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书歆忍不住皱眉，“你的衣服自己就不会保管好吗？”
    程也的语气漫不经心，“我今天出门急，忘记拿了，放你那可以吗？”
    他带着几分试探的意思，余书歆忍不住掐了掐太阳穴，这个男人住进来的时候就先是把她买给宋星然的拖鞋丢了。
    然后美曰其名的说是旧了，把自己的拖鞋带过来。
    现在也是有意无意的落下一些东西，例如须刨、睡衣等等，只要他没有太过过分，余书歆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还有事吗，没事我就要挂了。“
    程也在活动方给他提供的化妆间前，唇角轻佻勾起，“有事，就是我想你了。”
    而余书歆不知道，程也那边的人动作全都僵住，都齐刷刷的看着程也。
    余书歆对上贺郁川惊奇的眼神时，脸色渐渐沾染上几分桃色，耳轮廓也红透了。
    直接挂断了他的电话，深怕程也继续口出狂言。
    似乎想要转移话题，慌张的拿起邀请函示意知道了。
    贺郁川奇怪的笑了一声，也没说什么就离开了。
    过了十几分左右，陈溪急急忙忙的冲过来，“余医生，506房的雪志斌，忽然就突发室颤昏迷了。”
    余书歆脸上的表情立刻变得严肃，脚步快速的走到抢救室。
    她屏住呼吸，看着电脑屏幕上显示的病人心率血压一直往下掉，她的心也一直往下沉。
    “上除颤仪没？”
    旁边的另外一个医护人员连忙回答，“除颤仪和利多卡因都用上了，没用。”
    “家人呢？”
    “问一下病人有没有其他病史？”
    ......
    没办法只能做心脏复苏了。
    终于在半个小时后，经过大家的努力，终于是把人救回来了。
    余书歆汗水浸湿了发丝，幸好是病人抢救过来了。
    余书歆先是叮嘱护士照着他，而后去见了了病人的家属，家属是一对父母，大约五十岁。
    两人见到余书歆走出来，连忙拉住她的手，“医生，我儿子怎么了，还好吗？”
    余书歆的表情也变得温和，她知道这时候，作为家人是最担心的人的人，耐心的给他们讲解病情。
    结束时，说道，“如今人已经抢救过来了，只是说在心肺复苏的过程中，导致胸部骨折了。”
    余书歆想了几秒，继续说，“这个问题不大，只要命就回来了。”
    病人的母亲脸上的表情变淡了，看着余书歆的样子像是罪人一样，“肋骨？你把我儿子的肋骨摁断了？”
    余书歆脸色苍白，因为这个抢救，她连中午饭也没有吃，一直连着没有休息的抢救。
    听到病人的话，一下子就明白病人母亲的意思，还是耐心的解释，“这都是为了抢救不可避免的事情，希望你能理解。”
    “就在刚才，您儿子的情况很紧急，心率和血压低得可怕，要不是抢救得当，人很可能已经没了。”
    病人的父亲拦住他老婆，“好了，现在最重要的是看看儿子。”
    两人嘴里念念叨叨的离开。
    余书歆看着他们离开，其实这样的事情很正常，毕竟也不是很多人都能知道相关的知识，以前也遇到过，解释了就好了，最主要还是人没事。
    她忽然想到了钟院长说的这周三的综艺，脑海里想着要教也就要教最实用能救命的东西。
    还能顺带科普一下相关的知识。
    余书歆一边往回走，回去后换了一件外套，就继续看诊。
    结果见到了意想不到的人，眼前的人带着超大的墨镜，嘴上带着口罩，要不是余书歆见过，她也是要认不出了。
    “楼心月？你来啦？”
    余书歆从病例出抽出她的，“你不来我也准备找你了。”
    “你安排一下时间做手术吧。”
    楼心月摘下眼镜，看着她，“余书歆，你有信心吗？”
    余书歆的手上抓着一支笔，摁着笔开关的位置，另外一个指尖轻点病例上确诊的文字，“二尖瓣中度反流前后叶垂轻度，优先修复，修复手术我觉得自己还是不错的。”
    她勾唇轻扯出一个笑容，“你要是不相信我，也不会来找我了。”
    “我是一个医生，总不会公报私仇的，你就放一百个心吧，总会治好你的。”
    楼心月望着眼前淡然的人，那张巴掌大的脸，明明看着那么弱小，似乎轻轻一推就倒，现在倒成了她的救命恩人。
    她说得对，楼心月找到自己着病之后，也找过很多的资料，这方法的手术，对于余书歆来说不算难。
    楼心月轻笑了一笑，“现在十五号，我先把一些工作做好，月底吧。”
    余书歆点头，“我还是希望您能尽快住院。”
    楼心月轻笑了一声没看着她，难得好心的开口，“程也对你是真的好，让人羡慕，我们就连靠近他的机会也没有。”
    “他真是把所有的热情都给你了。”
    楼心月离开后，下午的时间变得很有空，余书歆看了一些病例，也就下班了。
    当她走出医院时，看着医院门前停靠着的黑色卡宴，一下子认出来了是程也。
    她忽然想起楼心月的话，是吗？
    还有她挂断了他电话后，手机里信息不断。
    好比如他发了一堆他的照片，让她帮忙挑两张发微博。
    再比如给她分享午餐晚餐，关心她吃过没有
    .......
    余书歆划拉手机的信息，忽然发现，现在的程也就和以前的她一样。
    只是角色调换了而已。
    她坐上程也车子上，程也把温度调高，把围巾挂在她的脖子上。
    灰色的围巾，其实已经有些旧了，她摸着柔软的布料，轻声开口，“我还以为你早丢了。”
    她以为是她的一厢情愿而已，为了赶上他的生日送给他，余书歆熬了两个晚上的夜。
    只是有一天她在新闻上看到其他的女明星戴了，她质问他。
    程也只是用一种没什么了不起的语气说，“以后买一条新的送给你。”
    从那个时候，余书歆觉得程也变了。
    大概是进入了娱乐圈那个大染缸，变得世俗、无所谓了。
    程也发动车子的动作顿住了，看着围巾，记忆也回到了那个时候，那个时候的事情是真的很多，他迫切的想要成名。
    每天睡觉的时间也只有三四个小时，那个时候他还是个小咖，电影的女主角拍完了落水的戏份。
    也不知道是谁拿了他的围巾。
    知道被她发现，程也只是不想要让她不要那么伤心才这样说的，要知道他当时在剧组直接质问电影的女主角。
    很长一段时间被人穿小鞋，找不多角色，只是这些他不想告诉她。
    程也垂眼自嘲的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多狠心。”
    “这是你唯三落下下来的东西。”
    “一个是那个鸭舌帽。”
    “一个是围巾。”
    “还落下了一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