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子煜的刻意引导之下,沈元安终于走上了宫变之路。
沈子煜遇刺的消息传出后,他前后遇见了两批前来王府打探的暗卫。
一批是宫中派来的,一批是沈元安派来的。
宫中派来的那几个,被沈子煜扣了下来。
沈元安派来的那几个,被杀的只剩一个,剩下的那一个在长寅和许观岚的手段下被成功策反。
被策反的暗卫带着沈子煜垂危的消息回了七皇子府,沈元安那边顿时觉得这是个绝无仅有的好机会。
趁着天还未大亮,沈元安便带人围了大明宫。
最后沈元安当然只落得了一个被瓮中捉鳖的下场。
秦晏宁也曾好奇过,万一沈元安派来的暗卫策反失败了呢。
一贯嘻嘻哈哈的长寅一本正经道:“王妃不知道吧,咱们许大夫还会易容术呢。”
秦晏宁很是新奇,问了许观岚许多有关易容术的事情,但一撞上沈子煜和许薇憋笑的表情。
她便知道长寅是在骗自己。
揽月还在那边后知后觉地等着许大夫讲故事呢,就见自家王妃半真半假地将桌上的话本子扔向了长寅。
揽月这才明白长寅是在骗人,她半羞半恼地捶了长寅一拳。
许薇啧了一声,“你们这摄政王府,撞了红鸾星不成?我可不在这儿碍眼。”
话罢,许薇便退了下去,许观岚赶紧追了出去。
秦晏宁看着许观岚和许薇的状态,深觉许薇这句话说的还是有点道理的。
最后还是沈子煜解答了秦晏宁的疑惑,原来沈元安那儿被策反的人还有不少,就算没有暗卫回去回禀,也有人能让沈元安相信他垂危的消息。
秦晏宁深觉沈子煜的业务能力确实很强。
奈何这样一个杀伐果断的狐狸,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孩子奴。
秦晏宁一转头,便看见了沈子煜抱着两个孩子傻笑的样子。
秦晏宁忍不住扶额,沈子煜却抱着孩子凑到了她的身边。
揽月长寅见王爷王妃亲近,乖乖地退了下去,走的时候还不忘将门关好。
沈子煜陪了秦晏宁一会儿便进了宫,沈元安被他安排的人当场斩杀,太后良妃被摄政王府的亲兵看押了起来,他还得去给皇帝一个交代。
大明宫内,皇帝靠在床边,看向站在身前的沈子煜脸上泛起一抹苦笑。
“子煜,你比朕心狠。元安也算你看着长大的,你何至于……”
沈子煜深鞠了一躬,“孔家之事需要斩草除根,更何况并非是臣弟架着刀逼元安宫变的。”
“元安对陛下这个位置,也算觊觎已久。”
皇帝长叹了一声,不再说话。
沈子煜也沉默着看向皇帝,片刻后他开口道:“皇兄身子抱恙多年,如今的大夏也该变天了。”
皇帝轻咳一声,“孔家之乱是你平定,朕这一脉的子嗣确实不争气,禅位诏书朕已经写好了。”
“这么些年,在孔家和朝堂之上斡旋,朕也累了,只望子煜能够惦念你我兄弟之间的感情,让朕过几年清闲日子。”
“若是朕的孙儿们之中……”
还没等皇帝将话说出,沈子煜便将话堵了回去,“皇兄,宁儿昨日顺利生下了一对龙凤胎。”
皇帝面色一变,神情也有些恍惚,“朕倒是没想到,你竟然也有了自己的孩子。”
“太后当年给臣弟下毒,怕的便是臣弟手中的兵权会动摇皇兄的江山。”
“臣弟亦没想到,自己还能有自己的孩子的一天。”
皇帝看向沈子煜,脸上的笑容多了几分真心,“子煜,你能有自己的子嗣,朕很开心。”
“朕知道母后一直想要把持朝政,若是朕不是个病秧子,她只怕也会想办法要了朕的命,扶持元安上位做她的提线傀儡。”
“这些年来,朕为了保住自己的命,对几位皇子都疏于管教。”
“如今你有自己的孩子了,朕只希望大夏的江山,能在你们父子手中更加稳固,这样朕到九泉之下,也可面对父皇了。”
皇帝当然也有私心,但如今沈子煜把持着朝堂上十分之九的势力,禅位诏书也已经加盖了玉玺,他已没有别的机会了。
同样,他也深知自己的儿子之中并没有人可以堪当大任,如今沈子煜有了自己的子嗣,自然不会顺着他的想法去做。
这世间万般都是命数。
沈子煜闻言,脸上也泛起些笑意,他知道皇兄这人最会审时度势。
昔年兄弟情谊尚存,他也不希望与皇帝闹将开来。
能够这样解决,已经是再好不过的情况了。
沈子煜上前接过了皇帝递过来的禅位诏书,自此大夏江山便正式地交到了沈子煜手中。
一个月后,沈子煜正式登基称帝,秦晏宁被册封为皇后。
金銮殿之上,沈子煜在百官面前牵起了秦晏宁的手,昭示着他对秦晏宁的疼爱。
秦晏宁知道沈子煜册封她为后遭到了许多大臣的反对,晏家身份地位虽然高,但秦家毕竟是小门小户。
尤其是现在的秦家还牵扯到了沈元安宫变的事情之中,全家人都被关在了诏狱之中待审呢。
众位大臣的反对声更大了,但奈何沈子煜还是个很有话语权的狐狸。
他力排众议,坚持将秦晏宁立为了皇后,甚至还下了诏书,终身不开选秀。
一时之间,大夏女子都视秦晏宁为自己的榜样。
登基大典后,秦晏宁去了一趟诏狱。
其实秦家并没有参与到宫变之中,沈元安还瞧不上一个工部侍郎的那点用处。
秦家几人之所以被投入大牢,是因为晏浔当年亡故之事以及周雪和秦雨柔伙同山匪掠走原主之事。
意图谋反只是对外的一个借口罢了。
诏狱之中,秦鸿安被绑在椅子上,身后挂着的全是刑具。
见秦晏宁进来,面色苍白的秦鸿安脸上也闪出一抹喜色。
“宁儿,你是来救爹的对不对?你快和王爷,不对,你快和陛下说,爹没有造反啊!”
秦晏宁笑了一声,“父亲这会儿怎么不叫我逆女了?”
“你逼着我做妾的时候,你让我娘吃了那么久的血崩之药的时候,可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秦鸿安一愣,“你怎么知道你娘?是孟昭昭!她是你派来探话的!”
“父亲还算没有蠢到家。母亲死得蹊跷,我想过会是祖母动手,也想过会是周雪害的。但我万万没想到,害死母亲的是她的枕边人!”
“这么些年来,你的良心能安吗,秦鸿安?”
秦鸿安慌乱道:“宁儿,你听爹解释。”
秦晏宁拍了拍手,狱卒便将一碗黑乎乎的药呈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