后便蹲在屋角处一动不动,紧紧的盯着那年轻妇人和老妇。这时候那老妇已经将年轻妇人给扶到床榻上躺着,忙活完后,她笑着说道:“兰儿,你好好躺着,娘去给你做碗凉糖粉儿解解暑。”
那六甲妇人笑着点了点头,于是五旬老妇出门后,便往灶房走去。
这时年轻妇人的相公也在东厢房忙活,一见到屋内没有了其他人,那两只煞鬼连忙欢天喜地的蹦了出来。
二鬼走到那妇人床头后,左边的煞鬼从腰间掏出一只大红色的口袋,解开袋口的绳子,对着那妇人的下身吹了一口气,然后开始念叨咒语,一边念叨一边还得意的笑着。
很快,那妇人的下身便流出猩红的血液来,犹如一根红线一般飞进了煞鬼的口袋之中。
刚开始那妇人还未察觉,没多久她便感到下身疼痛,于是咧开嘴哭喊起来,这时候那一旁的另外一只煞鬼见状,连忙上前将她那嘴巴给捂住,让其叫唤不出来。
齐一一惊,暗想这不是血鬼吗?专门残害有孕在身那妇人的阴祟之物。
回过神来后,他连忙抬手做诀,正准备诛杀这两只血鬼。这时候那捂住妇人嘴的煞鬼开口说道:“够了,够了,好不容易发现这个血母,眼下可不能伤着她的性命和肚里的孩儿!祖爷说了,这几月咱们所有出来办差的小鬼都得给他供新鲜孕血才行。你把她弄死了,小心祖爷弄死你!”
一听这话,那拿血袋子的煞鬼连忙收了口袋,见到有几滴血液洒落在竹席上,那煞鬼眼珠子一瞪,张开嘴巴伸出一根奇长无比的舌头来,将那席子上的孕血给舔舐了个干净。
“你这馋鬼,下次有这机会可得留给我了!”床头正捂住妇人嘴巴的那煞鬼抱怨着说道。
“是是是,下次让你来执袋,也让你尝个鲜!”那煞鬼一边说着,一边将血袋的绳子给勒紧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