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你说的也很有道理，看来我们彼此都要好好加油呢！”
...............
随着奥托话音的落下。
虚空万藏再次评价道
“我真是不明白，那时的你怎么会别扭成这个样子。直接告诉她你全部的想法不就好了吗？整个历史或许都会因此而改变的。”
“可能吧，不过你究竟希望当时的我对她说些什么呢？说我自己正在用人体实验这样的方式研究新药吗？”
“还是说你希望我引用几百年之后的政治经济学理论，来启发她劫富济贫不解决本质问题吗？”
“如果不是这些的话，即便直白的告诉她我做那一切的理由——这又有什么用呢？是她会因此而改变自己，还是我会因此而改变自己呢？”
............
“但事实上你们谁也没有改变谁。”
“当然。因为当时的我一厢情愿地认为，那样的自己，有更多可以暗中保护她的手段。”
“呵，她可是天命最强的女武神，你竟然在那时就想靠自己的力量去反过来保护她？”
“毕竟那时候的我自认和她能力互补，总想用自己的方式去暗中弥补对方的短板。”
“奇怪，从小体弱多病的你，怎么会在这种事情上自视如此之高。历史已经证明了，当时的你其实什么都做不到。你甚至还反而加速了她与原本自己的生活环境的决裂——而代价，最终也正是她自己的生命。”
肉眼可见的，奥托的神情暗淡了几分。
“是啊，那一天她终于发现了天命真正阴暗的一面。”
“我们的人生轨迹，也从此失去了控制。”
“接下来的故事，演变成了一场披着荒诞外衣的悲剧。”
“我终究做出了自己一生中最愚蠢的那个判断。”
..........
屏幕外。
众人微微沉寂。
奥托的声音中...正带着哪怕是局外人也能够感同身受的....痛彻心扉！
................
【凝光：奥托所说的决定....应该是那个吧...】
【三月七：那次的...绞刑？！】
【德丽莎：造成圣女大人意外死亡的事件....】
【丽塔：恐怕这个决定，也像梦魇一样折磨了主教大人五百多年吧...】
【芙宁娜：唉，何必呢....】
【派蒙：痛...太痛了！】
【荧：派蒙你在胡说些什么啊！】
................................
纯白空间之中。
卡莲更是已经被泪水模糊了视线.
奥托在这意识空间之中所触碰到的，所放不下的无数执念，无数回忆。
一幕幕，所有的一切，竟然皆与她相关！
奥托的世界里....全是她留下的影子！
而当初根本没有注意到这方面心思的她。
根本无法想象奥托对她倾注的情感。
居然会是如此的.....沉重！
...................................
随着奥托再次进入记忆碎片。
一片监牢之外。
一个高冷优雅的女声响起。
“怎么了，我的好弟弟？现在不应该是为我们的父亲在教堂守灵的时间吗？”
“那你又为什么会在这里，丽萨姐姐。”
“唔...因为我讨厌那个糟老头子，根本不想在那里装腔作势——这个理由可以吗？”
“父亲是被毒死的，我知道凶手是谁。”
“哦？是谁呀，我还挺想知道的呢。”
面对丽萨的明知故问。
奥托的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直截了当地挑明。
“你需要天命主教的宝座，而我也需要完成一场交易。”
而此时。
一众观众才意识到。
此时奥托面前的这个女人究竟是谁....
篡夺了天命主教之位的丽萨！
他的姐姐！
但是也最终死于奥托率领的起义军的手中！
而奥托和丽萨的交易...
难道...是关于卡莲？！
此时...正好是卡莲即将被处刑的日子？！
............................
听到了奥托如此直白，丽萨也没有绕弯子
“卡莲·卡斯兰娜，对吗？你还真是喜欢她呢。”
“真可惜，她明天就要被绞死了，在晃晃悠悠的绳索下变成一具永远也不会醒来的尸体。”
.....
“是我们把她逼上这条绝路的，我们每个人都有罪。”
奥托的声音很是低沉。
而丽萨也笑了笑，饶有兴致地问道
“好啦，我知道你不想让她死，可是你又打算和我交易什么呢？她的死刑判决可是被我们的父母还有那个议会共同通过的哦。”
“既然我们的父亲可以被这样谋杀，那么我相信你也一定有办法救出卡莲。事成之后，我们保证远走高飞，绝不觊觎你看重的主教之位。”
顿时。
听到奥托所说。
许多观众心中一紧。
奥托...居然要放弃天命主教的位置来救卡莲？
而且没有丝毫的犹疑！
可是和这样阴毒的人物交易...真的能达成自己的目标吗？！
虽然奥托没有明说，但是从只言片语和种种迹象表明。
杀死奥托和丽萨父亲的，正是丽萨！
为了主教之位，能够弑父。
那对于奥托这个从小不争气的孱弱的弟弟，丽萨又怎么可能有太多的感情？
更何况是放走卡莲和奥托，这个随时会透露出篡位秘密的他？
“唔...你这么说好像也有点道理啊。”
丽萨虚伪地笑了笑
“不过啊，我的好弟弟——即使前任主教已死，下任主教也不能在仓促之间就撤销如此重要的死刑判决。这事关那个人在特定圈子里的威信，你明白吗？”
.........
奥托沉默了片刻。
“....你不愿帮助我。”
“哎呀，别急嘛，奥托·阿波卡利斯。我并没有说不打算放你们一条生路呀，只要你愿意搞脏自己的双手。”
...................
下一秒。
记忆片段戛然而止。
只停留在了丽萨诡毒的声音之中。
是个人都能听出丽萨语气中的阴诡和狡诈。
绝对埋了个天大的陷阱等着奥托去跳。
但是无数观众已经猜到。
奥托当时...恐怕就是如此一步踩了进去！
可...即便是当时年轻的奥托！
也不可能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啊？！
“你知道吗奥托，我有时候真的很嫉妒你姐姐。”
虚空万藏忍不住开口说道
“本人当年处心积虑给你制造了那么多大大小小的陷阱，你从来不跳——可她只不过向你递来了一把铁锹，你怎么就能自己给自己挖出一座坟来呢？”
“都说人类的感情可以让他们失去理智；可你这一出，也确实匪夷所思了一点。”
.............
无疑，虚空万藏的话语也让众人心惊！
虚空万藏....
第一神之键！
拥有着无穷的智慧和知识的存在！
这样的它处心积虑在这无尽的时光中给奥托设下了无数的陷阱，谋取他的身体！
但奥托硬是没有上钩！
反而将虚空万藏把控得服服帖帖。
而奥托的这位阴险的姐姐。
仅仅是略施小计...
奥托便不管不顾地咬了上去...
这未免......
难道...是因为牵扯到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人！
卡莲·卡斯兰娜！
而奥托的回答也不出所料
“多少换位思考一下吧，虚空万藏，除了闭上眼睛相信她，那时候的我还有别的办法吗？”
“或者，如果在那时你就愿意让我随意使用神之键的全部力量——为了能救下她，我想必回当场同意其他的任何条件吧？”
....
顿时，奥托的理由让虚空万藏也有些无语
“啧，所以一切都怪我咯？这才是你把我束缚了五百多年的真正理由？”
“呵呵...谁知道呢。反正我们彼此也都没有后悔药可以吃，不是吗？”
........................................
奥托的笑声之中带着无尽的苦涩。
而下一秒。
出现在画面之中的景象。
却是让所有人心神一震。
一面冰冷的墓碑。
伫立在画面之中。
墓碑之上，铭刻着。
【卡莲·卡斯兰娜】
【】
...................................
聊天群内，微微沉寂之后。
【胡桃：这是...卡莲的墓碑？】
【凝光：...圣女才活了二十四岁。】
【芙宁娜：埋葬卡莲的时候，奥托得有多绝望啊。】
【琪亚娜：这么年轻就...】
【星铁·姬子：圣女的离去固然惋惜...但是毁灭世界未免太过分了些！】
【三月七：这么年轻！还没好好享受过人生的美好吧！】
........
而不止是众人一片哗然。
纯白空间内的卡莲看着自己的墓碑。
也是一阵怪异的感觉...
神色之间，无比复杂，但当她看到了墓碑前，那道失魂落魄，仿佛失去了所有色彩的身影。
那身上不再熠熠生辉的奥托。
卡莲也只感觉到，鼻尖愈发酸涩。
...................................
而这安静的时分。
似乎也只有虚空万藏会不合时宜地感慨
“哦，她死了，那的确是你的末日。”
“五百年的时光匆匆而过....现在，你终于有改变这一瞬间的机会了。”
“啊，还是说，对你而言，时间其实从未流逝过呢？”
............
随着虚空万藏自言自语。
奥托却是丝毫没有听见一般，喃喃道
“是啊...她死了。”
“嗯？喂，你有在好好听我说话吗？”
虚空万藏恼怒地说道
但奥托仍然是那副出神的模样
“在很多语言里，人们都避讳提到死亡本身。”
“死。主观意志永远的消散。让存在本身变得不存在的概念。这固然是一切智慧面前永恒恐怖——”
“但当我们为了化解这种恐怖，而在死亡的面前当一个瞎子的时候...一种堂而皇之的自欺欺人也就应运而生了。”
“我们总是下意识地相信我们所爱之人长生不老、永恒不灭。”
“尽管我们的理智明白对方也不过是血肉之躯，但情感上却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接受这一点。”
......................
奥托充满哲学的话语回荡在高空之上。
众人也若有所思地看着屏幕。
关于死亡...
奥托这五百多年的思考绝对足够深刻。
但即便如此。
奥托似乎也无法释怀卡莲的离去。
“你是想说，人类总会以某种形式被死亡吓倒。”
“没错，我们是如此恐惧死亡，以至于这种恐惧所带来的慌不择路，又制造了更多原本毫无必要的死亡。”
奥托点了点头，似乎是回忆起了人类这数百年间的历史。
也似乎是身为天命主教的感叹
“歧视、虐待、谋杀、战争....我们又有谁不是被名为死亡的恐惧所支配，而将这阴影提前降临在别人头上呢？”
“可难道你自己就能独善其身？你比谁都更加深陷这个泥潭——只不过你所恐惧的并非你自身的死亡罢了。”
虚空万藏一针见血地点出了奥托的恐惧。
绝大部分人所恐惧的，都是自己的死亡来临。
但对于奥托来说。
恐怕所有观众此时也知道。
他恐惧的死亡....是卡莲的死亡！而非他这名天命主教自身的性命！
而对于虚空万藏所戳中的这一点。
奥托也十分坦然地点了点头
“是啊，这就是为什么，我充其量只是主教....而卡莲却是人们心中的圣女。
你还记得我曾经给那位瓦尔特写的信吗？”
“我们太脆弱了，以至于我们只能在互相威胁之中换取短暂的和平。”
“还要用秩序、伦理这样冠冕堂皇的字眼来掩饰那些卑劣十足的动机。”
“这句话在今天依然成立。毕竟人类总是重复同样的错误——甚至还会对这种事实本身视而不见。”
...............
“我想，我必须提醒你，这些说法也正好可以拿来批判你自己。”
面对虚空万藏冷不丁的发言。
奥托沉吟了片刻，脸上的表情愈加孤寂
虚空万藏所说的，他又何尝不懂。
但是对奥托来说，卡莲便代表了一切的意义。
“无论是k423、幽兰黛尔、德丽莎，还是瓦尔特....你可以说他们都从不同角度上继承了卡莲的衣钵。”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对我们眼前的这个世界来说，它确实不需要卡莲那勇敢的心脏从坟墓中重新跳动起来。”
........
“有人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而你，或许应该叫揣着明白还要故意糊涂。”
面对奥托的固执，虚空万藏极为人性化地摇了摇头。
“哈哈哈，这就是你不明白的东西了...虚空万藏。”
奥托失声笑道
“所谓人类的情感——它原本就是一种宁可害人害己也会想将它释放出来的欲望。”
“只不过以一般定义而论，好人终究擅长用理性驾驭感情。”
“而恶人习惯让感情支配自己的理性罢了。”
“至于所谓理性的恶人....他们会把自己的人生活成了一台只会计算利益的机器，甚至不值得被称而为人。”
........
奥托笑着总结。
但是所有人也都明白了奥托的意思。
他，便是这样一个恶人。
他知道所有道理，知道什么是善什么是恶。
但是奥托毫不顾忌地让自己的感情操控自己的理性。
所以，他便是自己口中的理性恶人。
“是吗？我倒是觉得你现在也正好是一个如此这般的理性恶人啊。”
....
“我也并没有否认自己不值得称而为人啊。不如说我很清楚，自己就是这类糟粕的集大成者。”
“我不是说过吗...人类总是在情感上相信我们的所爱之人长生不老永恒不灭。”
“而我，也只是一个让这种情感支配自己的理性，并为此不断计算利益的愚者罢了。”
但说话间。
奥托却是话锋一转。
“——你看，第一个要来找我算账的人，已经近在咫尺了。”
“欢迎，我亲爱的忘年交，天命首屈一指的s级女武神。”
随着奥托带着笑意的话语。
眼前的记忆戛然而止。
而站立在奥托面前的。
却是持着手中武器的幽兰黛尔。
................
聊天群内。
众人精神一振。
这才从奥托那悲伤的心境中脱离出来！
此刻....
讨论其他已经没有意义！
阻止奥托这疯狂的计划，才是最重要的！！
【胡桃：来了！！】
【三月七：幽兰黛尔赶到了！！】
【凝光：好快，这是来质问奥托了。】
【申鹤：大战...要开始了？】
【闲云：幽兰黛尔，能成功阻止奥托吗？？】
【崩坏·姬子：只要再等一会，琪亚娜和布洛妮娅她们也就能支援到幽兰黛尔了！】
【琪亚娜：加油！比安卡！！】
【幽兰黛尔：我会的。】
【奥托：我亲爱的比安卡，还真是无情呢？】
【丽塔：奥托大人请见谅...为了现在人类的未来，幽兰黛尔大人也是迫不得已。】
【特斯拉：加油！天命的女武神！揍扁奥托的那张臭脸！！】
【德丽莎：.....爷爷，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
“欢迎，我亲爱的忘年交，天命首屈一指的s级女武神。”.
“——如果时间早一个小时，我一定会像那样来和你打招呼吧，幽兰黛尔。”
奥托优雅地打着招呼。
看着满脸严肃的幽兰黛尔，似乎也已经知道了对方此时赶来的目的。
而幽兰黛尔却是直入主题
“有人告诉我，你可能会在接下来的计划中，摧毁现在，然后重新选择过去。那究竟是什么意思？”
“唔...从你引用的说法来看，想必是长光告诉你的吧？”
奥托根本不用深思，当即便猜出了是长光透露了消息
但奥托也并没有在意，摆了摆手便给幽兰黛尔解释起来
“无妨，你也有权知道这件事的真相。”
“我曾经拜托长光设计了数种不同的重构世界方案——但简要来说，还是成本最高的那个方案稳定性最强。”
“如果我直接说结论的话，你难免会莫名其妙，所以还是让我花一点时间从头说起吧。”
“我和长光之间都从不同的角度对你讲解过，在我们的世界内，时间的流向是不可逆的。就像是大自然中的河流，一路奔腾而去，不再回头。只不过，正像河流会有将于和融雪为它补充水分——”
“如果我们再大胆一些，将思考的维度上升至虚数之树的领域，那人类的时间也不过是一种记录在磁带上的数据。”
“所谓历史是这条磁带上已经记录下来的部分，所谓未来则是将要呈现在这条磁带上的未知。”
“而我们的现在，就是这条磁带上那根唯一的探针。”
“现在是特殊的，它区分了已知和未知，可能与不可能，它是每一个智慧生命所唯一拥有的生存平台。”
“如果我们保持住现在这枚探针的特殊性，而把它强行移回属于过去的磁带上，那么会发生什么呢？”
奥托优雅地讲解着。
而不论是幽兰黛尔还是屏幕前的观众。
都不禁被奥托的话语所代入到了其中，皱着眉细思起来。
“我们的现在...会被嫁接到历史的过去上？”
.................
“没错。就像和你打过交道的那些天外智慧一样，只不过她们需要嫁接去别人的世界，而我们则是自己嫁接自己。”
“想象一下——像第二次崩坏这样的灾害可以一笔勾销；而像我们这样的现代人，会带着自己的经验，帮助人类重新成长。”
“尽管崩坏不会消失，我们依旧得面对如期而至的挑战——但人类将获取的收益，其实远超过损失。”
奥托的话语渐渐明朗。
但是许多超凡者也觉察到了。
奥托所说的话语确实有几分道理。
这样回溯的情况下，已有的科技的确能给人类带来更多的帮助。
在对抗崩坏这一点上，是很有益处的！
但...他却是将大众的思考方向很巧妙地朝着人类可以得到什么的方向上引！
刻意避开了完成这一次‘嫁接’所需要牺牲的代价！
............
登时，幽兰黛尔也皱眉反问道
“那么你所谓的成本，也就是嫁接这一行为所需要消耗的能量了。”
“是的，有了之前那次探索实验的经验，你果然很容易理解我的计划。”
奥托满意地点点头。
他很欣慰于幽兰黛尔的聪慧和理解能力。
“为了实现自己嫁接自己这个目的，我一共需要三个条件：”
“第一，探寻、接触、乃至抵达虚数之树的方法；”
“第二，支持上述操作的设备以及能量，具体来说就是第二神之键千界一乘和充足的崩坏能；”
“第三，适合完成嫁接的时空坐标，也就是利用千界一乘的信标能够锁定的稳定区域。”
..................
“抵达虚数之树的方法、获取充足崩坏能的途径，她们又究竟是什么？”
“它们都来自崩坏的意志，幽兰黛尔。”
“——什么？！”
幽兰黛尔一怔，显然对这个名称很是陌生。
而奥托也是耐心地解释着
“没错，崩坏意志。当世律者的来源，当今崩坏的起点。祂被奉以神之名，长存于天命五百年的历史中。”
“但所谓的神明并非不可企及。只要行于相同的道路，目视同一个终点....人类，也可以与神接触，甚至达成协议！”
“坦率地说，我并不喜欢世界蛇的圣痕计划。但如今，天命已经错失了阻止它的最佳时机。”
“回到原点，也是在为我们自身创造机会，重构世界的局势。”
“而祂....也乐于欣赏这样一场颠覆时空的戏码。崩坏意志为我降下了虚数之树的门扉；而我，则将在这件事上成为祂在人类世界的代行者。”
“从权能的角度可以这么说，不过，接触虚数之树，那必定也会让我成为不同于律者，甚至超越其上的存在。虽然需要我付出自我实体为代价，但其权能，也足以让我重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