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轿车来势汹汹，眼看就要撞上苏晚晚的车。千钧一发之际，她猛打方向盘，车身堪堪擦过对方，划出一道刺耳的声响。
    \"砰！\"后视镜被撞碎，玻璃碎片四处飞溅。
    苏晚晚死死握住方向盘，强迫自己冷静。电话那头传来霍言深焦急的声音：\"晚晚！发生什么了？\"
    \"有人想撞我！\"她一边说一边快速变道，试图甩开对方。但那辆黑车紧咬不放，显然驾驶人是个老手。
    \"你在哪？我马上派人...\"
    \"金融城西路！我试试能不能甩掉他们！\"
    挂断电话，苏晚晚专注于驾驶。多亏父亲早年给她报了高级驾驶课程，此时派上了用场。她熟练地穿梭在车流中，不时变换车道。
    黑车紧随其后，数次试图逼停她的车。但每次苏晚晚都能巧妙避开。
    突然，前方路口亮起红灯。车流开始减速。
    \"糟了！\"苏晚晚看了眼后视镜，黑车已经逼近。
    就在这时，一辆警车呼啸着从侧面冲出，恰好挡在了黑车前面。
    黑车司机显然没料到这一出，慌忙踩刹车，险些追尾。趁此机会，苏晚晚迅速转向，拐进一条小路。
    等她再次看向后视镜时，黑车已经消失不见了。
    十分钟后，霍言深带人赶到。看到苏晚晚安然无恙，他松了口气：\"没事吧？\"
    \"我没事。\"苏晚晚深吸一口气，\"但这说明我们触及到了他们的痛点。李明远一定知道些什么。\"
    \"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霍言深心疼地擦去她额头的冷汗，\"先回去休息。\"
    \"不行！\"苏晚晚坚定地说，\"趁他们还不知道我要见谁，我得马上去找张叔！\"
    张志国是父亲最好的朋友，也是他的大学同学。两人共同创业，但在公司上市后，张志国选择退出，去了国外定居。
    父亲自杀后，张志国专程回国奔丧，但很快又离开了。苏晚晚一直觉得他的行为有些反常。
    \"我陪你去。\"霍言深态度坚决。
    半小时后，两人来到一家私人会所。张志国这些年虽然定居国外，但在国内依然保留着会籍。
    \"张叔最爱下棋，每次回国都会来这里。\"苏晚晚说着，推开棋牌室的门。
    果然，张志国正在里面独自摆弄着棋盘。听到开门声，他抬头看了一眼，似乎早有预料：\"我就知道你迟早会来。\"
    苏晚晚在他对面坐下：\"张叔，我想知道关于父亲的事。\"
    张志国沉默片刻，突然问：\"你找过李明远了？\"
    苏晚晚一惊：\"您怎么知道？\"
    \"因为他刚给我打过电话。\"张志国苦笑，\"说实话，我一直在等你来。这些年，我过得很不安宁。\"
    他起身关上门，确认四周无人后，才重新坐下：\"你父亲的死，不是自杀。\"
    这句话如同一道闪电劈中苏晚晚：\"什么？\"
    \"准确地说，是被逼自杀。\"张志国的声音很低，\"那天早上，他给我打了最后一个电话。\"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录音笔：\"这些年我一直带在身上，就等着有一天能交给你。\"
    录音笔里传出父亲疲惫的声音：
    \"老张，如果你听到这个，说明我可能已经不在了。我查到了一些很可怕的事情。青龙项目表面上是研究抗衰老基因，实际上他们在进行人体实验！
    那些失踪的流浪汉，那些突然暴毙的富豪，全都跟这个项目有关。他们打着医学研究的幌子，实际上是在研究如何控制人的大脑！
    更可怕的是，这个项目背后有很多大人物。政府官员、商界巨头，甚至...我们最信任的人。
    他们逼我配合，要我制造一场破产，用公司的资金为他们输送实验经费。如果我不同意，他们就要对晚晚和她妈妈下手。
    但我已经收集到了所有证据。那些资金走向、实验数据、参与者名单，全都在......\"
    录音突然中断。
    \"后来呢？\"苏晚晚急切地问。
    \"后来他就挂了电话。当天下午...你也知道发生了什么。\"张志国叹息，\"我本想报警，但他们的势力太大了。我只好离开国内，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
    \"张叔...\"苏晚晚红了眼眶，\"这些年您一定过得很辛苦。\"
    张志国摆摆手：\"比起你父亲，我这算不了什么。说实话，这些年我一直很内疚。如果当初我留下来帮他...\"
    \"不怪您。\"苏晚晚擦掉眼泪，\"但现在您得帮我。告诉我更多细节，关于青龙项目，关于那些人...\"
    \"这个给你。\"张志国递过一张纸条，\"这是你父亲临走前给我的一个地址。他说，如果有一天你来问起这些事，就带你去那里。\"
    苏晚晚接过纸条，上面写着一个郊区的仓库地址。
    \"那里有什么？\"
    \"不知道。你父亲只说，真相就在那里。\"张志国站起身，\"时间不早了，你们该走了。记住，这件事除了我，还有一个人知道内情。\"
    \"谁？\"
    \"秦海涛。\"张志国说出这个名字时，语气变得异常凝重，\"他是你父亲的大学室友，现在在警局重案组。当年要不是他暗中保护，你父亲收集不到那么多证据。\"
    \"秦海涛...\"苏晚晚记下这个名字，\"他现在在哪？\"
    \"他就在a市警局。不过...\"张志国欲言又止，\"最近几天我联系不上他了。\"
    就在这时，张志国的手机突然响起。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脸色骤变。
    \"你们快走！\"他几乎是把两人推出门外，\"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去找秦海涛。还有，那个仓库...一定要小心！\"
    门砰地关上。苏晚晚还想问什么，但张志国已经不见了。
    回到车上，霍言深问：\"现在怎么办？\"
    苏晚晚看着手中的地址，目光坚定：\"当然是去仓库看看。父亲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那里，我一定要查个清楚！\"
    \"可是张叔的警告...\"
    \"来不及多想了。\"苏晚晚系上安全带，\"我总觉得时间不多了。特别是秦海涛忽然失联...\"
    话音未落，她的手机突然响起。是一条彩信，发件人显示\"未知号码\"。
    点开一看，苏晚晚的脸色瞬间惨白。
    那是一张照片，照片上的秦海涛倒在血泊中，身边扔着一张纸条：
    \"好奇心，会害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