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白涛,又挨揍了
作者:二两到半斤   狼性:东北老炮儿最新章节     
    吉通县宾馆,304房间。
    “咚,咚咚…”
    “咚,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了正搂着美女酣睡着正香的白老四。
    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白涛光着膀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四哥,你快去门口看看到底是谁啊!烦死了,这一早上就敲门,还让不让人家睡觉了!”
    枕边的美女,也被这恼人的敲门声打扰了美梦。心烦意乱地推了一把白涛,这女人转过身去,把头藏进了被子里。
    隔着被子,白涛一脸贱笑地拍了一下美女的屁股。然后拿起了扔放在床头柜上的浴巾,随随便便的在腰间一围。光着双脚,腆着个肥硕无比的大肚子,白涛边走边骂道:
    “敲,敲,敲你妈啊敲!一大清早的,这他妈是报丧吗?等会儿开了门,老子他妈削死你!”
    摘下了门上的拉链,拧开了门锁,白涛低着头把门拉开。
    “操你妈,我他妈倒要看看你是……”
    抬起了头,见到了敲门的人,白涛明显就是一愣。
    “耗子,怎么是你?我,我二哥让你来的?”
    门口站着的人,是白亮的亲信——耗子。
    上下打量了几眼白涛,耗子一拱手笑道:
    “早上好,四哥。”
    说完,耗子往右挪了几步,闪出了一人的空隙,然后毕恭毕敬地弯下了身子。
    “耗子,你先在门口等着!。”
    走廊的右边,传来了一个令白涛听着后背生着冷风,骨头里都打颤的男人声音。
    这男人的脚步虽是步履稳健,却也行走的很快。
    几步走到门口,男人冰冷的目光里,透着一股叫人心颤的寒意。
    这目光瞧在白涛身上,白涛就觉得脑瓜仁都嗡嗡地乱响,浑身上下都不住的打着哆嗦。
    低下头,白涛硬着头皮,舌头打着磕巴喊了一声:
    “二,二哥,你,你怎么来了?”
    相信各位看官已经猜到了,门口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白家老二——白亮。
    冷眼瞪着这个不争气的弟弟,白亮的脸上,明显带着三分的怒气。
    “怎么?我就不能来吗?我再不来,你他妈都要把白家的脸丢尽了!”
    往门里推了一把白涛,白亮穿过了玄关,几步来到了房间里。
    “四哥,我不是说了吗,赶紧把敲门的赶走……”
    床上的女人揉着眼睛,一脸烦躁地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随着被子被她掀开,这女人像一条闪着银光的大白鱼一样,赤赤条条地展现在了白亮面前。
    放下揉眼的手,这女人看见了面前站着的白亮,顿时吓得哇哇大叫。
    慌慌张张的拉起了被子,她一把抱在胸前。
    接着瞪圆了眼睛,怒气冲冲地问道:
    “你谁啊?怎么进来的?白涛呢?四哥,四哥,这人跟我耍流氓!”
    玄关内的白涛,像极了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畏手畏脚的走到白亮的身后,他拉着白亮的胳膊解释道:
    “二哥,这就是…一个…一个普通朋友!”
    “啪!”
    白涛嘴里的话刚刚说完,伴随他的,是一记干净利落的耳光。
    白亮的这一耳光,真是用足了力气。打得白涛当时就在原地来一个转体两周半。
    等转满了900度以后,这货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等再爬起来的时候,他的嘴角边已经满是鲜血,上嘴唇也红肿的像个粗香肠。
    沉着脸,白亮的眼神儿,好像一点温度没有,直直地看向了床上那个长相妖艳的女人。
    手伸进衣服内侧的口袋里,白亮掏出了一打蓝色的“老头票”。随手扔在女人的面前,他冷冷地说道:
    “拿上这些钱,给我滚!今后要是再让我看见你和他在一起,我就亲手花了你的脸!”
    白亮原以为这女人能害怕。
    没想到的是,这女人用被子包裹住了身体,捡起床上的钱后,竟然径直走到了白亮的身前。闪着一双妩媚至极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看了半天。
    大概是觉得看够了,这女人拿着钱在白亮面前晃了几晃说道:
    “大哥,吓唬我?你以为老娘我是吓大的?你现在就弄花了我的脸啊?挺大的一个老爷们儿,你就会欺负女人?”
    说完,这女人拖着被子,轻巧地走到地毯上半趴着的白涛跟前。
    “啧啧,你啊!四哥,你他妈就是个废物,不光家伙事儿不行,这胆子也是完犊子!行了,以后你也别来找我了。我可不想让人给我弄花了脸,老娘我还得指望这张脸吃饭呢!”
    掖紧了腋下的被子,这女人竟然大大方方地走出了房间,留下了香风一片。
    “嘿嘿”了两声,白亮竟然笑了出来。
    扭过了身子,他似笑非笑地问着地上的白涛:
    “小涛,这女人哪找来的?胆子不小啊!”
    白涛以为他二哥白亮又要动手打他,连连摆手说道:
    “二哥,二哥,我真不认识她。我就是昨天晚上在火车站瞎溜达碰见的,是她勾搭我的……”
    看着白涛这副熊样儿,白亮也是苦笑连连。
    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可是白家这一奶同胞的四个兄弟,上面的哥仨,个顶个的龙精虎猛、冷酷狠辣。唯独这最小的白涛,就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完全就是个胆小如鼠,干啥啥不行的“猪尾巴”!
    “起来吧,我问你件事儿!”
    白亮一摆手,让趴在地上的白涛先起来。
    战战兢兢地从地上爬起来,白涛低着头躲到了墙角。
    “我问你,是不是你领着黑子,在文化宫和人家曲小影发生了冲突。然后不光是打了她,你还要绑了曲小影?”
    一听白亮问起了这事儿,白涛就感觉他是一肚子委屈。
    “二哥,我确实是打了她。这娘们儿也是他妈该揍。拿着批场地的合同吊着咱们,天天人五人六的,我们白家欠她的?哥,要不是你不让我动她,这半年拿着她像姑奶奶一样的供着。依着我的脾气,我早他妈扯了她的衣服,收拾她了!”
    “还有,你都没看她瞅我的眼神儿,就像看一条狗一样!二哥,我是谁啊?我是他妈白老四!矿山七队白老二、白老三的亲弟弟。谁他妈敢瞧不起我?我不揍她,我揍谁?”
    白涛说的唾沫乱飞,理直气壮的。挥舞着双手,一会儿忿忿不平地指着天花板,一会儿又比比划划地做着各种手势。
    还没等这货武武玄玄地装逼完,白亮抡圆了巴掌,又是狠狠地给了他一个嘴巴子!
    “你妈了逼的!你他妈就是个蠢猪!我真怀疑咱妈是不是在厕所里生的你!你脑子里长的都是塞了屎的肠子吗?我让你这半年必须哄好这个小祖宗,你就他妈就是这么哄的吗?你还要办了她,你知道她是谁吗?你知道她爸是谁吗?你个没脑子的废物!”
    捂着肿胀的脸,白涛除了一脸懵逼,又是一脸委屈。
    “哥,她不就是个文化宫管商租的小经理吗?她爸,我怎么知道她爸是谁?”
    说到这里,白涛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也不管腰上的围巾掉下来,像他妈一堆肥肉一样,白花花地站在了他二哥面前。
    “二哥,我明白了!”
    瞪了一眼白涛,白亮没好气地问道:
    “你明白什么了?”
    “哥,怪不得你让我必须供着她,哄着她。还她是谁,她爸是谁?你就明说了不就得了。要我说,肯定是咱爸年轻的时候,和别人在外面搞破鞋生了这个野丫头,她是我失散多年的亲妹妹!”
    “我去你妈的!你这个虎逼!”
    “啪!”
    “啪!”
    白亮的巴掌左右开弓,狂风暴雨般地抽在了白涛的身上和脸上。
    屋里的哀嚎声此起彼伏,一声比一声悲惨。
    耳听着房间内传来白涛杀猪般的惨叫声,屋外的耗子叹了一口气,苦笑道:
    “都是一个妈生的,这智商的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打累了的白亮,坐在床边呼呼地喘着粗气。
    而地毯上的白涛,抱着头,蜷缩着身体,哆哆嗦嗦地活像一只挑了线的大虾。
    扔过了一条浴巾盖在了白涛的屁股上,白亮喊了一句:
    “起来,别给我装死!要不我回去让你三哥接着揍你!”
    可能白老二、白老三都是这猪头白涛的克星。一听白亮提到三哥的名字,白涛一个就地打滚,转身就站了起来。
    看着白涛鼻青脸肿,一嘴的血溜子。白亮也觉得自己确实下手狠了,打得有些过重了。
    走到了卫生间,他拿过一条干净的毛巾。用温水打湿后,走回了白涛面前,亲手给他弟弟擦去了嘴角的血渍。
    白亮边擦边心疼地说:
    “小涛,不是二哥愿意打你,实在是你太冲动了!你知道那曲小影是谁吗?我告诉你,她普通,但是她的父亲可不是一般人!因为她爸是曲胜利,直管吉通县的江滨市市委书记!你还绑架她?你是活够了?还是想把咱们家都整进去?”
    白涛眼角闪着晶莹剔透的泪花,一脸委屈地说道:
    “那不是你让我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拉她来县宾馆吃饭吗?”
    “唉!行,算哥错了行了吗?这差事儿我就不该让你去办。你啊!你就适合在矿上守着咱妈,当你的老儿子。”
    “我再问你个事儿,听说曲小影把文化宫的场地批了,批给谁了?”
    “批谁了?批给孙建伍了呗!哥,要说这事儿我就更来气了!她他妈曲小影就是拿我当猴耍!她开车撞了人不说,让我他妈替那个王八犊子送了三四天的报纸。要是这人和我没仇也就算了,可偏偏那个驴逼就是在县宾馆揍了我和黑子,还抢了我枪的孙建伍!”
    白涛咬牙切齿地骂完,还感觉不解气似的,一拳砸在了旁边的窗台上。
    “谁?”
    白亮一愣,随即马上问道。
    “曲小影啊!”
    揉着发疼的拳头,白涛回答。
    “去你妈的!我问你,你刚才说谁揍的你?曲小影把场地批给谁了?”
    “哦,孙建伍。对,就是孙建伍!还有他那个烫着一脑袋方便面头型的河南兄弟,叫他妈的丁子!”
    不等白涛把话说完,白亮一转身,匆匆忙忙地走出了房间。
    看着白亮远去的背影,白涛小声地叨咕着:
    “你妈的,你妈的。一张嘴骂我就是你妈的,你妈的。就他妈好像你不是咱妈生的似的。下回再打我,我就告诉妈,说你们都欺负我!”
    ………
    耗子陪着拉着一张驴脸的白亮走到了宾馆的楼下。还没走上几步,就见白亮突然间站住了脚,稳稳地停留在原地不走了。
    纳闷地走到老大跟前,耗子轻声问道:
    “二哥,你这是怎么了?”
    听到耗子问他,白亮突然哈哈笑出了声。
    “耗子,咱俩在拘留所那么长时间,你对谁的印象最深刻?”
    抱起了肩膀,耗子捏着下巴想了一会儿,喃喃地说道:
    “刚开始的时候,是二铺的大个!人高马大的不说,还总想欺负我。我掰了他的牙后,就发现这人也就那么回事儿吧。接着是老董。就是在火车站站前小旅店嫖娼,让警察堵屋里的那个董老师。一天天之乎者也,子曰狗曰的。再后来,就是老张头。我让他开飞机,这老家伙鬼的要命,怕遭罪,愣是选个蹲马步。谁承想,这马步要在尿桶沿上蹲。吓得这老棺材瓤子…哈哈…”
    “完了呢?”
    白亮也抱着肩膀,一脸坏笑地看着他。
    “什么完了?二哥,你,你想说什么?”
    耗子好像明白了白亮的意思,说话的语气也心虚了起来。
    “哈哈,他倒是没蹲尿桶,不过你却是让他徒弟打的屁滚尿流,脑袋都塞进了尿桶里。”
    想到了这些事儿,白亮刚才烦躁的心情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一样。也不管耗子脸上什么表情,拍着他的肩膀,白亮哈哈大笑个没完。
    耗子让他笑得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儿赶紧钻进去。
    笑过了以后,白亮突然脸色一变,一本正经的对耗子说道:
    “耗子,记不记得,孙建伍从拘留所走的时候,我和他说了些什么。”
    拍着脑门想了半天,耗子实在是忘了白亮那时候对孙建伍说的是啥了。
    “二哥,我记性不好,要不你给我个提示吧。”
    “呵呵,不用了。你也别费心费力的猜了,一会儿咱们俩去见见这个把你脑袋塞进尿桶的大狠人。这小子,这几天是变成了狼,还是混成了狗,我得好好看看他的牙口了……”