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府大小姐解决了陆家的刁难,当众宣布两件事:一件只要是陆家人来齐府的铺子买东西,涨一倍。另一件齐府要开银票铺同陆家较量。
此消息迅速在京城传开,人们议论纷纷,皆不看好齐府能斗得过陆家。
有官员说:“齐家大小姐敢同陆家斗,依仗有两人,一位是丞相,一位是齐祥。”
另有官员道:“齐祥是为皇家做海贸生意,朝中的收入,一半都是他带人所赚。”
他分析,“这两家斗起来,很难说谁胜谁出。”
秦高明为齐府暗暗助力,他示意宗正寺的官员去对几个赌场的人:“这样的好事,你们应该开一局,还拿些银子出来相助齐府,否则……”
否则,你们别想在京城开好赌场。
陆家的族长听到长房夫人跑去干的事,大怒,立刻通知几房商议。
陆老太爷冷着脸,问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当着族人的面,训斥着程氏,“你简直是愚蠢,这个时候寻齐府的事,会让人说我们陆府落井下石。”
“人家齐府的当家夫人连面也没出,由一位闺中小姐就轻松解决了你的刁难,你不只丢了自己的脸面,还丢了陆府的脸。”
“你眼光短浅,为家族招来大祸,夺管家权。”
程氏羞愤不已,灰溜溜交出了管家权后,病到了。
陆风云来问安伺候,她总是哭着说:“儿呀,为娘报仇!”
她逼着陆风云,“要不是齐家那死丫头死,要不是为娘死!”
陆风云对他娘的执意十分无奈,只说,“儿子会想办法。”
齐琬并不知陆家的事,也不知道程氏恨得要自己死。
她带着武宜又去了香熏铺子,左统领早上来为宫里的娘娘买香,张嘴是一百盒一千两一盒的香。
左统领这个时候来刁难,也是看上了这间铺子的生意好,想夺了香熏铺子。
这是程将军早就对齐泽悄悄透露的消息。
“左星!”齐琬暗道,“我要不是想你死得惨,早就收拾你了。”
武宜问:“主人,要不奴去弄死左星?”
“不,一定要他死在刑场上。”齐琬道。
武宜笑了,“这个难度有点大,更有意思。”
齐琬的嘴角挂着讥笑,“他一直在做死的边沿蹦跳,只要跳错一步,死无葬身之地。”
她们在说话间到了香熏铺,后面仍旧跟着长长的人群,他们好奇齐大小姐还要做何事。
齐琬进了香熏铺子,吴掌柜端来一把椅子摆在厅内,他娘吴妈上前为小姐泡茶水,白妈为小姐摆上点心。
她们在等候左统领来买香。
左统领没有当值,他带了几位手下往香熏铺子来,在街上,他听说了齐大小姐斗胜了陆大老夫人的事。
左统领笑道:“陆家的人连一位小姐也斗不过,太弱了。”
他带着手下大步走在街上,想着如何借齐府没了兵权夺了香熏铺子。
程将军过岔路口时看见了他,追了上来,热情地问:“左统领这是去哪?”
“兄弟过来。”左统领招手。
他直言不讳对程将军道:“陪哥去夺齐府的铺子。”
“这个时候夺铺子?”程将军惊讶地问。
“我早就看上了这间铺子,日进斗金。”左统领一边走,一边说话,“送给贵妃娘娘,她一定很喜欢。”
左统领的女儿是新皇的贵妃,他嫁女儿到东宫为侧妃时没有多少陪嫁,听说贵妃喜欢这家铺子,就想夺了给贵妃娘娘。
程将军转着眼球,想着说服左统领放弃夺齐家的铺子。
他先笑道:“那真是不错。”接着又问:“铺子夺过来,要是寻不到进香的沿头怎么办?”
左统领的脚顿了一下,他道:“不会吧,应该很好寻。”
程将军问:“那为什么京城就此一家?连西域人也没有开这样的香铺?”
“你是说,制香的是齐府的人?”左统领仿佛明白了香熏铺的关键。
“正是。”程将军东拉西扯,“就像宋氏靴铺,为何生意好,别人做靴子为何生意不好?还有胡氏包子铺,京城这么多卖包子的,就他家的包子最好吃,还有……”
左统领一想也是,强行夺了香铺,人家一定不会给你制香的人和技术。
他暗思,“看来以后我得想办法,整得齐府的人生不生死不死,让他们拿出制香技术不得不从。”
两人一路说话到了香熏铺,外面围观看热闹的人,一见是禁卫军统领带人前来,一哄而散,生怕沾上事。
齐琬戴着帷帽坐在椅子上,人进了铺子,她动也没动。
吴掌柜上前行礼,照着齐琬教的话,告诉对方,“左统领,您要买香,请先付货款,香准备好了。”
左统领怀里空空,他本不是要买香,只是来寻事。可现在他听了程将军的劝,又不想强占铺子了。
他尴尬地笑了几下,“过些天吧,今天暂时不买了。”
他补充,“娘娘们要等登基大典后,才能用香,现在买了用不了。”
“明白,左统领那就以后买。”吴掌柜笑道,心中松了一口。
武宜看了一眼满脸带笑的程将军,心道:可能是他劝说住了左统领,这还算是一个好人。
程将军万万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会因为自己护着齐府而得到天大的好处。
左统领将吴掌柜拉到外面,想要收卖,“这些香是你制作?还是你家人制作出来?你不如跟了本将军,放你的卖身契,还给分红好处。”
吴掌柜一脸为难之色:“左统领,要是草民有那个本事,一家还会为奴吗?”
左统领打听,“那是何人在制这些香?”
“草民不知道呀。”吴掌柜摊开双手。
左统领明示吴掌柜,“你跟的东家已经没了兵权,只会越来越倒霉,想想出路。”
他又暗示道:“让你的东家送香给宫里的左娘娘,甚至将制香技术给了,恐怕才能保住齐家。”
他眼睛看向室内坐的人,说的话让室内的人也能听见。
齐琬一动也不动,理也不理会他。
左统领心里非常不爽,他觉得自己受到了轻视和侮辱。
于是他大步向前,声音低沉而威严地说道:“本将军要亲自看看这位神秘人物的真实面目。”说着,他伸出手,试图揭开齐琬的帷帽。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迅速闪过,如闪电般迅捷。一只强壮有力的手紧紧抓住左统领的手腕,然后猛地一扭,将他的身体狠狠地按倒在地。
左统领瞪大双眼,惊恐万分,身体完全失去控制,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束缚,无法动弹分毫。他只能感受到那股强大的力量如泰山压卵般重重地压在身上,令他喘不过气来。
这惊人的一幕,如果让外人看到,他作为禁卫军统领的颜面将荡然无存!
他的几名手下先是惊愕不已,竟然有人胆敢对禁卫军统领动手?
然而,当他们仔细观察时,却发现这个袭击者身形瘦弱,看起来毫无威胁,但出手却如此凌厉,身手如此强悍。他们心生畏惧,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但很快,他们便回过神来,纷纷拔出腰间佩刀,向前迈步,怒声呵斥道:“小子,不想死就赶快放开我们统领!”
一旁的程将军见状,脸色剧变,连忙快步上前,阻止这场冲突,他急切地喊道:“大家都冷静一下,千万不要冲动啊!”
他又对武宜行礼,见武宜身形是女子,打扮着男装,口里称道:“好汉请手下留情。”
武宜眼中闪过一丝厌恶,猛地松开了手,站起身来向后退了两步,拍了拍一身粗布衣衫又用湿布擦着手。
她用以暴制暴的方式,给这位高高在上的统领大人一个教训——不要轻易动手,否则就是自讨苦吃。
而此时,一旁的程将军赶紧走过来,将左统领从地上扶起来,并顺手把他拉出了铺子。他满脸笑容地对左统领说道:“统领大人,下官请你去喝花酒,哈哈。”
左统领狼狈不堪,却又无法发作,只能听程将军劝说。他们走出铺子后,身后传来了一阵笑声。
程将军才压低声音劝说:“统领大人,如果您战胜了对方,那自然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但如果你不幸败了,恐怕会有人趁机夺走您的官职啊!”
他指了一下吕皇后的娘家吕府,又指了一下李太后娘家李府的方向。
左统领心中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于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与程将军一同离开,前往青楼享受美酒佳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