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云郡主笑嘻嘻的把枕头献宝似的递给了她娘,枕头一上手,昭阳就愣了一下 ,这枕头倒是比白叠子还软啊:“这里面是什么东西做的?还挺软和,就是不知道睡下去后会不会就扁了。”
“不会的,娘,我昨天睡了一晚上,这枕头里面装的是羽绒,装的多,又非常蓬松,支撑度很好,而且,昨天流云还熏了香,我睡的就更好了,我好久都没有这样睡一整个晚上都没有醒过来,第二天起来还一点都不难受的了。”庆云郡主就像个推销员似的一个劲的跟自己亲娘安利自己认为的好东西。
昭阳郡主失笑的摇摇头,看着闺女的眼神又宠溺又无奈:“好,我信你,等我晚上就试试效果怎么样,不过,你说这里面装的是羽绒?什么是羽绒?”
“就是鸭子大鹅的绒毛,非常保暖。”庆云一看自己娘亲那有些僵硬的表情就知道她娘在想什么,赶紧解释道:“娘,这个不脏的,昨天流云她们拆开的时候就都检查过了,连一点异味都没有,非常干净。”
母女俩正在这里讨论羽绒的时候,仇九带着东西来了。
庆云一看到仇九九站了起来:“九叔,有没有衣服?还有我要的东西?”
仇九进来之后先是给两位主子恭敬的行了礼之后才把拿来的东西交了出来:“公主,郡主,属下已经跟沈家夫人商谈好了羽绒制品的细节,属下承诺可以分沈家一分利,不用她出钱出力,沈家夫人提了一点,就是,这个鸭子是城外槐树村养殖的,他们村子靠养殖为生,希望我们后续可以继续使用他们村子的鸭子,属下没有同意,但是答应若是他们养殖的鸭子确实比别的好,会买下他们的方子,也会用槐树村的人做工,不至于让村里的百姓失去了赖以生存的饭碗。”
昭阳公主有些意外也有些认同的点点头:“这个沈家夫人是什么人?倒是比一般世家子女还有些头脑,最让人意外的是,她竟然能在自己牟利的同时,还能不忘了替一些乡下的老百姓开口,倒是有些难能可贵了,是个有思想的女子。”
仇九是最了解沈家的人,他想了想还算公正客观的道:“沈家其实没什么特别的,他家老爷子是刑狱狱头退下来后现在沈家的长孙叫沈奎顶上去的,这个长孙我见了,还算有点血性,若是出身好一点,或者豁的出去一点,去军营,或者边疆,也许能混出不错的身份,不过他在刑狱里审讯倒也是一把好手,另外他下面还有两个弟弟,倒是没什么值得说的,最特别的应该就是沈奎的妻子。”
仇九对李云溪是另眼相待的,甚至觉得她如果不是出身太低的话,应该能当得起大家宗妇的份量。
“沈家夫人的娘家是卖豆腐的,公主和郡主应该知道城外的寺院和庵院前几年突然被人盛传素斋多有名,那两家的素斋,许多新鲜的豆腐方子例如嫩豆腐,豆腐果,还有腐竹,熏制豆干等,还有那个最受推崇黑乎乎的那个松花蛋,也不知道是怎么做的,鸭蛋上面竟然有松柏枝的图样,很是受到一些书生的喜欢,据树下调查,全是李记豆腐坊搞出来的。”
昭阳公主微微抬起眼皮语气波澜不惊看着仇九:“哦?照你的意思,这李家新出的豆腐花样也是这个沈夫人搞出来的?”
仇九点头称是:“属下觉得是,只不过这不是什么稀罕东西,咱们府里用的也是采买婆子去城外买的,要是公主有意,属下就去把方子买回来,如今沈家也算是咱们的附属,不当个什么事,给点银钱他们就乐不颠的奉上了。”
昭阳公主微眯着眼看了仇九一眼,眼神里带着审视和警告:“小九,你在郡主身边随侍,言谈行事都要注意,我们虽是皇族,但是··”
昭阳又看着女儿叮嘱道:“庆云,你也听着,皇族也是受万民供奉而来,民心所向才是我们大齐皇朝能延续百年的根本,不论何时,本宫希望,你们都能记住,要对百姓以礼相待,不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对生命万灵都要有敬畏之心,不能以所谓的身份,家族,权势这些区分等级来对待别人。”
仇九听着公主的训话立马跪了下来,头贴着地面,声音里带着绝对臣服:“是,属下知错,等会就自去领罚,以后树下绝对会谨记公主之命,绝不会再犯此错,绝不会带坏郡主,也绝不会给两位主子脸上抹黑。”
庆云拉了拉母亲的手声音带着撒娇:“娘,九叔很好的,他没有目中无人过,这次的事情我也是知道的,九叔查了好久,还帮着那沈家拦了好几家想强抢沈家方子的人家呢,我也有叮嘱九叔不要盛气凌人的。”
昭阳公主伸出纤纤细指戳了一下闺女的额头,一副拿你没有办法的样子,随后对着仇九挥了挥手:“小九起来吧,如今朝局紧张,我们不能有什么把柄被御史抓住抨击,你舅舅在太子的位置上做了太久了···”
昭阳公主感觉到话说的有点多,便转移了话题:“一道菜方子就算了,多给人家银钱,别让人家吃亏,至于这个羽绒制品··”
昭阳公主思索了一会后道:“就按照那个沈家夫人说的,还继续采用那个村子的村民养的鸭子,另外在自己的庄子上养一批,派人去村子里学习养殖的法子,切记不可趾高气昂的,该给别人的工钱不可克扣,锦娘,这件事你跟着小九去看着接手。”
“是,殿下。”帘子后走出一位面容素净的女子,她是公主身边的女官。
“这个羽绒制品若是真的这么有用,那宫里的你外祖外祖母和舅舅他们都是很需要的,他们啊,每天要做的事情太多了,我之前见你外祖母的时候,她眼下的青黑看着我都心疼,她都那么大年纪了,虽然有太子妃帮着,但是到底长幼尊卑有别啊。”昭阳想到了自己母后心里也是心疼她都已经是花甲之年了,还不能安享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