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之上。
    袁穹与姜元仕二人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热情的都让袁穹以为，这家伙根本就不是官方人员，纯粹是来混吃混喝忽悠自己的。
    夏诗凡、杨子昂二人还是正常的很，只是简单吃了些热菜，
    酒过十八旬，菜过三味。
    袁穹觉得氛围也差不多了，就重新提起了之前的疑问。
    “姜大哥，冒着违反纪律陪我吃饭喝酒，来，我敬你一杯！”袁穹端起大碗一饮而尽。
    姜元仕也不含糊，咕咚咕咚后，将碗底扣过来。
    能看出来，他是真喜欢袁穹这口酒。
    “嗨，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嘛，老姜我干这行十几年了，见识过不少袁老弟这样有真本事的人，但他们嘛，一般脾气都有些古怪。
    你要真是上来就一板一眼的来，他们也不会与你多说，要是逼得急了，人家就走了，不跟你玩了。”
    辣椒炒肉就了口大米饭，袁穹附和道：“我还以为姜大哥说的是把人给杀了呢。”
    “……”袁穹的话，让老姜沉默一下，低着头也扒了口饭，“是有的，但不多。那种穷凶极恶的，很少见，大都是一些没脑子拎不清的，或者是脑子坏了的，被害妄想症的。”
    “那一般怎么处理？”
    “清除，收押。”
    “出动军队？”
    “那也太看得起他们了，专门的应对小组都够用，老姜我到现在还没见识过有谁能抗住钨芯穿甲弹的狙击。
    哎？袁老弟，你还真别说，之前有个传言，说是九几年的时候，还真有个刀枪不入的，后来将它逼到一处无人区，直接在那军事演习，几百门炮打下来，最后连尸体都没凑齐。”
    “卧槽，姜老哥，现在外面不会有七八杆大狙正瞄着我脑袋呢吧？？”
    “老弟想多了，你哪有那么重要，啊不是，哪有那么危险。”
    口误口误，罚酒一杯。
    他觉得老姜没骗他，他的灵觉很敏锐，没有察觉到隐藏在暗处的危险与杀意。
    等等……
    原来自己没那么重要啊…
    不知为何，袁穹心中罕见的认为自己被歧视了？
    不是，兄弟，既然我这么不重要，那为啥还要蹲我啊？放我走不完了吗？
    那老姜就仿佛会读心术一样：“年轻人不要妄自菲薄嘛，你的未来还长着呢。虽然我们不禁止奇人异士的自由，哪怕他们移民出国，我们都不会管，现在科学才是真理，袁老弟你会的那点风水堪舆之术，造不成什么危害的。
    不过……国家也还是希望民间的有能力者，能留下的，怎么说也是继承了古老学术，算是一种非物质文化遗产呢。”
    哦~风水堪舆，袁穹心中有了个大概：“所以？姜老哥你们是？”
    “怎么找到你的对吧？”姜元仕露出一个嘿嘿的表情，好像在说别小看国家机器啊，“小笃寨那边发生的事儿可不小，人员自然是一个个暗中排查，周边每一寸土地都得犁过一遍后再拿放大镜搜一遍。
    袁老弟你留下的痕迹也不少的，锁定你还不容易？”
    “不过！鉴于你出手破了那处凶地，心理分析师认为你是一个安定分子，没有什么危害社会的意图，所以来的是我们，好好聊一聊，做个登记就行。”
    还真是，自己当初就没怎么想过抹除痕迹，被专业人员发现，再正常不过，对此他不甚在意，因为本身也没打算隐藏什么。
    他还是要在现代社会过活的，又没干伤天害理的事，凭什么要当缩头乌龟。
    “小四凶之地，离寨子太近了，我怕日后酿成灾祸，就破掉了。”
    “对咯！袁老弟还是好心，守法好公民，给你发的锦旗和奖章，还在老哥我车里放着呢，一会就给你拿来。”
    啊？还有锦旗啊？
    可能是觉得到火候了，姜元仕从公文包里取出一页纸，递给了袁穹。
    “袁老弟你看看这个，那些杂七杂八的的我都替你填完了，空着的那些，你看看能填点啥？咱做个简单登记就行。”
    老姜亲和力是真的好，看起来人畜无害，纯属借着醉意，红着脸给过来的。
    袁穹接过后扫了一眼。
    没有某某局，某某科，某某基地什么的抬头。
    只是一份简单的调查问卷。
    上面关于袁穹的姓名、性别、住址、亲属关系、毕业院校等等社会信息，全部填写清楚。
    只剩下几行是空着的。
    上面是关于师承，门派，觉醒时间，技法，特长之类的问题。
    杨子昂适时递过来一支笔。
    都这样了，那还能咋整？对方已经够给面子了，一口一个老弟老弟的叫着。
    自己要是不识抬举……
    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事。
    只是别在这儿混了而已。
    面对庞然大物一般的国家机器，有时候它在那矗立着，就是一种威慑。
    无师承，无门派，不是觉醒；
    没有战斗技能，没有移民打算，但不排除出国游；
    近期准备游山玩水访古探幽；
    这边没有弟子，不准备挂职，喜欢自由自在的平淡生活。
    在技能栏。
    他就填了个：会看风水地脉走向。
    就是老姜口中的风水堪舆。
    袁穹这已经是尽可能削弱自己存在感了，将自己包装打造成一个人畜无害的小白兔。
    姜元仕接回表，也只是扫了一眼，就将其郑重收回包里。
    这些信息，与之前的分析，没有太大出入。
    “小夏，你把那个联络设备还有个人信息卡给你袁哥拿出来。”说完，他就转头对向袁穹，“这是一个连接内网的设备，上面会不定时发一些小任务，要是感兴趣就可以报名，要是被选上了，就可以参与，到时候会给积分。
    积分能兑换商城里的东西，不过我说实话商城里没啥好东西，谁家好东西挂商城。”
    “至于浏览痕迹，该记录的都会有记录，这事儿我都提前跟你说清楚，省得到时候有误会。”
    老姜很坦诚，嘱咐了袁穹很多。
    当他送三人回车里时，老姜从后备箱角落里取出了锦旗和奖章，感谢他保护了当地的寨民。
    四人互换联系方式后，就此告别。
    目视袁穹彻底消失后。
    一直沉默的不爱说话的夏诗凡开口问道：“姜师傅，他身上明明还有那么多疑点，现场更是疑云重重，这位袁先生，明显没有说实话。”
    杨子昂接道：“相比于现场，我更关心他这间租住的房屋，明显没有人生活的痕迹，可他这一个月……就像突然消失突然出现一样。咱们没有派人进去搜查过，可是这太异常了，姜师傅，这人问题很大。”
    回到主驾驶的姜元仕，脸上依旧有着醉酒的红晕，只是眼神中没有迷离。
    他从怀中掏出那个之前滴滴作响的小仪器，握在手中把玩。
    “你们俩啊，还是太年轻，这世上有些事很急，可却又急不得。那袁老弟可比你俩沉稳的多。
    来日方长，为什么要逼他？互信，是一点一滴建立起来的。”
    “对了，所有关于他的布控，全部撤除，一个都不要留，他想当普通人就让他当。”
    “咱们都出来个把月，任务完成，收队收队！”
    “等回了总部，交完报告，就能放半个月的假，可得好好歇一歇！”
    “啊，还有啊，你俩小孩子，报告里可别写我违反纪律的事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