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别枝：……
    明明是同一个鬼，还要搞歧视，她是真的服了。
    沈别枝：“先把它放出来，我就说一会话。”
    不知道是哪个人格，直接冷哼。
    “你想得美。”
    “音音一定最喜欢新来的才这么说，我们一定不能让它出来！”
    ……
    最终，厉鬼还是没能出来，只是隔了皮说了几句想她的话。
    都是同一个鬼，它并不能抵抗所有的人格。
    沈别枝放弃了和他们纠缠，趁着他们还在争来争去的时候，夺门而走。
    既然护士长答应了她可以白天不受限，她就要好好利用。
    那就先从一楼开始，看看护士长的底线是什么。
    她先是去了大厅，把上次掉落的小木雕捡了回来。
    小木雕孤零零地躺在地上，并没有被人捡走，沈别枝把它装回口袋里。
    一楼除了三个病房餐厅和大厅，就只有储物室和药房她没有去过。
    她先走到了储物室，不远处的看护虎视眈眈地盯着她，但没有上前，应该是护士长交代过。
    沈别枝平静地推开储物间的门。
    除了一些杂物，里面什么都没有。
    为了防止漏掉线索，沈别枝在里面仔细翻找了一会才离开。
    还是没有。
    看来，问题不在这里。
    沈别枝又来到隔壁药房，这一次看护的表情明显比之前还要紧绷。
    但最终还是没有阻止。
    沈别枝成功地进了药房。
    一排排药瓶排列整齐，上面大部分都是精神病对症的药。
    瓶身上写的有：氯丙嗪、氟哌啶醇、氟西汀、帕罗西汀……
    穿过一排排药架，沈别枝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可刚才，为什么那些看护那么忌惮？
    这里是不是还有她没有发现的地方。
    沈别枝再次仔细观察每一个地方，终于在一面墙上发现了端倪。
    雪白的墙壁上，微微凹陷了一小块，似乎是因为经常敲击导致的。
    沈别枝试着敲了敲。
    声音响亮。
    里面竟然是空心的。
    沈别枝又在四周摸索了一会，找到了门的痕迹，用力一推。
    暗门被打开了。
    里面竟然是一个通向二楼的旋转楼梯！
    沈别枝往药房门口看了眼，看护眼睛都瞪圆了，但根本不敢进来。
    沈别枝不确定是因为护士长的交代，还是这个楼梯本身的恐怖。
    沈别枝试探地踏上第一阶，同时观察看护的眼神。
    在她踏上楼梯的时候，看护竟然下意识地后退了好几步，表情也变得惊恐。
    沈别枝立即收回了脚。
    她不作停留，直接关上了暗格的门，快速走了出去。
    一个高个子的看护责怪道：“就算你不想活了，也 不要连累我们！”
    果然，楼梯那里很危险。
    “你怕什么？”
    看护冷哼，刚要开口，旁边的看护就剧烈地咳嗽。
    看护顿时明白过来。
    “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
    沈别枝挑了挑眉。
    看来有人交代过他们，有些事情不能说。
    不过，她大概能猜到。
    在这里危险的东西，无非就是鬼。
    “就算我上去了，鬼第一个杀的也是我，你们怕什么。”
    就算他们不说，沈别枝也会想办法让他们说。
    高个子看护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另一个看护也疑惑地看过来。
    “当然是护士长告诉我的，你猜我为什么可以在白天随便走。”
    两个看护看她的眼神都变了。
    刚才护士长找他们说这个事情的时候，他们都觉得在梦里，一向铁面无私的护士长竟然走后门。
    “你胡说，就算是护士长也不敢告诉你。”
    沈别枝勾唇。
    “你可能不知道，我是护士长的私生女，只是之前她一直不认我。”
    两个看护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沈别枝认真道：“当然是真的，否则我怎么会有特权。”
    高个子看护竟然真的相信了，而另一个看护还是将信将疑。
    沈别枝看得出来，这些看护的文化都不高，也没有在社会磨炼过，所以比较单纯。
    “走吧，跟我去二楼转转。”
    可就在她说完这句话后，刚才还深信不疑的高个子看护，突然笃定道：“你在骗人！你根本不是护士长的私生女。”
    “你怎么确定我不是。”
    “二楼是什么地方，如果你是护士长的女儿，她怎么会叫你去死！”
    沈别枝眨眨眼继续忽悠。
    “现在是白天。”
    “就算是白天也有可能碰上——”
    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另一个看护打断了。
    “别说了，她在套话！”
    沈别枝：“你觉得我会碰上鬼吗？我可是护士长的女儿。”
    那个看护根本不听劝。
    “护士长的女儿怎么了，谁也没用，连院长都死了！”
    另一个看护立即严肃道：“我叫你闭嘴！”
    高个子看护毫不示弱地蹬回去。
    “有什么不能说的，这里都成这样了，我本来不想来，都是你说能挣大钱我才来的，我妈原本要给我娶村东头的王姑娘……”
    另一个看护低下头，气势全消。
    “对不起，我也是被骗了。”
    沈别枝静静地看着他们争执。
    看来，二楼有鬼除了病人，所有人都知道，而且刚才他说，院长都被鬼杀死了。
    院长……
    既然这家医院的院长死了，那护士长畏惧的上司到底是谁？
    是鬼吗。
    可鬼怎么会在乎一个病人死在病房？
    还有，二楼那个穿着白大褂的鬼到底是谁。
    二楼除了白大褂，还有其他的鬼吗？
    哥哥，是不是也在二楼。
    不论如何，听他们的意思，白天的二楼远比晚上安全些。
    在恐怖电影里，没有绝对安全，必须不断地冒险，才有可能得到生路。
    两个看护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对上沈别枝的眼睛。
    那个聪明一点的看护道：“你在骗我们对吗？”
    坚持一个很容易被戳穿的谎言没有意义，沈别枝很痛快地承认了。
    “刚才我的确骗了你们，但我也只是想知道真相，不想一无所知地死了。”
    聪明一点的看护挡住了明显心软的高个子看护。
    “我们不能说，否则会死的比你还快。”
    “只有我们三人知道，我不会告诉别人。”
    “不可能。”
    不可能？
    是她不可能保守秘密，还是他不可能告诉她。
    可接下来，不论她怎么问，两人都不再回话。
    一路到了二楼楼梯口，两人就停下了脚步。
    “我们不能上去了，你自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