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氏看着手上的三张八字帖,又犯起了愁,不知怎么选择,心想着,不如看女儿喜欢哪一位,就选哪一位。
她起身,走到八仙桌前,将三张八字帖拿到女儿面前,放在齐琬手上。
“阿琬,自己来挑一位。”裴氏笑着道。
大嘴官媒吃着点心,收下郑氏的红封,她点着头。
她这是在表示,齐家大小姐自己挑八字帖的事,她一定不会说出去。
齐琬看了一下帖子,放回到母亲手上,道:“女儿感觉这几个都不适合。”
大嘴正在咽点心,听见这话,有点急想开口劝说,被点心呛得连连咳嗽,连喝了两杯水才止了咳嗽。
大嘴抹了嘴上的点心沫,好意地劝齐琬,“大小姐,您十六岁一满就是十七虚岁,要是再定不下来亲,外人会怀疑你有什么原因,会导致越来越不好说亲。”
她劝的也是实话。
一位女儿及笄后,还定不下亲事,会被外人当笑料谈起。
“齐府的大小姐怕是有疾吧。”
“齐府的大小姐是不是有什么心思不说亲。”
……
如果,齐琬不是重生之人,她也许就随便从这三人中选一人,以堵悠悠众口。
她重生之后,本来就没打算嫁人。
在同钦哥哥重逢之后,她就更没打算嫁给别人。
齐琬暗道:我这一生要么是钦哥哥,要么一个人过。
想到这,她脸颊发烫,心扑通乱跳,低下头来。
她没回官媒的话,厅里的人以为她是不好意思。
她的确是不好意思,居然想到了钦哥哥是最好的人选。
齐琬转念一想:“钦哥哥比我大六岁,现在是二十二岁,恐怕他已有了妻室或者妾室了。”
她的心渐渐沉了下去,变得苦涩起来,面对母亲和长嫂,她压抑胡乱的心绪。
裴氏想了一下对大嘴道:“此事,我要同夫君商议。”
“没问题。”大嘴笑着拍手。
她起身笑眯眯地告辞,“民妇改天再来。”
下午,长宁公主府派了一位婆子来,“我们殿下有信给齐大小姐。”
林妈出来相见,接过信,给了一两银子,笑道:“这位姐姐麻烦了。”
“告辞。”婆子拿着银子笑着离开。
林妈将信拿到上院,交到大老夫人裴氏的手上。
裴氏拿着信蹙着眉看了看,犹豫了一会,寻思着,“恐怕是公主的二儿所写来的信,并不是公主所写。”
裴氏看了女儿一眼,当着齐琬的面打开了信。
她没猜错,信是大宁公主的二儿子所写,“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裴氏忍不住想笑,她问女儿,“是秦二爷所写的信,阿琬看不看一眼?”
齐琬摇头,“不看。”
她连眼帘也没抬,继续翻看账本。
她没兴趣看别人的心事,那些与她无关,还不如铺子的生意值得关注。
裴氏点头,“这种信不看也好,外男写来的信,无非就是诗经上的话。”
她将信放在一个木盒子里。
长儿媳郑氏扑哧轻笑,脸有点泛红。
她想到齐泽以前写给自己的信,上面写的就是诗经上的诗词。
但,那时他们俩人已定了亲。
这种没定下亲,写情书是很不妥当,传出去有损阿琬的名声。
不久,齐府门前接连来了两位下人送信。
李将军府的侍卫道:“这是我们家少爷写给贵府大小姐的信。”
齐管家接过信,“这样不好,以后不要再送信了。”
“呃”侍卫挠头走了,他也做不了少爷的主。
紧接着,陆家的下人也来送了一封信。
齐管家手上拿着两封信,不满的道:“怎么能这样呢?像是约好的一样来送信。”
他将信送到上院,“大老夫人,这是李将军府和陆府送来的信。”
裴氏拿着两封信,表情惊愕,“怎么今天三人送信来?他们是约好的吗?”
郑氏点头,“恐怕是。”
齐琬抬头,“不可能是约好送信,最有可能是,他们派了人守在我们府外。”
“这太过分。”裴氏惊怒,“他们守在我们府外像什么样子?”她起身,想叫人去将人赶走。
郑氏忙劝道:“娘,您要是出去赶人,要得罪三个府邸。”
“那怎么办?他们这样做传出去影响我们阿琬的名节。”裴氏生气地道。
之前,她还在想着,从三人中选谁,拿不定主意。
现在,她连三人一起讨厌,“说什么品行端正,其实行事无度。”
齐琬笑,“娘,不久他们会离开。”
裴氏半信半疑地看着女儿。
“娘不要担心,他们一定会离开。”郑氏很相信小姑子的话,心道:“阿琬说三房的小丁氏三日死,她就没活过四日。”
三皇子躺在床上养腿伤,腿伤在溃烂,伤口流着脓水,臭不可闻。
每次太医来治伤,将皇三子折腾得死去活来。
“你们怎么给本王治成这般,本王要砍了你们的头。”
太医忙解释,“殿下,实在是您伤太重,又是夏日炎炎,伤口很容易发炎,快医好了。”
“您要砍了我们太医,没有人为您治伤了。”
“好吧,本王暂时放过你们。”
三皇子刚换了药,伤口痛得哼哼唧唧叫。
有一位侍卫来禀报,“殿下,今天上午秦二爷、李家公子、陆家少爷请了官媒去齐府提亲,下午,三人还写了情书送上府了。”
三皇子本来就痛得气火无处可发。
他破口大骂,“几个杂种胆子大,还敢同本王抢,给本王弄死他们,全弄死!”
侍卫长只得领命,带了三皇子府的十多位侍卫去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