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周老爷问解药,普慈略沉思,回周老爷:“麻衣失心散是麻衣派的独门毒药,据老衲所知,麻衣派只制毒,很少制解药。”
“如此说,老爷中的毒,就不能解了?”周吴氏急道。
“老衲也只能为周老爷解去八九分的毒,虽说还有一二分毒未解,但对周老爷的身子不会有太大的伤害。”普慈回应周吴氏。
“大师,您先帮我除去体内大部分毒,剩下的再从长计议。”周老爷又觉眉心刺痛,忍不住用手揉了又揉。
“是,周老爷,待老衲回普慈院配好解药,三日后送来。老衲就先行告辞,回去配解药。”普慈起身,向周老爷与大奶奶告退。
“老爷,我送师兄出去。”周吴氏对周老爷道。
“好,有劳夫人。大师慢走……”
周吴氏与普慈出了泰元馆,周吴氏摒退跟在身后的秋香。
“师兄,这周念娇怎得又与麻衣派勾搭上了?”周吴氏见牵扯进来的人越来越多,直觉头疼,禁不住拧紧了眉头。
“麻衣派擅长用毒,当年与我们师父邪无子,并称信焦双毒。他们的毒,大概只有师叔白头童翁能彻底解尽。”普慈道。
“如此一来,我们给老爷下的药,与麻衣失心散的毒,是不是就有冲突了?”周吴氏担心周老爷的身体,能不能扛得住。
“自然的,周老爷本就体虚,我们给他下的药,他还能承受,现在加上麻衣失心散,毒上加毒。幸好你发现的早,如那娥婶再投给周老爷几次麻衣失心散,恐怕周老爷要丧命。”
听师兄这一说,周吴氏倒吸一口凉气,压低声追问:“师兄,那我们给老爷下的药,是不是暂时停了?等他体内的麻衣失心散除尽再下我们的药。”
“可行,只是,我也只能解那麻衣失心丧六七成的毒。”
“你刚才不是说能解八九成的么?”周吴氏急了,停下脚步来,面色难看,语带责怪地瞪着普慈。
“师妹,我不也是为了宽慰周老爷吗,再说了,我多说几成,也能显示我的能耐强。”普慈解释道。
“师兄,你实话说,留在老爷体内的毒,老爷可有性命之忧?”
“虽说无性命之忧,但是,那残留的毒素,会使的周老爷的智力一点一点退化。”普慈答道。
“退化?到最后会怎样?”周吴氏追问。
“到最后可能成了呆子。”普慈如实回应。
“成了呆子……”周吴氏愣住神,竟想的痴住了。
“师妹留步,我先回山庄,配好解药就来。”普慈告退。
周吴氏轻轻摆了摆手,视若无睹地转身,往慈和轩回。
钱满粮从老仓房里回到管家房,略作收拾,便去了山庄的马厩,牵了黑风马,抚着黑风马的脸低语道:“老伙计,我们又要出发了。”
这黑风马是钱满粮与莫玉娘成婚那年,周老爷送与钱满粮的上等良驹。黑风马当年到山庄来时,还是匹小马驹,浑身黑毛,不带一点杂色。因此,钱满粮给它取名“黑风”,黑风马脚程快,只有跑远途和遇到急要事时,钱满粮才会骑它。
黑风马通人性,用脸温顺地蹭着主人的手。
钱满粮翻身上马,出山庄往媚姑娘的小院去。
媚姑娘小院的厅里,司马允依依不舍地向白头童翁告别:“白老前辈,我还会回来的。”
“好好好,小允,只要你想来你就来,你在这,我也有个伴。”白头童翁也舍不得司马允走。
“哎哟,你们俩个磨磨唧唧的,要不要抱头痛哭呀?”萧红玉看不下去了,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地道。
“你这臭丫头,开口准没好话。”白头童翁不满地撇了撇嘴。
“难道我有说错吗?师父,你要是舍不得这厮,你跟去好了,反正你也很久没出门玩了。”萧红玉煽动师父跟了司马允去漳县。
“可行,白老前辈,你今日就与我同去,我带你去漳县吃好吃的,如何?”司马允两眼放光,第一次赞成萧红玉的建议。
被司马允这一馋,白头童翁心动了,兴奋地抖动着白胡子道:“小允,你带我去吃好吃的?”
“嗯嗯……”司马允连连点头。
“去吧去吧,白老头,你不在家,就没人跟我抢吃的了。”萧红玉推波助澜。
“师父,此去漳县,马匹跑的快,也要四个多时辰,您能吃的消么?”一旁的媚姑娘体贴地道。
“无妨,我去雇辆马车,我们乘马车慢慢游去漳县。”司马允计划,并盛邀媚姑娘:“媚姑娘,你与我们一同去玩几天吧,我保证带你和白老前辈去看最美的景,吃最好吃的东西。”
这边白头童翁已经被司马允诱惑的心痒难耐了,“蹭”地站起身来就往自己房里跑,边跑边道:“小允,等我,我去收拾换洗的衣服。”
见师父真要与司马允同去,萧红玉不满地又翻了个白眼。
司马允邀媚姑娘去漳县,媚姑娘笑着婉拒:“天气炎热,我还是在家好些,谢谢司马公子的邀请。”
“我家住在山顶上,不热。而且,我家地窖有冰室,你要觉热,我让下人搬块冰砖到房里,就凉快了。”司马允见媚姑娘拒绝,不死心地道。
“嘿……司马允,你吹什么牛,乢山够高的了,夏日也没有冰。你想诓了媚儿去,居心叵测。”萧红玉拆台。
“你……莫要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说的乢山有没有冰我不知道,但我家冰窖里就有冰,你要不信,随我去看。”司马允理直气壮地回应萧红玉,转念一想,又道:“不,你要不信,让媚姑娘随了我去看,回来告诉你,我司马允有没有吹牛。”
“哼,媚儿才不稀罕你家那破冰,有本事你将你家的破冰搬来媚儿的房里,我才信你家有冰。”萧红玉怎会示弱,反呛司马允。
“行,你等着,等我回去就搬一块冰来给媚姑娘,哼!”司马允急眼了,叫道。
“行,司马小儿,我等着你搬冰来。”萧红玉挑衅地向司马允抬起下巴。
司马允气极,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用蔑视的眼神望着坐在椅上的萧红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